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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惹祸大王韦小宝

入城后的西门青被小六子七拐八拐地带到一个典当铺子,在西门青不注意的时候,小六子对掌柜的动了动嘴唇:一百文。虽然没有声音发出,但是掌柜的明显理解了意思。

西门青掏出身上全部20张毛爷爷,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典当!”

掌柜的装模作样地抽出一张毛爷爷,哟,这纸张,真滑溜,这画,真逼真,这油彩,真鲜艳,好东西呀!

掌柜的咳了两声道:“这画画的是个人头,瞧这模样也不是什么名人,再说这画也太小的点,全部作当一百文。”

旁听的小六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靠,这货真黑,一百文一张我都认为自己够黑的了,没想到,这家伙比我还黑,一百文二十张,下次要当东西可坚决不能来这家了。”

“一百文?”声音是从西门青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不当了,我情愿把它丢河里也不当了。”

“掌柜的,你着也太黑了吧?”一听见西门青说不当了,小六子急了:“这画再怎么小也算得上是精品了,怎么着也得一百文一张吧!”说完使劲挤挤眼。

“靠,压价太狠了!”掌柜的明白自己理会错了小六子的意思,连忙补救:“我说的就是一百文一张啊!”

“太低了,我不卖,我这画在海外都属于绝世珍品,到大清朝居然只值一百文,”西门青愤愤地说道:“小六哥,这扬州有洋人吗?有的话我把画卖他,保证几百两银子他都不带还价的。”

“扬州这没洋人。”小六子急忙道:“你想啊,咱这扬州主要是卖盐的,洋人又不买盐,跑这来干什么啊。”

掌柜的也知道这毛爷爷的珍贵,连忙劝说道:“小哥,是我不对,看你急用钱,压价狠了点,这样吧,我只是个掌柜的,我拿这画到后院问问东家,你看成不。”

西门青多精的一个人啊,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经过这几段对话,已经明白这家店肯定和城门官有关联,要不也不会叫小六子带自己找典当铺子,还直接带到这里来。这诺大的扬州城只有这一家典当铺子,说出去谁信呀。可要是不在这卖,城门官恼羞成怒见财起意,半夜找人把自己抹了脖子往井里一扔或土里一埋,自己又没个亲戚朋友,连苦主都没,那可就是白死了。

算了,怀璧其罪,能多卖点是一点吧。这毛爷爷必须得卖掉,还必须是卖到这个店,否则,晚上会睡不着的。

“算了,掌柜的,一两银子一张,你要是做得了主,就这个价,要是做不了主就进去问问你东家。”

“小哥是死当还是活当?”掌柜的见小六子暗地点头,询问道。

“死当!”

“成,我就当交小哥这个朋友,一两银子一张,给,这是二十两!”掌柜的爽快地从柜台下面拿出四锭元宝递了过去。

“多谢!”西门青接过银子转身就走,小六子朝掌柜的一笑,转身跟上。

“小哥,你现在想去哪?”小六子殷勤地问道。

“找个房子,然后再找点营生。”西门青翻了翻白眼,道。MD明知道这小六子吃了咱好处还不能说出来,郁闷死老子了。

“小哥准备做什么营生?”小六子问道:“这扬州城里想要找啥活计,找你小六哥准没错。”

“我还识得几个字,帮人写写书信,或者当个教师还是可以胜任的。”西门青说道。

“教师?”小六子有些听不明白。

“就是教小孩子读书认字的。”

“哦,先生那。”小六子转了转眼珠子:“帮人写书信,捞不到好处,介绍他当先生倒是能捞,可是我没门路啊,辣块妈妈的。必须打消他这个念头。”

“小哥可有功名在身?”小六子问道。

“我刚从海外归来,哪来的功名?”西门青有些无语。

“就是知道你没功名才问的撒。”小六子心道,接着对西门青道:“没有功名的话这两样你就做不得了。”

“当先生要功名我能理解,这帮人写书信也要?”西门青有些奇怪。

“你连个秀才都不是,谁会找你。”

“也是,”西门青暗道:“清代秀才相当于现代的高中毕业,连高中都没毕业是没什么说服力。”想了想,问道:“那账房呢?”

“账房先生也算属于管家一类的了,不是谁都敢请新人当账房先生的。”

“那我能做什么?”西门青有些无语,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没功名就没人权哪。

“看小哥这体格是做不了什么重活啦,但是你说话什么的还算不错,当个跑堂的没问题。我估摸着也就这活你能胜任。”

“我靠,咱一大学毕业生穿越回古代只能当店小二!”西门青有些郁闷:“帮我找个包吃包住的吧,能省一点是一点哪。”

“这活你小六哥我也得托人去说合,那啥……”小六子搓动着左手的中指食指大拇指:“你明白的。”

“要多少介绍费?”西门青盯着小六子,你TMD已经坑了老子不少了,还坑,逮着一个就死坑是吧。弄得小六子心里有些发毛后,问道。

“二两银子就成。”小六子道,TMD,过了这座村就没有这座庙了,不坑白不坑。

“一个月能有多少工钱?”西门青有些谨慎地问道,别TMD一个月几十文工钱,却找老子要二两银子的介绍费。

“最少二两,还包吃包住。”

“成,钱我给你。”西门青找到个成衣铺子买了几身衣服后,给了小六子二两银子。

你还别说,小六子还算地道,半个时辰不到,小六子就把工作给落实了,在鸣玉坊当跑堂的,包吃包住,一个月二两白银,得了小费自己得一半,上缴一半。

西门青满意地去了,才发现,这鸣玉坊的跑堂有几个别名:一个称呼为大茶壶,另一个称呼为****。

当西门青想找小六说道说道时,发现小六子已经没影了。

渐渐地,西门青在鸣玉坊呆了半年,什么丽春院,潇湘院,群玉院的几个大院的红姑娘都混熟了大半,不熟的也就是那些人老珠黄的老ji女或者特别红的清倌人。前一种是懒得搭理,后一种是搭理不上。

前事已叙,言归正传。

话说茅十八带着韦小宝到了北京,进城之时,已是午后。茅十八告诫韦小宝说话什么的,要小心,京城这个地方,公差耳目特别多,别露出了破绽。韦小宝道:“我有什么破绽?你自己小心别露出破绽才是。你不是要找鳌拜比武吗?上门去找便是。”

茅十八苦笑不答,当日说要找鳌拜比武,只是心情激荡之际的一句壮语,他虽然鲁莽粗豪,毕竟已在江湖上混了二十来年,岂不知鳌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怎肯来跟他这么个江湖汉子比武?自己的武功不过是二三流脚色,鳌拜如果真的是满洲第一勇士,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不过既已在韦小宝面前夸下海口,可不能不上北京,心想带着这小孩在北京城里逛他个十天半月的,瞧瞧京城的景色,大吃大喝个痛快,送他回扬州便是。鳌拜肯定是懒得搭理自己这个小人物的,韦小宝也不能讥笑我没种。万一鳌拜当真肯比,那么茅十八拼了这条老命也就是了。

两人来到西城一家小酒店中,茅十八要了酒菜,正饮之间,忽见酒店外走进两个人来,一老一少。那老的约莫六十来岁,小的只十一二岁。两人穿的服色都甚古怪,韦小宝不知他们是何等样人,茅十八却知他们是皇宫中的太监。

那老太监面色蜡黄,弓腰曲背,不住咳嗽,好象是得了重病。小太监扶住了他,慢慢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老太监尖声尖气的道:“拿酒来!”酒保诺诺连声,连忙取了酒给老太监端上。

老太监从身边摸出一个纸包,打了开来,小心翼翼的用小指甲挑了少许,溶在酒里,把药包放回怀中,端起酒杯,慢慢喝下。过得片刻,突然全身痉挛,抖个不住。那酒保慌了,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了?”那小太监喝到:“走开,罗里罗嗦干什么?”那酒保点头哈腰,离开桌子,却不住打量二人。只见那老太监两只手扶着桌子,牙关格格作响,越抖越厉害,过了一会,连桌子也摇晃了起来,桌子上的筷子一根根地掉在地上。

小太监慌了,说道:“公公,再服一剂好不好?”伸手到他怀中摸出了药包,便要打开。老太监尖声叫道:“不……不……不要……!”脸上神色甚是紧迫。小太监握着药包,不敢打开。

就在这个时候,小店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走进七个大汉来。都是光着上身,穿了牛皮裤子,辫子盘在头顶,全身油腻不堪,晶光发亮,好象是把全身上下都涂满了油脂。这七个人个个都是肌肉虬结,长着浓密的胸毛,手掌更是宽大厚实。只见这七个人分两张桌子坐下,大声喊道:“还不快点上酒,再上些牛肉肥鸡,越快越好!”

酒保连忙应道:“是!是!”摆上筷子,问道:“客官,吃什么菜?”一名大汉怒道:“你是聋子吗?”另一名大汉突然伸手,抓住了酒保后腰,转臂一挺,将他举了去来。脚步手足乱舞,吓得哇哇大叫。七名大汉哈哈大笑。那大汉一甩手,将酒保扔到店外,砰的一声,掉在地下。酒保大叫:“啊哟!我的妈啊!”众大汉又是齐声大笑。

茅十八低声道:“这是玩摔跤的。他们抓起了人都会远远扔出去,免得对手落在身边,立即反攻。”韦小宝道:“你会不会摔跤?”茅十八道:“我没学过。这种硬功夫遇上了武功好手,便没多大用处。”韦小宝道:“那你是打得过他们了?”茅十八笑道:“跟这种莽夫有什么好打?”韦小宝道:“可他们有七个人,你一对七肯定打不过。”茅十八道:“他们不是我对手。”

韦小宝突然大声道:“喂,大个儿们,我这个朋友说,他一个人能打赢你们七个。”茅十八忙喝:“别惹事生非。”但韦小宝最爱的偏偏就是惹事生非,眼见那七名大汉无缘无故的将酒保摔得死去活来,心头有气,听茅十八说一人能打赢他们七个,便从中挑拨,好叫茅十八教训教训他们。

几个大汉齐向茅韦二人瞧来。一人问道:“小娃娃,你说什么?”韦小宝道:“我这朋友说,你们欺负酒保,不算英雄好汉,有种的就跟他斗斗。”一名大汉怒目圆睁,对着茅十八道:“王八蛋,是你说的吗?”

茅十八知道这七人都是玩摔跤的满洲人,本来不想闹事,但他一见满洲人便心中有气,又听那大汉开口骂人,提起酒壶,劈面便飞了出去。那大汉伸手一格,岂知茅十八在这一掷之中使上了内劲,呵喇一声,酒壶撞上了他手臂,那大汉手臂剧痛,“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另一名大汉快速接近扑了过来,茅十八飞脚向他踢去。满洲人摔跤极少用腿,这一腿闪避不了,被踢在了小腹上,立马就飞了出去。

其余五名大汉“混帐王八蛋”的乱骂,纷纷扑来。茅十八身形灵便,使开擒拿手法,顷刻间打倒了四个,另一个侧身用肩头受了茅十八一掌,伸手抓住他后腰,将茅十八举了起来,随即将他绳子倒转,要将他头顶往阶石上捣去。茅十八双腿连环,噗噗两声,都踢在他胸口。那大汉被踢得口吐鲜血,放开了茅十八。

茅十八打倒了几人后回手拉住韦小宝,道:“小鬼头,就是会闯祸,快走!”两人发足往酒店门口奔去。只跨出两步,却见那老太监弯着腰,正站在门口,茅十八伸手往他右臂轻轻一推,想要把他推开。不料手掌刚和他肩头相触,只觉全身剧震,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连连向后退了数步,右腰撞在桌上,这一退带得韦小宝也摔了出去。韦小宝大叫:“啊哟喂,我的妈啊,痛死人啦。”茅十八猛拿桩子,这才站住,只觉得全身发滚,便如火烧一般。他心下大骇,看那老太监时,只见他弓腰曲背,不住咳嗽,好象根本不知道茅十八推了他一样。

茅十八知道今日遇上了高手。他急忙转身,提起还在那大呼小叫的韦小宝,向后堂跑去。只跑出三步,只听得一声咳嗽,那老太监已站在面前。茅十八一惊,脚底使劲,上身向前一扑,看样子好象是向对方扑击,身子却已向后翻出。他双足尚未落地,忽觉背心上有股轻柔的力量撞到,急忙左手反掌出击,却击了个空,身子向前扑出,摔在两名大汉身上,幸好那两名大汉又肥又壮,做了厚厚的肉垫子,才没受伤。那两名大汉腿骨折断,站不起来,手臂却是无恙,当即施展摔跤手法,将他牢牢抓住。茅十八准备反抗,却手脚上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才发现背心穴道被人给封了。他趴在地上,看不见背后情景,只听到那个老太监不住地咳嗽,有气无力的在责备小太监:“你又要给我服药,那不是存心害死我吗?这药只多服得半分,便要了我的老命,咳……咳……咳……咳,你这孩子,真是胡闹。”小太监道:“孩儿实在不知道,以后不敢了。”

老太监道:“还有以后?唉,也不知道我还能再活几天,咳……咳……咳……。咳”小太监道:“公公,这家伙是什么来头?只怕是个反贼。”

老太监道:“你们这几个小子,是那里的布库?”一名大汉道:“回公公的话,我们都是郑王爷府里的。今天若不是公公出手,擒住了这反贼,我们的脸可丢大了。”老太监哼了一声,道:“那……那也是碰巧罢了。咳……咳咳……你们也别惊动别人了,把这两个家伙,送到大内尚膳监去,就说是海公公要的人。”几名大汉齐声答应。

接着几个大汉把茅十八和韦小宝绑上绳子并塞住了嘴巴,然后叫来两顶轿子,把海公公和茅十八韦小宝抬去了尚膳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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