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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来贵地,请多关照

扬州城自古为繁华胜地,唐时杜牧有诗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古人云人生乐事,莫过于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自隋炀帝开凿运河,扬州地居运河之中,为苏浙漕运必经之地。明清之季,又为盐商大贾所聚集,殷富甲于天下。

清朝康熙初年,扬州瘦西湖畔的鸣玉坊乃青楼名妓汇集之所。这日正是暮春天气,华灯初上,鸣玉坊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

忽然之间,坊南坊北同时有五六人齐声吆喝:“各家院子生意上的朋友,姑娘们,来花银玩儿的朋友们,大伙儿听着:我们来找一个人,跟旁人并不相干,谁都不许乱叫乱动。不听吩咐的,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一阵吆喝之后,鸣玉坊中立即静了片刻,跟着各处院子中喧声四起,女子惊呼声,男子叫囔声,乱成一团。

丽春院中正在大排筵席,十几个盐商狎妓聊天:“不知道哪个家伙得罪了这些私盐贩子。”

“吃,吃,跟咱们没关系,那谁,给大爷把酒满上。”

砰的一声,大门撞开,涌进十七八名大汉,为首的是一个老者,只见他眯着眼睛,把席上的十数人都瞧了瞧,拱手道:“各位朋友,打扰莫怪,在下赔礼……”说完跟着朗声道:“天地会姓贾的朋友。贾老六贾老兄,在不在这里?”

那盐枭老者提高声音叫道:“贾老六,今儿下午,你在瘦西湖旁酒馆中胡说八道,说什么扬州贩私盐的人没种,不敢杀官造反,就只会走私贩盐,做些没胆子的小生意。你喝饱了黄汤,大叫大囔,说道扬州贩私盐的倘若不服,尽管到鸣玉坊来找你便是。我们这可不是来了吗?贾老六,你是天地会的好汉子,怎地做了缩头乌龟啦?”

其余十几名盐枭跟着叫囔:“天地会的好汉子,怎么做了缩头乌龟?辣块妈妈,你们到底是天地会,还是缩头会哪?”

那老者道:“这是贾老六一个人胡说八道,可别牵扯上天地会别的好朋友。咱们贩私盐的,原只挣一口苦饭吃,哪及得上天地会的英雄好汉?可是咱们缩头乌龟倒是不做的.”等了好一会,始终不听得那天地会的贾老六搭腔。那老者喝到:“各处屋子都去瞧瞧,见到那姓贾的缩头乌龟,便把他请出来。这人脸上有个大刀疤。好认得很。”众盐枭轰然答应,便一间间屋子去搜查。

忽然东边厢房中有个粗豪的声音说道:“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打扰老子寻快活?”

众盐枭纷纷吆喝:“贾老六在这里了!”“贾老六,快滚出来!”“TMD,这狗贼好大胆子!”

东厢房那人哈哈大笑,说道:“老子不姓贾,只是你们这帮家伙胡骂天地会,老子可听着不大顺耳。老子不是天地会的,却知道天地会的朋友们个个是英雄好汉。你们这些贩私盐的,跟他们提鞋儿,抹屁股也不配。”众盐枭气得哇哇大叫,三名汉子手执钢刀,向东厢房扑了进去。却听得“哎哟”,“哎哟”连声,三人一个接一个的倒飞了出来,摔在地下。一名大汉手中钢刀反撞自己额头,鲜血长流,登时晕去。跟着又有六名盐枭先后抢进房去,但听得连声呼叫,那六人一个个都给摔了出来。这些人被吓着了,只敢在下面喝骂不休,却没人再抢进房去。

那老者推开手下,走近门口张望,发现里面是个虬髯大汉,脸上没有刀疤,不是贾老六。

沉声道:“朋友好身手,敢问高姓大名?”

房里人骂道:“你爹爹姓什么叫什么,老子自然姓什么叫什么。好小子,连你爷爷的姓名也忘记了?”

站在一旁的众**之中,突然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咯咯”一声,笑了出来。一名私盐贩子抢上一步,拍拍两记耳光,打得那**眼泪鼻涕齐流。那盐枭骂道:“TMD臭****,有什么好笑?”那**吓得不敢再说。

蓦地里大堂旁钻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大声骂道:“你敢打我妈!你这死乌龟,烂王八。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手背上手掌上马上便生烂疔疮,烂穿你手,烂穿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肚肠。”

那盐枭大怒,伸手去抓那孩子,那孩子一闪,躲到了一名盐商身后,那盐枭左手将那盐商一推,将他推得摔了一交,右手一拳,往那孩子背心重重捶了下去。那中年**大惊,叫道:“大爷饶命!”那孩子甚是滑溜,一矮身,便从那盐枭胯下钻了过去,伸手抓出,正好抓住他的****,使劲猛捏,只痛得那大汉哇哇怪叫。那孩子却已逃了开去。

那盐枭气无可泄,砰的一拳,打在那中年**脸上。那**立时晕了过去。那孩子扑到她身上,叫道:“妈,妈!”那盐枭抓住孩子后领,将他提了起来,正要伸拳打去,那老者喝到:“别胡吵!放下小娃子。”那盐枭放下孩子,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将他踢得几个斤斗翻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看到这鸡毛鸭血的一幕,蹲在门边角落的一个****瞪大双眼,心里嘀咕:“我靠,居然是鹿鼎记……那小孩就是小桂子韦爵爷啦!”

“小宝小宝地叫了他半年多,我居然没想到他就是韦小宝,真TMD失败啊!”

“后面剧情是什么呢,韦小宝和茅十八去了京城被海大富抓住,然后送进了宫,在宫里认识了皇帝,然后开始发达……恩,先闪人,在京城等他们,等他们被海大富抓到时再相认,一起进宫,到时再随机应变。”

想到这****趁着里面乱成一团,悄悄地溜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里,把这半年积攒下来的十几两银子用一件衣服一包,离开鸣玉坊,向京城方向走去。

没错,诸位读者真聪明,这个****就是西门青,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多,刚来的时候他出现在扬州城外的一个小树林,懵懵懂懂地准备进城探听下情况。

“哇,我这TMD应该是穿越了吧,居然还有城墙,那老百姓居然还有辫子!”西门青挠了挠下巴:“这应该是清朝,有辫子的。什么年代还得再问问。”想到这,西门青随着进城的人流慢慢地走动着。

“靠,那是在干嘛,收城门费?我靠,进城还要钱……老子身上只有毛爷爷呀,没铜钱怎么办?”想到这,西门青琢磨着还是先不进城了,找个村庄呆段时间,从长计议吧。

他这一动就被人发现不对了,人家都是往城门走,他一个人往外走,在人群中那个显眼哪,更何况这家伙居然还是个小平头,穿着一件短袖衬衫,太引人注目啦!

“那小子,别动!”两个城门兵大喝,提着刀向西门青跑来。

西门青听到声音,回头一看,两个提刀的大汉向自己跑来,“哗啦”一下,西门青周围空出老大一片空地。老百姓都往旁边闪了。

西门青诧异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有点奇怪地想道:“我?我没犯什么事呀,那当兵的干嘛?”

正奇怪着呢,两把刀就架脖子上了:“叫你别动!”

“我没动啊。”西门青有些委屈。

“MD,还敢嘴硬!”左边的汉子踹了西门青一脚。

“我靠,真TM疼。好汉不吃眼前亏。”西门青闭嘴了。

两个城门兵压着西门青走到城门口,对着城门官道:“大人,犯人已经抓到。”

“先压到大牢里去。”城门官坐在椅子上用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大人,我没犯法呀!”从小到大连派出所都没有去过的西门青一听要坐牢,有些慌了。

“奇装异服,还没留辫子,最主要的是你跑什么?”可能是一直收城门费没别的的事做挺无聊的,城门官准备听听西门青的解释。

“回禀大人,小人刚从海外回来与家人失散,身上没有银子,所以只好还穿着这身衣裳,至于头发,小人以前是瘌痢头,后来在海外治好了,这头发还没长起来呢。”

“那你都快到城门口了,干什么还退回去?”

“小人开始不知道进城要收城门费,走到门口才知道的,身上没钱只好不进城了。”

“说的倒有点道理。”城门官继续摸着胡茬子,道:“那你进城准备干嘛?”

“小的身上有些海外带来的奇物,倒可以典当些银子,有了银子就可以买间小屋,再加上小人读过些经史子集,也能寻些营生。”

“什么奇物,让我看看。”城门官来了些兴趣。

“大人请看。”西门青掏出几张毛爷爷递了过去。

“哟,挺稀罕的,辣块妈妈的,这画真TMD奇怪,怎么画上去的,海外画的画都那么奇怪吗?”

“回大人的话,这画是印刷上去的。您看,这几张画都是一样的。”西门青拿出当初对待大客户的态度,反正都差不多,大客户和城门官都属于不可得罪的那种人。

“倒是可以卖几个钱。”城门官有心思把这几张毛爷爷昧下,但是旁边那么多人看着,有点犹豫。

“小的身上还有几张这样的画,您手上的就留给您赏玩,就当小的交的入城费了。”西门青脑子非常活络地说道。

“你小子,有眼色。”城门官嘿嘿笑道:“小六子,陪着这小哥在城里逛逛,人家海外回来不容易,这人生地不熟的,咱能帮衬就帮衬一把。”

“喳,这位小哥,快入城吧。”刚刚拿刀架在西门青脖子上的城门兵变换了态度,非常亲切地说道。

“多谢大人!”西门青向城门官作揖道,转身向那位叫小六子的城门兵道:“麻烦这位兵哥哥了。”

“兵哥哥。”小六子笑道:“这称呼我喜欢!”

“哈哈哈……”一旁的城门兵都嘻嘻哈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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