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丹急了:“你闭嘴,杨远迪你不是那么浅薄的人。就算那个韩国人是我现在爱着的人,但是他就和你当年一样根本不爱我。我不明白你作什么现在非要说这件事?看我可怜是不是?”
林若丹的吼声有些高了,刚刚转悠到门前的导游这回听清楚了。
“林若丹,不是你想的那样。伯父何其聪明,他知道我的想法。你走以后他告诉我你的地址了。我去找过你,可枫林学院说你休学了,你休学连自己的父亲都没告诉。”
“他也没告诉我!”林若丹估计自己的这一声吼门外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都听见了,她压低了声音压抑了哭声:“他也没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她扔下杨远迪,一个人冲出了房间、冲出了院子的大门。门外那几个人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金宬明一看林若丹跑出门,他也跟着跳过长廊的栏杆追了出去。别人见金宬明去追了就没动地方,纷纷的看向房子里:只见杨远迪颓丧地坐在储物间的柜子上,门洞开着。
怎么了?有两个人开始交头接耳。
金宬明默默地跟了一段路,慢慢地缩短着两个人的距离。
直到走出了很远,走出了这片小区。前面一条河流蜿蜒曲折,他们一前一后穿过桥去。
过了桥商家、店铺多了起来,集市也越走越繁荣。
“若丹啊,你想去哪?”
“我能去哪,瞎走走吧。”
金宬明看林若丹的态度总算缓和了些便和她并肩前行。沉默有时候也尴尬,金宬明没话找话地说:“刚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你们关系很不一般吧。”
“嗯,我小时候就认识他。”
“挺不错的嘛。不会是青梅竹马的娃娃亲吧?”
金宬明说这话时是一种调侃的开玩笑的语气,可林若丹不那么认为,她生气的一转身:“金宬明,你有病吧!就因为你道儿远,我就得和自己故乡的人是青梅竹马?”
“呵呵,这不是玩笑嘛。你智商变低了,这也听不出来。”金宬明得到了似乎还算满意的答案,于是又哄开了林若丹。
林若丹不再搭理他,心烦意乱又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她回想着和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那时她人已经在加拿大,并且申请到了加拿大枫林学院的留学资格。
那是她一年来最高兴的日子,因为离开中国人民警官大学是迫不得已的,也是最让她难过的,有些事情她觉得就算想破了头也搞不明白。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下场。
当时她寄宿在约翰?乔纳斯夫妇家里,这对夫妇同时也是她的留学担保人,在乔纳斯夫妇的帮助下她才得以顺利地拿到了枫林的入学通知书。
那时候她还在适应语言,有空儿就给乔纳斯夫妇带孩子,并且和他们的女儿没完没了地用英语聊天。他们的女儿狄丽莎最喜欢当丹姐姐的老师了。
乔纳斯夫人说:英语的口语化对她很重要,要求她每天必须说五个小时。她和乔纳斯夫人商定:再住三个月她就会搬到学校去,因为学校的住宿条件也很好。她不想再麻烦乔纳斯夫妇了。
就在走读开始没到两个月的一天晚上,林若丹拎着超市买回来的购物袋子推开门,她看见乔纳斯夫妇拿着报纸很严肃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林若丹把袋子放在开放式厨房最外面的桌子上问:“乔纳斯夫人,你们怎么这么严肃?”
“丹,你过来。出事了,我们不能瞒你。”
林若丹心里一惊,出什么事了?在这个家里似乎从来不曾这么严肃过。她提心掉胆地走过去坐在乔纳斯夫妇对面。
记得约翰?乔纳斯先生对夫人说:“这个,还是你说吧。”
乔纳斯夫人看着林若丹,感觉夫人的眼神中透着怜悯:“丹,你父亲被……被中国警方刑拘了。这是上个星期大陆的报纸。”
“什么?什么……刑拘?”林若丹接过报纸,大幅的汉字映入眼帘:原某市市长、现任某省长林某某于昨天被某警方拘捕……
啊?
这些字迹无疑于五雷轰顶般地将林若丹击倒了。不可能的,这哪儿来的报纸?林若丹的脑子里就像坐着过山车一样晕眩着,眼前都是重重的迷雾。她辨不清那个身外的世界了……
“若丹,若丹……”林若丹被这样一个温柔的声音唤醒了,她睁开眼问乔纳斯夫人:“夫人,这……是真的吗?”
夫人轻轻点头。
“那我还等什么,我这就回去吧。”
“丹,你冷静一点。这样的消息我们不能瞒你,这是上个星期的事。你父亲的律师跟我们联系过了,你爸爸托他告诉我们:虽然你着急,也要等律师的消息才能回去看他。至所以今天告诉你,是想让你有个思想准备。”夫人是握着她的手说的这些话。
狄丽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她也握着林若丹的手,有教养地沉默着,她知道姐姐遇到了极其难言的事情,她不可以问。但是却想让她知道,她对她有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