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财务,这样:你以后像韩国人那样叫我社长,别总是称老板。那我就告诉你。”
“社长?叫社长还不容易嘛。呵呵,社长!”林若丹似乎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但是总得给上司一个自鸣得意的机会,这样才能还自己一分宁静。
这是去国怀乡忧谗畏讥?还是人在矮檐下……?她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想哪去了?都是酒精惹的祸。
金宬明转过身子嘴角溢满了笑意:这个小丫头,其实就是一个精灵。只要逗弄的她一脸冏相自己就会开心不已。他仰头又喝了一杯。
“一直支持着我的人就是池女士,池真慧。她很善良,我小时候你能想像到的,一个没人管理的野孩子,给她惹了多少麻烦啊。现在,轮到我守护她了。”金宬明英气逼人的脸庞变得无限的伤感,仿佛往事还在眼前。
林若丹点了点头:“我大概猜到了,社长也很善良啊。”她举起了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社长,我有个问题不说恐怕会憋坏的。”
“你说……”
“那个文件里有条财务信息:十亿元的招待费用,是不是有点过火了?而且还要形成文件,太不谨慎了吧。我知道这笔费用是干什么的。”
林若丹逼视着金宬明。
金宬明收敛了笑容,似乎一阵冷风吹过心间。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林,这事儿你不该问的。装作没看见。”
“可是我看见了。所有文件都会有法务部的签字确认,如果公司备案,总有一天会成为证据。那样的话,后果你想过吗?”
见他不说话,林若丹急了:“社长你是会被吊销律师执照的。我希望你别在文件上签字。”
金宬明没抬头他沉声说:“法务部能为真慧承担责任的只有我,我若不做,她的日子就不好过。本来我是希望她离开家族,可是她不肯,不是还有个孩子很小就被送到国外了嘛。她真的离不开那个污秽的窝儿。现在开弓的箭回不了头的。”
听了他无奈的声音林若丹气的发晕,她用国语话骂了一句:傻瓜!
作为一名大韩的知名律师,为了提高知名度,金宬明一度专门打那些关于政府官员的案子,各中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可为什么还义无反顾的火中取栗哪?
不会是为了钱,他又不是没穷过、他又不是挣不到钱。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对池真慧深沉的爱。
“社长,今天我要是劝不住你,那你要答应我:动用这笔资金超出合理范围内的话,你要事先告诉我。让我知道……”林若丹伸出手去拉起了金宬明的手,掰开他的三根手指:“你得发誓。”
林若丹纤细的小手传过来沁凉的感觉,这也让金宬明感动着。
虽然有点舍不得,他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这是怎么了?在自己眼里向来没有性别的概念。噢……原来自己也进了而立之年了,但是,他并不贪心。
“这事不能把你搅进来,否则你会变得很无辜。你懂吗?”
“我懂,可是在你们大韩民国我谁也不认识,只有你这么个上司,我不能眼看着你落难啊。”
“若丹尼,谢谢你!我是真心说谢的。这个问题,留后再议,来我们再喝一杯。”从小到大真诚的关心他的人很少,大多是到孤儿院作秀的。所以今晚的林若丹让他感动不已,居然第一次这么叫了她的名字。
“金社长,不用谢,你落难了我会失业的。还有不许这么叫我,太可怕了。”林若丹觉得这种暧昧的叫法让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夸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可怕?我还以为你百毒不浸呢!”
“那是你不懂中国文化。没文化真可怕!”林若丹调侃上司的时候很开心。
金宬明定睛看着她,续尔点点头说:“嗯,是没文化。不过你能开心就好。”
林若丹则翻了翻眼珠:少来这种没用的煽情套路,我这样人开心你也能看出来?瞎掰。
但是从她嘴里说出的却是:“谢谢社长。嗯……也谢谢您的款待,差不多撤吧。”
来到街上金宬明要送林若丹回家。
林若丹自顾自地钻进出租车里:“社长,天都黑了不方便啊。你就自己溜哒回去吧。我不远送啦!”林若丹把手臂伸出车窗外挥了挥。
金宬明心想:这个死丫头把角色搞反了。
林若丹可没有把角色搞反,她是不想让金宬明知道她的栖身之地。唉,有谁知道流亡的苦啊?
都是醇酒惹的祸,林若丹作好的文件金宬明居然忘记拿了。明天吧,明天早上再说。
可是一丝不苟的金大律师在自己睡过一觉酒醒后,大半夜的打来电话:“林,文件呢?你是怎么搞的,现在立刻送过来。”
“啊七……”林若丹气的差点疯了,她学着金宬明的口气说:“老板,你比上次出院的时候病的更严重了,再去精神病院回回炉。你知道现在几点,你记住喽: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主人,所以我也不是你奴隶。”林若丹摔了电话。
这个东西,大半夜响铃会吓死人滴。
可是电话又响了:“林,我从来没住过精神病院。还有你说的‘我不是你’是什么意思。”
“额?”说出去的话沷出去的水,看来自己得罪人了。“老板,没什么意思啦。”
电话那头暴呵:“叫社长。”
“社长啊,冷静,先冷静。OK!”听见对方不再说话,林若丹说:“社长,文件估计是我们都喝高了,你没要、我也没给。明天,明天早上我送吉凯公司去,OK?”
停了好一会儿,金宬明才说:“好吧,明天早上我有些事,你去我办公室先等一会儿。记住不许交给任何人。”
“嗯……”
林若丹被这么一搞再也没有睡意了,瞪着天花板等天亮。
第二天林若丹来到了吉凯公司,她上到三楼的法务部发现金宬明还没到。自己正好去个卫生间,还没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就听到公司的两个女职员的对话。
一个说:“哎,新来的那个金律师长的……好惹人哪。就是谁也不看一眼。”
另一个回答:“你个死丫头不是看上金律师了吧?看你那脸皮都快抽抽了,人家金律师是京都大学法律系的高才生,你入不了人家的眼。”
“我脸皮再抽抽也比池社长那个老女人嫩吧,话说池社长比金律师大七八岁哪。哼!”
“唉,也是。你说这金律师什么眼光啊,也不知道那个老女人给他灌了什么******了?整天的围着她转。你说一个社长每天装的可怜兮兮的,就为了迷惑小白脸啊?”
“你不知道吧,听说池社长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和吉凯的公子好上的,可是好上之前还有一个混血的私生子呢。”
“啊?真的?这可不能乱说。”
“不是乱说,我也是无意中听到……”
站在进口处的林若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打开肩胛,挺起了胸,咳嗽了一声。
“咳!”
听到了这个声音那两个人闭了嘴。
林若丹走到那两个职员面前转了一圈:“你们俩不安分守己在这里工作,背后乱讲什么哪?能再说一遍吗?让我这清静的耳朵也听听。”
林若丹没有穿吉凯的工装。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说:“你谁呀?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说完了可能也是自知理亏,举步就想走。
林若丹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子把她带了回来。
“我是谁不是你们这种人问得起的。现在你们还是吉凯的员工,还吃着池社长的饭,就把嘴巴放的干净些。不然就去辞职,找个小摊子来上二两烧酒,把自己灌成半饱的猪肠,那时候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没人管得了你。现在你要是乱讲,小心我告你诽谤!懂了吗?”
那两女职员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吓的直鞠躬:“是,明白。”
“真明白了?真明白就滚!”
看着那两个女的跑出了卫生间,林若丹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哈哈’地笑起来:“教训两死三八可真够爽的。”
她顺手打开对面卫生间的门:“啊!你谁呀?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
卫生间里靠在墙壁上浑身发抖泪水早已湿润了脸庞的是:池真慧,池社长。
林若丹回了下神,她知道自己现在最好是脚底下抺油‘溜’。她后退了一步刚一转身就听到池真慧说话了:“等一等。”
林若丹没办法,只有再转回身扶住了她。她握住池真慧的手臂给了她支撑的力量。对于池真慧来说此时的力量不可小觑。
“你是谁?”池真慧低声问,看来她还没从刚才的痛苦中调整回来。她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儿在哪见过。
“哦,我是吉凯的业务合作单位。来送文件的。呵呵,正不知道法务部怎么走哪?”
“我就是池真慧。跟我来吧。”
“啊?那……池社长您好!”
“刚才的事,谢谢你。”池真慧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悲凉。
“哦,呵呵,那个池社长你也太善良了,像这种事发生了你就得冲出来,一人给她们一个耳光。然后把她们开除。”
池真慧这会儿总算也打起了精神,她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在想: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也想的,可是我真没那个实力,因为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来路。惹到不该惹的人更麻烦。
“你跟我来吧。”池真慧把林若丹带到了法务部。
金宬明已经到了,正和一个胖子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