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丢失的“护心镜”
敬晖拿起手机,翻看着叶玲出事那天为叶玲拍下的照片,脑子不断地重复着叶玲出事时对他说的话。突然,李昂的电话串了进来,小玲出事后,敬晖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李昂打来了好几个电话,敬晖都没有理会,他本想再按掉,不过还是接了。
“喂。”
“敬晖,我是李昂,叶玲的事我看到了,她现在怎么样?”
“有什么事么?”
“你还在潮汕不?我找到护心镜的主人了,而且知道了叶竣光是怎么得到它的”
“那个……我在南澳。”
“我也在南澳,你在什么地方?”
“叠石岩寺附近。”
“哦,你方便现在来我这边吗?他们也想了解护心镜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你在哪啊?”
“你之前入住的宾馆马路对面不远处有一家叫做“洪天竹筒饭”的餐馆,二楼还写着“洪天小栈”,我就在这。”
“知道了,再见。”
“再见。”
十几分钟后,敬晖走进“洪天竹筒饭”,看到李昂在墙角桌上和一个青年正在聊天。便朝李昂走去。
李昂看到敬晖正走来,扬起右手,“敬晖,来,坐。”
敬晖坐下后,李昂便指着对面的青年,“这是洪晨海,护心镜是他们家世代相传的宝物。”
敬晖朝着洪晨海礼貌地点了点头,接着问李昂,“你是怎么确定护心镜是他们家的。”
“这事就得从五天前说起了……(胖子比较懒,所以回忆就由作者代劳了)
五日前,李昂跟敬晖通完电话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敬晖和叶玲住的酒店附近,连打两个电话都人接,因为中午还没吃饭,李小胖肠胃百般抗议,一股勾魂的竹叶香将他引了过去。
李昂准备边吃边等,点菜后拿起了护心镜摆弄,嘴上嘀咕着:“怎么会发出奇怪的声呢?”
洪晨海给李昂上菜时,惊讶的发现,“这个胖子手中摆弄的不就是前年家里被偷的古董铁盘么?”
洪晨海耐不住性子,伸手就想抢回护心镜。李昂向来机警得很,迅速将护以镜往回收,满脸疑惑地看着洪晨海。
洪晨海似乎有点恼怒,“你怎么会有这东西,从哪得来的?”
李昂盯着洪晨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洪晨海大喊,“这是我们家的,你赶紧还回来,要不然要你好看,肥弟。”
“哦,那你倒是先试试让我好看,再跟我解释解释这为什么是你们家的。”李昂不屑一顾,说完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这下彻底把洪晨海激怒了,见店已没有其他客人,洪晨海对店里的服务员说“大头,把门关了。”
“是,海哥。”大头把关后,走到了洪晨海身后。
洪晨海指着李昂,“你今天要是不把铁盘交出来,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李昂不为所动地吃着菜,喝着汤,“这饭菜还是挺香的,就是服务态度真够臭的。”
洪晨海伸手欲抢李昂背包,不料被李昂反手一摊,险些摔倒。
洪晨海怔了一下,“看不出来,力气挺大啊。”
李昂起身,背起背包。
洪晨海以为李昂想跑,直接操起椅子朝李昂扔去,李昂马上掀起桌子挡,不料一大碗热汤朝大头飞去。洪晨海见状,直接一拳将整碗汤打开,热汤和鲜血同时从手上流下来。大头赶紧拿起纸巾给洪晨海擦血。洪晨海不顾鲜血直流,依然狠狠地瞪着李昂。
李昂怔住了,看着洪晨海手上流下的血,眼神迷糊,突然间瘫倒在地。
“小海,干什么呢?我上会厕所就这么大动静。”一个中年胖大叔一瘸一拐地从里面急冲冲地走了出来,胸前上的十字架晃得很是夸张,看到倒在地上的李昂,大声对洪晨海呵斥“你怎么又把人给打晕了,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是他自己晕倒的,爸。”洪晨海指着李昂。
大头扶起李昂,拍了拍脸,李昂晕糊糊地醒了,大头将他扶起坐在椅子上,洪天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亲切地问“小兄弟,你没事吧?”
李昂甩了甩头,下意识朝洪晨海看去,发现他把手藏在了身后。
“爸,我们家的祖传的铁盘在他包里。”洪晨海指着李昂的身后的背包。
“那你就好好跟人家解释就行,别动不动就大打出手。”洪天抓起洪晨海的手,看了看,“赶紧上四楼拿药擦一擦,然后把那祖传的木箱拿下来。”
不一会儿,洪晨海拿着一木箱走进餐馆,洪天接过木箱,放在桌子上,对李昂说,“小兄弟,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物件,你看完就明白了。”
第二节传家之物
洪天打开木箱,一股古香扑鼻而来,李昂沉浸在这股香味中,瞬间感觉舒服多了。李昂两眼放光似地盯着木箱里的物件,一本发黄破裂的古簿,一张叠放着的绣巾和一块方形木雕。
李昂抬头看着洪天,正想发问。
“先看看这块木雕吧,看完你就明白那个铁盘跟这些是一块的。”洪天笑着拿起了底下的木雕,递给李昂。
李昂接过木雕,仔细着观摩着,只见这块近方形的木雕上镂刻着一个船头,船头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手中抱着个小孩,男的左手搂抱着女的,右手持剑高举,定晴一看,李昂发现男子胸前似乎刻了一个字,虽然很小不大好辩认,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是繁体“鳯”字,李昂遂即从包里拿出了护心镜。比对比对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洪天。
洪天笑了笑,“小兄弟,如果你还是有所怀疑,我还知道这个铁盘在雷雨天有时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昨晚这护心镜响起来的时候确实是打雷下雨。”李昂轻声嘀咕。
“我能再看看这本子和绣巾么?大叔”李昂指着洪天手上的本子和绣巾。
“可以。”洪天将本子和绣巾递给李昂。
李昂小心仔细地翻阅这本发黄的古簿,抬头问洪天,“这是记录南海各岛名称和航海线路的水路簿?”
“这我不清楚,我都不识几个字,这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都传了好多代了。”
李昂轻放好古簿,摊开手上红色绣巾,甚是惊讶,绣巾上竟然绣着一条巨蛇缠绕着一只巨龟。
“这不是玄武么?”李昂心想,“从绣品来看,红巾金线确是潮州刺绣的特点,但传统多为刺龙绣凤,虽说玄武是潮汕一带地位崇高的大神,但并无祥瑞之意,多表威严,即使入绣,也理应为“玄天上帝”,怎么会绣上“龟蛇”图腾呢?”
李昂甚是惊奇,便问洪天,“大叔,你们家祖上一直住在南澳么?”
“没有,我“老公”(曾祖父)是泉州人,做生意来到南澳,之后就住下来了。”
“还是解释不通,即使这非潮州绣品,但是闽南和潮汕文化相亲,龟蛇上绣还是难以理解。”李昂陷入了深思中。
“出人命啦,叠石岩出人命啦,”洪晨海拿着手机走向洪天,“爸,你看,这不是竣光哥么?摔死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个女的。”洪天一脸惊讶。
“竣光?”李昂心想这名字最近在哪听过,于是起身凑前一看,惊呼,“叶玲?”
“你认识这女的。”洪晨海指着手机里的图片。
“这护心镜就是她交给我调查的,我们本来约好了在这附近见面的。”李昂一脸疑惑,“我想起来了,他们俩昨天提到过叶竣光,好像这个护心镜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还说和一单藏毒案有关。”
洪天和洪晨海先是满脸惊讶,随后又恍然大悟一般。
“爸,看来是叶竣光偷走了铁盘。”洪晨海按着满天的肩膀说。
“你们和叶竣光很熟吗?”李昂好奇地问。
“也谈不上很熟,不过他老婆蔡凤之前在我们店里洗碗,后来经人介绍,嫁给叶竣光,”洪天打了打烟灰,“前年有一阵子,他有事没事就跑到这里来说要找老婆,有时还会住下来,后来不知怎么就不来。”
“肯定是偷了东西后就不敢来啦。”洪晨海坐了下来,翘起二榔腿,“不过他为什么要偷这个铁盘呢,又不拿其它的?”
“大叔,你刚刚说他老婆叫什么?”李昂问洪天。
“蔡凤啊”
李昂指着手里的护心镜,“我想他会偷走护心镜,可能是因为镜上的这个“鳯”字。”
“那他为什么不把木雕也拿走?”洪晨海问李昂。
“也许字太小了看不清,也许木雕太大,怕被发现,总之,应该可以确定,这个护心镜确实是叶竣光从这里偷走的。”
“那你现在相信这个铁盘是我们家的了。”洪晨海睁大双眼看着李昂指着护心镜。
“是,是你家的,我可以物归原主。”李昂话峰一转,“但是,有一条件。”
“死胖子,你不是想敲诈吧?”洪晨海瞬时站起身。
“什么条件?”洪天抬起手抓着洪晨海的手腕。
“放心吧,我对钱没兴趣,”李昂看着洪晨海,然后又转向洪天,“大叔,这块绣巾很奇特,我想拿到潮州求教刺绣大师,调查这块绣巾的来历。”
“行,”洪天爽快地答应了,“我其实也想知道这些祖传的东西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
李昂小心翼翼地收好绣巾,背起背包,将护心镜塞到洪晨海手中,“拿好啊,别又丢了,这护心镜很重要的,无价之宝。”
洪晨海有点诧异,“对了,小胖,什么是护心镜?”
李昂扬了扬手,“自己百度。”(好啦,作者替身工作结束,镜头切回李小胖)
第三节“玄武”绣巾
……走出餐馆后,我又打了个电话给你,依然无人接听,所以只好先回汕头。”
“叶竣光自从老婆和人跑了之后,跑回你们家要找回老婆,偷走了写有“鳯”字的护心镜,虽然听起来有点荒唐,但是对于一个精神受到打击,有点疯疯颠颠的人来讲,却是可以想象的。既然护心镜却是属于你们家的,我也就不再要回。”敬晖对洪晨海说,“但是有个问题,我需要和你了解一下。”
洪晨海爽快地笑着说,“你问吧,如果我知道,一定跟你讲。”
“这块护心镜是在叶玲村里的“玄天上帝”神像里发现的,和几包毒品放在一起,我原本以为这块护心镜可能和藏毒案有关,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护心镜在雷雨天会发出奇怪的声响,叶竣光才会将它藏在神像压惊的。”敬晖咳了几声,“不过,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叶竣光应该是从前年,也就是他老婆跑了之后才开始吸毒的,而他这段时间,几乎只来往于普宁和南澳两地,毒品被发现后,他又来到的南澳,我怀疑他的毒品来自南澳。我想了解,他到这里住,会接触些什么人?”
“叶竣光每次来都只是不断地哭喊着要找老婆,不管我们怎么劝,他都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没人能跟他交流,大家见他听不进话,也就没什么人再花工夫搭理他,所以,真没发现有谁和他频繁接触的。”
“既然你们也不清楚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敬晖起身欲离开。
“等一下,敬晖。”李昂叫住敬晖,“你知道为什么这块护心镜会在雷雨天发出声响吗?”
“就我所能理解到的,这可能是一种“磁场录音”现象。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上网搜一下“惊马槽”吧”
“敬晖,先别走,我知道叶玲的事对你打击很大,”李昂放缓了语调,“我听姑丈说她变成了植物人,但是叶玲之前对这块护心镜不是很感兴趣么?你就当为她听我把话说完。”
敬晖拳头紧握,“好吧,你说。”
“晨海,带敬晖上四楼看一下你家所有祖传的物件吧。”
洪晨海站起身,“行,跟我来。”
三人从餐馆旁的楼梯走上四楼,“我们这里四楼是自已家在住,二三楼是作旅馆用,到南澳住店欢迎到我们家,楼下就是餐馆,很方便的。”晨海边走边向敬晖推销自己家生意。
来到四楼,晨海请敬晖和李昂在客厅坐下,自己则到里屋拿出了祖传的木箱。
李昂打开了木箱,“敬晖,根据我这几年对中国东南沿海海洋文化的学习和研究,就像我之前跟你和小玲说的,这几件古物应该和明代江洋大盗林阿凤有关。刚才在下面,我说我拿着这张绣巾去潮州调查……(胖子再次启动“作者协助”功能,以下回忆将由作者代劳)
上回说到,李昂带着绣巾回到汕头,隔天,李昂带着锈巾到潮州拜访潮绣大师林志承。
“林老,我这次登门拜访,主要是想请您看一下这份绣品。”说着从小盒里拿出了绣巾,“这是潮州刺绣吗?”
林老接过绣巾,戴上老花镜,先是一脸惊讶,“怎么会绣玄武图腾呢?你这绣巾从哪来的。”
李昂推推眼镜,笑了笑,“是一位朋友淘的,说是明代的潮州绣品,想请您过过眼。”
“这确是潮州刺锈,而且是一份难得的佳作,从材料来看,这属于钉金绣,这绣看似内容简单,其实绣工极其了得,铺、绣、钉、接、缀,每个环节天衣无锋,自成一体,针法多样,立体感极强,真是巧夺天工,难得!难得啊!”林老犹如珍宝似的轻捧着绣巾,忽然眉头一争,“只是,可惜了啊!”
“嗯,有何可惜之处呢?”
林老摘下老花镜,语重心长的说,“这绣巾被修补过,你看这龟壳的右边和下边还有蛇身,有些针线是部分重叠的,而且这几块地方的针法与周围也载然不同,虽然修补之人的绣艺也是相当了得,如不是行内人看,也看不出来,但终究还是有点遗憾。”
李昂接过绣巾,仔细观摩起来,“嗯,仔细看确实有差别,不过,林老,撇开绣艺不说,不知您对这玄武图腾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这,说实话,我生平见过这么多绣作,这玄武图腾绣还是头一回啊”林老看着绣巾陷入深思,“这作者是什么用意,我确实猜不透,不过,细看之下,这巨龟壳上的纹路确显得十分奇特。”
“请问林老有什么奇特之处呢?”
“你看这龟壳上这些没有被修补过的针线,这纹路的走向和针法不相符,像是刻意为之,线与线之间的交结点也是疏密不一,不过线法依然清晰简洁,可见作者绣工已是登峰造极,这种技法上的冲突显然的有意而为,而且壳纹上有一个结点和蛇身上的鳞纹是重叠的。作者像是想通过这些表现什么。”
李昂从林老手中接过绣巾,翻来覆去,仔细摧摩,回想起了和绣巾放在一起的水路簿、木雕和护心镜,双瞳突然放大。
第四节意外的决定
和林老一番嘘寒问暖后,李昂离开了潮州直奔南澳,来到洪晨海家中。
“洪叔,你们家祖上是不是改过姓?”李昂问洪天。
洪天冲着茶,“没有啊,有问题吗?喝茶”
“我怀疑你们一家可能是林阿凤的后人。”
“林阿凤是谁?”洪晨海问李昂。
“林阿凤是明代一个很有名的海盗,也可以说是海商,反正当时在东南沿海海上做贸易多都是亦盗亦商。”李昂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他一生与其它海盗斗,和官兵斗,还曾经攻打过占领菲律宾的西班牙人。最后被官兵和西班牙军队联合围剿重创,后来不知所终。”
“这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吗?”洪晨海再问。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家这四件传家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联系,可是偏偏被放在一起。这枚刻有“鳯”字的护心镜极有可能是属于林阿凤的,而块木雕上刻的很显然是林阿凤一家,而更重要的是这本水路簿,也叫更路簿,应该是林阿凤从事海上活动的航路记载。最后,这张奇特的绣巾其实是一张隐晦地图,这张绣巾的作者通过绣线走向和交织,描绘了南海各岛的航线以及林阿凤在南海的小岛据点,这四件东西在你们家世代相传,很难想象你们家和林阿凤没有关系。”
“那就算有关系又怎样,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洪晨海耸了耸肩。
李昂笑着将四件古物逐一放好,“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邀请你们和我一起下海探寻林阿凤当年的据点。”
“小胖,你自己喜欢折腾就自己去,别拉上我们,虽然我是很喜欢出海,不过我们父子俩还有生意要打理,要努力赚钱,没空陪你折腾。”洪晨海断然拒绝。
李昂盖上木箱盖子,推到洪晨海面前,“相传,林阿凤当年离开潮州时,带走了大量的财物,而后不知所终,如果这些古物真是林凤传下来的,那这张绣巾就是一张藏宝图。林阿凤当年带走的金银珠宝很有可能就藏在他南海的据点里,这些钱可能够你赚几辈子了。”
洪晨海一听,内心瞬间汹涌澎湃,“宝藏、海上探险,这不就是我从小向往的海贼王式的生活吗?”洪晨海巴不得马上答应,转头看看父亲的腿,不由得低下了头。
洪天打了打烟灰,“小海你想去就去吧?”
“可是……”
“不用担心我,你为了照顾爸爸已经五年没出过海了,你本来就喜欢大海,”洪天低头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如果不因为这条腿,我也还想吹海风,游海岛,那是最快乐、最舒服的日子了。”洪天抬头认真看着洪晨海,“现在家里生意很稳定了,大头他们几个也能帮上忙,去吧,这是你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带上我这份,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洪晨海握紧拳头,激动得眼泪真流,“谢谢你,爸,谢谢你……”(作者已身心疲惫,“死胖子,再烦我,下一节让你“死””)
“所以,我和晨海已经决定后天跟随渔船出海,我希望你也能加入我们。”李昂一本认真地看着敬晖。
敬晖一脸淡然,“你为什么要邀我入伙?”
“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很聪明,行事果断勇敢,而且,护心镜经过你手到我这里,说明你和这件事有缘。”
“呼!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敬晖起身离开。
李昂这回再挽留,敬晖从楼梯走下,迎面走上来两个中年男子,两人走进晨海家中,其中一个对晨海说,“小海,听你武叔说你要重出江湖啦,你确定大后天要坐忠叔的船出海?”
“是啊,忠叔。”
“听说还要带朋友,是谁啊?”
“他。”晨海指着李昂。
“还有我。”敬晖从门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