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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官升两级”

过河之后盛毅他们与驻防部队取得了联系,驻防部队长官在得知他们就是陈司令苦苦寻找的税警四团侦察连后,把盛毅他们第一时间用大卡车给运往位于真如的第三站区前线指挥部,陪同他们一起前往的则是陈诚特意留在这里负责联络的三战区长官部参谋,中央军校第8期步兵科毕业的王屏南少校。

在前往司令部的路上,盛毅了解到王屏南是湖北汉川人,与他同龄两人都是民国元年出生,王屏南只比他大上两个月。

“盛兄此次你们侦察连可是出了个大风头啊,据说委座在得知此事后也是对你们大加褒奖,甚至扬言要亲自为你颁发今年刚刚颁布的国光勋章。盛兄这国光勋章现在可还没有人获得过啊,说不定你就是第一个获颁此章的人想想就让人激动啊。”王屏南羡慕的对盛毅说道,他自从军校毕业后就一直在从事参谋工作,之前他是在******的侍从室任上尉参谋。这次第三战区新立又是由老蒋亲自担任司令官一职,于是他也被官升一级调来担任参谋部情报科副科长,这次则是被陈诚委派来专门负责接应盛毅。

盛毅客气了两句后就没有再说话的兴致了,他现在还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盛毅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强行把那些百姓驱离村子就不会有之后的那幕惨剧了,自己都知道日军是干地出这档子事的怎么就没有再坚持坚持呢?

王屏南见盛毅谈兴不高,倒也没有太过见怪,他见多了像盛毅这种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基本上都要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期才能从新回到之前的生活中来,所以他也很识趣的不再多说。

王屏南不再说话后,盛毅也乐得清静,只是这样一来整个车厢就显得沉闷异常。侦察连的战士们见两个都沉默不语也没有不识趣的开口说话,只有和他们在同一辆车上的吉佳良辅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哼哼声。

吉佳良辅一路上也算是被折腾的够呛,在指挥部里被盛毅踢了好几脚差点没踢掉他半条老命就不说了,之后又是被两个侦察连的战士给夹着跑了半夜到今天凌晨盛毅他们在村子休息的时候,吉佳良辅都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长在他的身上了,要知道自从他担任旅团长起就几乎没有过这种长途急行军,而且现在年级也一大把了更是跑不动路了。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又是一顿好跑,到了薀藻浜南岸的时候吉佳良辅觉得这回总算可以不用这么死跑了吧。谁知当盛毅从北岸渡河过来后,又是对他一顿老拳,把吉佳良辅打得是鼻青眼肿外加莫名其妙,他搞不明白盛毅干嘛这时候过来打他一顿如果真想打死他的话也不用这么折腾的带着他跑了好几十里地吧,当初在指挥部里就把他一枪崩了多实在。

其实当时盛毅过河后实在是恨意太盛,碰巧这里有他这么个鬼子师团长,盛毅如果不在他身上发泄发泄那怎么对得起自己。如果吉佳良辅知道居然是因为他手下的一支部队因为肆意屠杀中国百姓而让他招来了这么一顿打,他一定会告诉盛毅如果他还能回到自己部队中一定会好好的约束自己的手下的,只可惜这辈子他估计是难以实现这个愿望了。

盛毅在颠簸的车厢里一路想着心事也不知卡车开了有多久现在到了哪里,当盛毅看见天边渐渐有了点鱼肚白的时候,卡车才吱的一声停住不再动了。

盛毅从卡车上站起身子往外张望了一下,他发现卡车正停在一家寺庙的大门前。而此时门前正站着一众****将领,为首的两人那领章上三棵闪闪发亮的金星代表着他们是****里为数不多的几位上将之二。而在大门边上有一块被竖着挂起的名牌,上面用宽大的黑色字体写着“第三战区前敌指挥部”这么几个大字。

此时盛毅自然是明白他如今已经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了,于是他赶紧命令战士们下车,在卡车边上列队站立。

此时在场的两位****上将,一个是第九集团军司令盛毅的熟人张治中,目前税警总团正是归宿于第九集团军治下所以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也算是恰如其分。而另一位自然是第三战区前敌总指挥陈诚了,自从听到盛毅他们的战绩后陈诚的心就一直被盛毅所率领的这支小小的连级部队所牵挂着,此时看到盛毅他们安全的到达,陈诚也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此时陈诚和张治中以及后面的一众军官们,看着卡车前正列队而立的侦察连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盛毅他们此时的军容绝对称不上威武雄壮,甚至连整齐都达不到。队伍中有些战士是靠着同伴的扶持才能站稳的,而在队伍的前方更是放有几十张门板,每张门板上都躺有一个受伤无法动弹的战士。

盛毅等队伍列队完毕后,跑步到张治中和陈诚的面前大声报告到:“报告,税警四团侦察连列队完毕,应到212人,实到125人,请长官指示。”

张治中和陈诚都是看着盛毅久久没有说话,大概过了7、8秒后他们两人同时举起右手给盛毅敬了一个及其正式的军礼,而他们身后那一批军官也对着盛毅他们敬了个军礼。等盛毅他们回过礼后,张治中和陈诚又来到了队列的前方对着侦察连的战士们大声说道:“弟兄们,辛苦你们了。”

盛毅站在张治中和陈诚的身后看着眼前的这支侦察连,不自禁的双眼泛红留下泪来。出发前还是一支齐整满员斗志昂扬的部队,如今不仅人数上少了近一半而且更是几乎个个带伤。盛毅不知道如果再让他做一次选择,他是否还会带着侦察连去攻击日军师团部。

陈诚走到被两个战士押在一旁的吉佳良辅身前,看着他那幅狼狈至极的样子回头对盛毅问道:“他就是日军第九师团师团长,吉佳良辅?”

盛毅点了点头,陈诚继续问道:“怎么这幅德行?”

吉佳良辅现在的样子的确不怎么好,头上的将官帽早不知丢哪去了,头发就像鸟窝似的乱哄哄的纠缠在一起。嘴上堵着块布团,从露出嘴外的部分看明显不怎么干净也不知是盛毅从哪随手撕了块破布塞他嘴里了。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只眼睛更是肿的只能看见个缝。身上也是肮脏不堪,如果不是领章两棵金色将星还能证明他的身份,任谁看了都不相信这时日军一个甲种师团的师团长。

盛毅听到陈诚的询问后,随口答了句:“路上不老实,被我揍的。”

听到盛毅这么个奇葩的回答,陈诚和张治中倒没说什么只是略微的皱了皱眉头,而后面站着的那群军官们却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响起,显然大家都没料到盛毅会是这么个回答。照他们想来,这就算是盛毅打得刚才陈诚询问的时候也该有所掩饰啊,盛毅倒好浑不拿这当会事。

要知道这位可是日军中将啊,任是换成谁抓住了还不得好好的保护起来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啊,哪有盛毅这样的把人弄成这幅样子还一副理所当然样子。

其实这还真怪不了盛毅,按盛毅的想法日本人都踩你头上来拉屎拉尿了,难道还要对他们尊敬有加,那什么把敌人的俘虏当大爷伺候这种事情盛毅是做不出来的。盛毅从不相信什么以德报怨这一套,他只知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他信奉的就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对盛毅来说重要吗,他现在想做的要做的就是让中华民族在这场战争中少受点伤害,让日本在战后获得他应有的惩罚。

此时陈诚也觉得老让这些军官在这里议论下去也不好,不管怎么说人还是盛毅抓的,只要人没死那盛毅就是大功一件,至于他这么做对不对那也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所以陈诚对那些军官喊道:“行了,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听到陈长官发话,这些军官自然是很识趣的各自离开了。陈诚等人都走了后让指挥部的警卫人员把吉佳良辅带了下去,并走到盛毅身前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电报纸对盛毅说道:“委座军令”

盛毅听到这四个字立马收起了他那幅玩世不恭的样子,一个立正认真的听着。陈诚照着纸念道:“原国民革命军陆军,税警四团上尉连长盛毅,在薀?藻浜前线率部渡河侦察时以弱势兵力摧毁敌第九师团师团部并擒获敌酋吉佳良辅,因其机智勇敢、表现优越,现特晋升其为国民革命军陆军中校,具体职务随后另行任用。此令: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民国26年10月4日。”

陈诚念完晋升令后又笑着对盛毅说道:“恭喜你了盛中校。”并把手中的电报纸交给盛毅。

盛毅看了下后,抬头向陈诚问道:“陈长官,这另行任用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不让我回税警四团了?”

此时边上的张治中走过来对盛毅说道:“校长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他的用意,放心吧亏待不了你的。”说完还拍了拍盛毅的肩膀以示鼓励。

其实老蒋还真是打算好好培养一下盛毅,准备把他调到侍从室任一段时间的参谋好好打磨打磨盛毅然后再外放重用。

可惜咱们的盛大连长却不准备领他校长的这份情,当即对张治中和陈诚说道:“两位长官,你们看我能不能继续留在税警四团啊,我觉得我还是留在前线比较好。”

“盛连长,你可要知道这是校长亲自发来的晋升令,对你的安排也是校长亲自作出的,这样恐怕不太好吧。”陈诚听盛毅说完后对盛毅说道。

盛毅听后继续解释道:“陈长官,卑职觉得自己身为黄埔学生党国军人,值此国难当头、日军大举进犯之际,却远离战场此举有违黄埔精神。卑职希望继续留在前线杀日寇、保家园,争取再立新功为校长解忧,还望陈长官帮卑职在校长面前陈情一二,让校长能同意学生的这个请求。”

陈诚听完盛毅的这番话后点了点头,他很赞赏盛毅这种纯粹的军人作风,当即表示待会会给老蒋去电话,把盛毅的想法向老蒋转达的,不过至于成不成还要老蒋自己来定夺。

盛毅无奈也只能如此了,心里希望老蒋可千万不要一根筋非要把他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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