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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志得意满

永嘉之乱发生在311年,这场变乱对晋朝来说可谓是一场浩劫,我们都知道,每一个王朝都有一场浩劫在灭亡之前等待着他们,当然晋朝的浩劫之一就是永嘉之乱,因为永嘉之乱以后,晋朝已经不再是一个中央的朝代,而且政治地位以及吸引力在慢慢的下降,因为晋朝是被一个游牧民族灭亡了,这样就让一些晋朝的遗老遗少们感到羞耻,以往正统王朝之中被游牧民族灭亡的只有周朝,因为周朝是被犬戎入侵灭亡的。

永嘉之乱后,刘聪又因为晋朝牙门赵染叛晋归降而命刘曜和刘粲攻打关中地区,最终攻陷长安并杀死了晋朝的南阳王司马模,并且让刘曜占据了长安。但是刘曜不久就被晋冯翊太守索綝、安定太守贾疋(ya,一声)和雍州刺史曲特打败,刘曜这个倒霉蛋儿更加悲催的事情就是自己也被围困在长安。经过一系列的拼死突围,刘曜终于在嘉平二年(晋永嘉六年,312年)退出长安,撤回平阳。

嘉平二年(312年)年初,刘聪曾经派遣靳冲和卜翊围困晋朝并州治所晋阳,但是因为拓跋猗卢率兵营救而遭到失败。不久令狐泥因为他的父亲令狐盛被晋朝并州刺史刘琨杀死而投奔汉国,并说出晋阳防务的虚实。

刘聪心里十分高兴,便派遣了刘粲和刘曜进攻晋阳,由令狐泥做向导。刘琨得知汉国前来攻击之后,就到常山郡和中山郡招募兵丁,并向拓跋猗卢求救,同时由张乔和郝诜领兵挡住汉国军团,但是张乔和郝诜都被汉国军队打败并杀死,刘粲于是趁着刘琨未及救援而攻陷并占领了晋阳城。但是不久之后拓跋猗卢亲率大军与刘琨反攻晋阳,刘曜大败,唯有弃守晋阳,撤走是遭到了拓跋猗卢的追击,在蓝谷交战但是大败而归。

这场战斗从表面上看是刘琨占得了先机,但是实际上是刘聪一方胜利,因为他们抓走了晋王朝的主心骨、晋怀帝司马炽,所以刘琨的胜利标志只能是救回司马炽,而不是守住一座城。

当然讲完这场防御战,我们是该讲一讲那位当了俘虏的司马炽,在这里向刘聪默默地抛一个白眼(==),因为刘聪这种方法是在不能成为一个正常的国王办出的事情。

首先他封司马炽为特进,左光禄大夫、平阿公。后来改封为会稽郡公。刘聪曾经与司马炽回忆昔日与王济造访他的往事,也谈到了晋朝的八王之乱,宗室相残之事。刘聪谈得十分高兴,更赐小刘贵人给司马炽。

事情如果照这样的剧本发展下去,倒是可以让那些南方的遗老遗少们安心的归附,但是偏偏刘聪的智商十分的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刘聪大失人心。嘉平三年(313年)正月,刘聪在与群臣的宴会之中命令司马炽以青衣行酒,晋朝旧臣庾珉和王俊见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心中的悲愤而号哭起来,令刘聪十分的厌恶。

但是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好像老天爷要让这位“准亡国之君”(因为晋朝虽然主体王朝灭亡,但是在长安还有一支力量在作着最后的抗争)。当时又有人流传庾珉等人会做刘琨的内应以助他攻取平阳,于是杀害了司马炽和庾珉等十多名晋朝旧臣。

由于当时的通讯设备实在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当在长安留守的一干人等得到司马炽被杀的消息,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也就是嘉平三年的四月。当时自称皇太子的司马邺在长安即位为帝,这才是晋朝全国政府的最后一任皇帝。

这个消息传到了刘聪的耳朵里面,当时刘聪已经完成了中央集权,所以他绝对不允许晋朝再次产生对匈奴的约束力度,所以他派遣了刘曜、赵染和司隶校尉乔智明等人进攻长安,多次击败抵抗的曲允。

赵染更是在随后攻进了长安城纵兵抢掠,到了天亮才因为曲鉴的援兵将至而撤出的长安城,但是由于曲鉴追击的时候中了刘曜的埋伏,所以这两场战斗一胜一负。就在这场战役即将以平局收场的时候,刘曜却轻敌起来,结果刚刚被打败的曲允反过来偷袭了刘曜的营帐,乔智明因此被杀,刘曜只好撤兵回平阳。

第二年,刘聪再派遣刘曜与赵染出兵长安,索綝领兵抵抗,但是赵染出战于新丰城西,轻敌而败北,不久刘曜、赵染与将军殷凯再攻长安,在冯翊击败曲允,但是当晚又被曲允夜袭殷凯的军营,殷凯当场战死。随后刘曜到怀县转攻晋朝的河内太守郭默,但是郭默固守不投降。

在新郑的李矩此时还到刘琨所派遣的鲜卑骑兵的军营之中,劝说带领他们的张肇进攻刘曜。汉国士兵看见鲜卑骑兵就不战而走,因为汉国士兵已经有一些人走下马背成为了农耕民,而鲜卑骑兵可是完全是游牧文明,虽然汉国士兵有一些还是游牧作风,但是已经不能和那种战马上的民族相提并论了。

刘聪见到这种情况之后,直到战斗下去,自己已经没有成功进攻的把握,所以他打算先进攻刘琨,进而消灭它,所以命令刘曜撤军。

建元元年(晋朝建兴三年,315年),刘曜在襄垣击败刘琨所派遣的军队,并打算进攻阳曲,但是此刻刘聪又认为先攻下长安才是上上策,于是命令刘曜撤军回蒲阪。正是因为这种犹疑不定的决策,让刘琨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刘聪命令刘曜撤回蒲阪后数月,立即派遣刘曜进攻北地,刘曜先攻破冯翊,后攻上郡,去云虽然令并在领悟抵抗但是因为兵少而不敢进攻。建元二年(316年),刘曜攻下了北地,后即进逼长安。

虽然这个时候有好多士兵前来勤王,但是因为晋朝实在是太弱了,汉国实在是太强了,所以那些前来勤王的士兵都不敢向前进攻,而司马保所派的将领胡嵩虽然在灵台击败刘曜,但是却因为不愿意见到曲允和索綝的势力变得强大威胁到自己,勒令士兵退还槐里。刘曜因而得以攻占长安的外城,并且将司马邺围困起来。

在爆发饥荒的小城内围困了两个多月以后,司马邺终于撑不住了,他决定出去投降。当然这次出降也标志着晋朝全国政府完全覆灭,更标志着刘聪的正义的一面彻底的消失,毕竟我坚信一个道理:每一种力量在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之后,都会走向邪恶(那两个字我就算打出来,也会变成星星),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避免。

司马邺和他的叔叔司马炽走了一条相同的路,那就是投降之后被押回到了平阳城。当然他们熟知俩的下场也有点相同,但是司马邺这位亡国之君和司马炽不同的是他没有被刘聪加封任何官职。次年刘聪出城打猎的时候命令司马邺作为向导,被认出后有老人在私自的哭泣,刘粲看到这种情景劝说刘聪杀死司马邺,但是刘聪看到此刻正是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所以想要观望一下再做结论。

当然,回到平阳城中的司马邺也被刘聪命令行酒、洗爵和执盖等仆役工作,晋朝的那些遗老遗少们流泪哭泣,辛宾更是抱着司马邺大哭起来。刘聪看到这个时候的晋朝群臣,感觉到了司马邺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所以索性杀死了这位末代皇帝。

刘聪在嘉平三年(314年)十一月立刘粲为相国、大单于,总管各事务之后,就将国事委托给他,自己却开始了享乐主义。人都有劣根,人都想休息,所以产生享乐主义的思维并不怪刘聪,但是在北方还没有统一的时候如果贪图享乐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第二年更是昏招迭出,首先是“三后并立事件”,这件事情真的是有些可笑。皇后这个词语起源于夏朝。从夏至秦王嬴政时代(2070BC——222BC)这1800多年我们可以说皇后大多数都是用来称呼君主的,比如夏后启;从秦王嬴政称帝开始到楚汉战争结束(221BC——202BC)这二十年里面,所有的皇后全部都是追封;从刘邦建立汉朝开始,皇后才有了真实的位置,只能封给皇帝的正妻,并且附加一条,有且仅有一位(当然如果有不可抗因素导致皇后病死或者被废,皇后有可能会出现人数变动)。

但是刘聪却出现了一个非常骇人的举动,他在305年设立了上皇后、左皇后、右皇后,不久之后又增设中皇后。要知道这样是很违反制度的,虽然没有后面的第十一季我们要讲的杨坚的女婿那么荒唐,但是开先河的事情,你得想好了。

这下刘聪可是腐败到家了,而且他在执政后期虽然把权力都交给了刘粲,但是他还是皇帝,而且此刻的他宠信身边的宦官中常侍王沈、宣怀和俞容等人,刘聪因为在后宫享乐而长时间不上朝,群臣有事情都会向王沈等人报告而不是上表送呈刘聪。王沈这个人六根不净,所以大多数弹劾他的奏章都不会报告给刘聪,只凭自己的好恶来议决事项。

中常侍王沈等人又贬抑朝中的贤臣,任命奸佞小人为官。刘聪又听信王沈等人的谗言,在嘉平三年(316年)杀死了特进綦(qi二声)毋达、太中大夫公师彧、尚书王琰等七名宦官厌恶的官员,始终卜干哭着劝谏但是立刻遭到了刘聪“贬为庶人”的处置。

太宰刘易、御史大夫陈元达、金紫光禄大夫刘延和大将军刘敷(刘聪的儿子)都曾经上表劝谏,但是刘聪已经完全相信王沈等人的谗言。刘粲与王沈等人勾结,因此大力夸赞王沈等人,刘聪听后立即将王沈等人封为列侯。

刘聪真的是没法救了,毕竟越是到了胜利的关头人越堕落,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药品可以拯救的了呢?虽然刘聪前半段执政的时光是在维护着汉国的上升趋势,但是后半段确实不咋地。

那么未满五十岁的刘聪又会怎样应对即将面临的死亡呢?

请看下集:挽回不得的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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