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山和鸡公山的山匪不过一字之差,但是梵烨却很清楚知道,二者却是闹得十分僵,堪称井水不犯河水。
梵烨见到那个匪徒的第一眼就笑了,他似乎可以那微末之中看到一点希望。
望着那个獐头鼠目的山匪,一脸哀求神色,来来回回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梵烨脸上的淡淡微笑突然敛去露出冰霜神色,“一个鸡公山的土匪还要拉到我面前做什么,拉出去砍了就是”。
陈涔听完一愣,不过片刻便心领神会,对着那两个押解的军士道,“没听到指挥使吩咐么,拉出去砍了”。
獐头鼠目的那个山匪一听,也愣了,不过片刻便嚎啕大哭起来,被两名军士死死摁住的肩膀却拼命挣扎,“大人,大人,别杀我,我有惊天的秘密要告知大人,大人,大人!”
梵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片刻收拢,再次认认真真打量了一眼道,“谅你你也说不出有价值的消息,还是乖乖束手待毙的好”。
那名山匪涕泗横流抽噎着道,“大人说话可当真,可以不杀我?”
梵烨冷冷一笑,“得看你能提供什么样价值的消息了”。
那名匪徒说道,“一定值当的。小人前几天听闻一个平日和我要好的兄弟,抱怨说得去清风寨送一封信,真是晦气,我当时就十分好奇,好奇一向与清风寨不对付的寨主,有啥事会派人送信,就多追问了几句。我那兄弟被我追问地不耐烦,最后终于吐露说,虽然他不知道信的内容,但是当时几位当家的在讨论争吵时他正好有幸在旁边,大抵是关于信安城这么个香饽饽为何要叫上的清风寨的老东西之类,小人猜想肯定是要谋划信安城的什么东西,万望大人小心谨慎提防”。
陈涔这边还在笑话那名山匪倒是有闲心操心起官军的事情来,梵烨心头却已然是石破天惊。
怪不得牛头山的防御会显得如此不堪一击,除去石中虎带领骨干精锐没有抵抗遁走之外,原来还有合流拿下信安城的原因在,他在上山半途中,收到了薛崇密报,说信安流民中有山匪影子以及鸡公山土匪有出动消息。
他当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单凭鸡公山的几百土匪要拿下数百兵丁驻守的信安城确实有困难,但是在内应和牛头山土匪的助力下却有了可能性。此刻,所有事情此刻都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和联系,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有了一个,可以彻底完成既定目标的可能。
想到这里,梵烨立即开口到,“陈涔,鸡公山匪会汇合牛头山的这二百余匪进攻信安城,我要你传令山下我的五十亲卫,带上那个熟悉鸡公山内情的山民迅速赶往鸡公山,将鸡公山也彻底端掉”。
尚未完全消化个中消息的陈涔愕然到,“大人,为何不火速赶往救援信安城?”
梵烨沉吟了片刻道,“如果鸡公山的山匪谋划信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那么现在攻势发动也已经是不可遏制,陈涔我要你马上派人,去通知将主这个消息,让他派兵驰援信安。而我们山上人马立即收拾好,赶往鸡公山!我要织一张滔天大网,将牛头山鸡公山的山匪一网打尽!”
陈涔明显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大声应是,只是他心中总是忍不住想。
难道来不及救援就可以不去救援?万一两伙山匪在信安城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他们仍旧是信安百姓的依靠?
牛头山上,望着梵指挥那张仔细思索的脸,感受到的阳光越来越明亮,陈涔身上却犹自带了一身寒雾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