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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穿越与天人衣

衣父亲作为整个部落里唯一一个开天眼的人,亲身感受是远比基础常识性知识要细致的。

这也因此小小的衣知道的知识要比大多数人想象中的多的多。

那刻,当他感觉浑身细胞在颤抖的时候他就心里留了个底。

艰难回到自己房间时衣已经汗流夹背。

他连忙找来一面镜子。镜子中的他脸色苍白,显得格外憔悴。

并没有开天眼,甚至就连原本代表天人族那道紫纹胎记也明显模糊了许多。

这晚的雷声是他今年当中最后一次听见。隔着木窗,外边下起了雨。

雨水淋在树上又掉在地上。

所有的悲伤难以在掩藏,在这个只有他自己的房间里,他在无声的悲伤中沉沉睡去。

……

灵气随着念头慢慢在身体中跳动,走过周身所有的经脉,正常这个时候身体在得到天地灵气洗髓时也会发力引导配合。但衣的身体也许真的是少了点什么,不动如钟,一切完全靠着精神念头引导,在灵气走遍全身之后,汇聚于泥丸宫。

又是一夜的结束,衣光着身子从衣柜里拿衣服穿好,

此时学院里所教的修炼分为两种,第一种

自强不息,也就是每天衣他们在广场干的那些事,通过锻炼掌握自身力气,以自身之力引天地灵气洗髓,第二种修炼则是冥想,强化念头,引天地灵气洗髓已身。

说白点修炼的本质都是窃天地精华灵气补自身不足。

衣得出的结论则是,白天锻炼身体,完了吸收天地灵气洗髓修养。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一看上去简便的方法却是不知废了多少天人族先辈的心神。

这天地间,除了孕育在原始时代的生灵,或者天生地养,随天地演化同出。是生而大法力之外。其余阴阳交合而出的生灵皆会生老病死,弱小不堪。

修炼是源于哪里这已经不可考究,但随着第一个阴阳交合之身修炼到天地巅峰与天地同出生灵并肩的那个身影出现后。修炼就自然而然的普及开来。

在天人族五代共主年间,有一老人呕心沥血收集天地所有修炼之法整编归整,历时整整万年作出《修炼百解》一书,后又有六代七代天机老人等历代天人族先贤修改,这才有如今天人族的修炼体系。

而作为这天地第一大族,天人族可谓是一直都是在引领着世界所有生灵的发展。

不管承认不承认,各族间还有自己的传统,但是很多方面却都有意无意的像天人族靠齐,就拿天人族的修炼体系与货币通用天地各间就可见一般。

修炼的第一境界是炼精化气,衣现在就是处在这个阶段。事实上天人族的学院里也是阶层特别分明的。

初学部所学是刚刚修炼一直到化气境界,纳天地灵气藏已身,交融精气神练出自身元力。

当练出自身元力后就可以向学院申请毕业了。看似严格无缝的体系下却是这样的简便,但对于衣来说还是有点遥不可及。

木野部落的最后一天,醒来后的他依然没有开天眼,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的破灭。

他跟着传承殿的人来到泼水学院,如今在这一呆就呆了两年。

这两年来他身体越来越越差,一般稍微重点的东西根本就拿不动。甚至平时走路时稍微长点就气喘吁吁……

在这日渐虚弱的身体下还有他一开始被那些梦境的折磨。

之前衣也经常做着相同的梦境,但那些就好如看电影一般,知道了就知道了。

但随着某夜他似真似梦的梦境过后,一切都让他感到迷茫,似恍如隔世一般。再此之间每夜沉睡时他还要忍受着灵魂分裂般的痛苦。这种痛苦就好像有人把他活生生塞到小瓶子里一样。但当每日醒来,除了更加疲惫的身体外却无其它反应。

就在这样难以解释的状态中,衣成功蜕变,找回了最真实的自我,那个世界穿越而来的异界游客。

也是这样种种因由,衣在外界的形象成了一个很孤僻的孩子。

他没有朋友。不是没有人想与他玩伴,毕竟这里的所有人都有相同的经历,他们是战争遗孤。

但在衣孤僻的性格下,大多都放弃了。顶多就是达到点头之交的样子。

从明白自身的那一刻,他就有很多很多的好奇。他好奇着所有能好奇的一切。以至于在日常生活中衣也会特意留意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他知道泼水古城主街是下花路。路中央有家特别出名的天云楼。他也知道城东老字号迂回改成了大马湾是因为前段时间大马湾部落与迂回部落结亲最后却成了火拼。在城主府的介入后,这家迂回老字号门店就改成了大马湾。

这其中门道先不多说,但衣却很清楚,这片商业区的动向本身就是整个天人族西南势力动向的缩影。

在看远一点,天人山是整个天人族祖地,不只大何几?哪里人口至少占据整个天人总人口的五分之一。而像泼水古城这样的古城在天人族中还有八个。这八大古城成圆形八方拱卫中间的天人山。

还有如今天地间有众多种族生存其间,至于有多少物种,也许天机老人或许知道。但其中最著名的百族衣还是有个大概认识的。这百族分为四个联盟,以区域为伍。

除此还有这天地的形成,根据天机百解一书推论,这个世界产生于一场大爆炸。而当下这片大地则是整个宇宙中心。在这之外太阴太阳二星环绕其中三百六十诸天星辰拱卫。

当然,也有人传言是某某大神开辟而来的,但是有没有人相信则就不知道了。

衣知道的还有很多,若是细说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

但暮然回首,这一切却又是那么不真实。每天都会走过的那片腊梅林,有读书声相伴的教学楼,学院门口的闹市……他拿着书籍走过空无一人的杂货店。里边有争吵的声音,望去却一片朦胧。似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而衣是那个清醒的梦中人。再回首,走过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他却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听不清他们的细语。记忆中的一切也那么的模糊。

衣还能记得父母的身影,却忘记了他们的名讳,他还记得远处有个家,却忘记了回家的路。

当午夜被惊醒时,他都恐惧的怕回想起这些,每次他都告诉自己。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来自异世。在那里,他也有父母,有温暖的家。但越是这样告诫自己,他就越是恐惧,他恐惧他内心对那个短暂家庭的思念,他更恐惧真的有一天,在记忆中那两道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那个家的印记完全消失在记忆中。剩下的就真的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的游客。

为此,在一段时间衣甚至对自身产生质疑,他开始问自己“我是谁?”

“我是谁?”

是那个来自异世的游客,可他明明生于天人族西南大地。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童年……那些情感并不是虚假的,虽然他一直沉默着,但当知道父母战死的那一刻他是真的很痛苦,当时他还很骄傲的笑了。但那时候其实他是想哭的。

可若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他对这些记忆却越来越模糊,反而来自异世的记忆却是每过一天就更加的清晰,更加的深刻。

深刻到让他开始怀疑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梦醒后他又重新睁开眼,呼吸着夹杂汽车尾气,公园里清新的空气……

理不清的自我矛盾,无时无刻的莫名恐慌,在梦境与现实中间有个世界。

那是衣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孤独的,是空荡荡的,是毫无生气的。

大街,小巷,学院,闹市,广场,只有一道身影走着…走着…走着……

若干年后,当衣在回想起这段时光时,他都会默默一叹,但更多的也许是夹杂着心酸,庆幸的复杂吧!

夕阳的余晖落下,洒在那道身影身上,孤单单的世界当中,突然在有一天闯进了另一个身影。

衣眨眨眼眼睛,出现在他面前的身影开始变得清晰。慢慢的,她清丽带点小俏皮的脸也永远印在衣的双眼里。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衣同学。”

阳光透过树枝照进藏书楼,两个人的身影朦胧又柔似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讨厌我,但真的请你相信,我只是想与你做个朋友。”

她很紧张,脸上带着不安。

“为什么?”

她沉默了下来,来之前她有无数的理由,但在这一刻,他们面对着面,她却发现她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看上去很高傲的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

后面的她突然高声喊道。这让本离去的他停下高傲的脚步。

沉默了良久,

“只是很像吗?”没等她在说话,他回来拿起那本找了很久的书籍。

“谢谢你的书,我找很久了。”说完他就走了。

她有点转不过弯来,这让她楞楞的不知所措。在他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追了上去。

“喂喂…衣同学,我还没给你介绍我自己……我叫洛溪……已经留意你很久了…”

她兴奋的话语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这里却已经没有他们的身影。

有的只是藏书阁窗外风轻柔的吹着,午后的阳光让枝叶有些许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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