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捂着手机,满面笑容地看向雷戈,一脸央求之色。
雷戈翻了个白眼以示鄙视。“你不用看我,你要想回去,你就回去,我不会拦着你。要不然张玥找我拼命,我可吃不消。”
“多谢,多谢。”刘军喜不自胜。“我就知道你够意思。要不,我们去看看?”
“去看看就去看看。我也正想看看郭大师现在是个什么鸟样。”
两人下了车,岳山山也跟了出来,留下熊小丫在车里等。他们三人走到御膳房门口,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雷戈和刘军也就罢了,两人穿得都一般,岳山山却颇为显眼,大夏天的,又是一个妙龄少女,却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雷戈说道:“山山,明天等殷姐醒了,你们上街买两套衣服吧,这衣服太乍眼了。”
“行!”岳山山倒是很爽快,一口答应了,甚至还有些小兴奋。
他们进了门,刘军问了一下服务员,郭有道和李局都是常客,不难打听。一个服务员将他们引上三楼,刚进走廊,雷戈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尖叫声。
在公安局的时候,雷戈听老武这么叫过。他心领神会,挥手示意服务员可以走了。服务员耳力没那么好,什么也没听到,只是有些好奇,便礼貌地笑了笑,自己下楼去了。
雷戈循着声音,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包厢前。
包厢门关着,两个俊俏的服务员站在门口,一脸紧张。厚厚的大门紧闭着,那个尖细的声音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你算个毬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我跟你说,我门儿清,你和老杜都差不多,都是捧楚天阔臭脚的。楚天阔的宝贝儿子被那岳的女人打了,让你们帮忙,你们一推三二五,楚天阔没办法,找到我这儿来了。你们办不到的事,我能办到,还有那个姓雷的小子,都交给我……”
雷戈愣了一下,回头看看岳山山。岳山山打了楚天阔的儿子?楚天阔可是真正的九环地头蛇,岳山山刚到玉城不久,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还打了他的儿子?听起来,这件事和自己还有点关系。
岳山山耸耸肩。“你别这么看我。本来是想和你说的,可是今天你一醒就没闲着,也没找到时间说。”
雷戈眨眨眼睛。可不是么,他睡了几天,今天才醒就不断的有事找上来,到现在还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考虑呢。他摆摆手,凝神细听。他原本以为郭有道只是好面子,要在他这个后辈面前摆架子,现在听说事出有因,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郭有道还在大放厥词,不过却和雷戈没什么关系,而是说李局长的各种龌龊事,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杜局长的事。雷戈听得津津有味,刘军却有些尴尬。毕竟这是警察内部的事,家丑不可外扬,被人听了去可不好。
他伸手推门,一眼看到李局长捂着脸蹲在角落里,而郭有道却光着膀子,露着一身白肉,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正骂得痛快,白晳的国字脸泛着异样的潮红。两个年轻警察一个托着手腕靠着墙,满脸冷汗,一个倒在桌底下挣扎,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雷戈非常诧异。看这样子,这是动过全武行啦,郭有道看起来文文雅雅的,没想到武力值这么高,居然把两个警察都放倒了。要知道他们可不是普通警察,是执行特殊任务的警察,没点真本事是胜任不了的。
刘军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小崔,大牛,这是怎么回事?”
捧着手腕的小崔急声说道:“刘军,你可来了,找到那个雷戈没有?郭大师疯了,快制住他。快帮我一下,我的手脱臼了,疼死我了。妈的,没看出这位居然是个高手。”
刘军刚要上前,郭有道伸手拦住了他,一脸戾气的看看他,转头又看到了雷戈,眼睛顿时一亮。“小子,你来得正好。你说说看,论符道,玉城还有谁比我高明?我可是正儿八经拜过师的,龙虎山张天师是我的授业恩师。你懂符吗,毛还没长齐,就在我面前得瑟,你爸雷建军是怎么教你做人的?”
雷戈也不说话,端起桌上的一碗汤就砸了过去。郭有道伸手搭住了雷戈的手腕,一拨一转,就将雷戈扔了出去。雷戈猝不及防,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叫,岳山山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一手接住了雷戈,另一只手接住了汤碗。她的动作很快,一大碗汤居然一点也没漏出来。
郭有道眉头一挑。“好身手,形意门?”
岳山山也沉声道:“龙虎太极?”
郭有道哈哈大笑,挑起大拇指。“有见识,怪不得不把楚天阔放在眼里。说吧,你究竟是哪一家的,跑到玉城来干什么?我郭有道一诺千金,只要你配合,我给你一个痛快的。”
“既然如此,我也给你一个痛快的。”岳山山说着,身形一闪,突然在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她已经离郭有道不到半米,一拳击出。正准备摆造型的郭有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她一拳击中小腹,腾空飞了起来,一声闷响,狠狠地撞在墙上,又顺着墙滑了下来,双腿分开,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所有人都看呆了。包厢的空间虽然不小,但是岳山山和郭有道之间隔着一个餐桌,也没看到岳山山绕过去,她怎么就击中了郭有道?
警察小崔和大牛更是像见了鬼一样,四只眼睛瞪得溜圆。他们和郭有道交过手,知道郭有道的太极拳有多好,可眼前这个黑衣少女只用了一招就将郭有道放倒了,身形快得根本看不清。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的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
雷戈却没时间关心这个问题,他再次抄起那碗汤,狠狠扣在郭有道的头上。郭有道被热汤烫得嗷嗷直叫,像抽风一样浑身乱挠,很快就将一身白肉抓得皮开肉绽。
雷戈拿起一叠湿纸巾擦手。“我爸就是这么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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