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地摊的少女一看雷戈和岳山山，吓了一跳，拎起包袱的四角就想跑。她的动作很熟练，看来是久经考验的游击队。
这里是文明城市示范区，也是玉城对外窗口之一，常有外地游客至此，像这种摆明了就是要坑蒙拐骗的小地摊向来是从严治理的对象，城管和小贩都练就了一身好本领，这个少女摊主也不例外。
不过这次她遇到的是岳山山。岳山山更快，她刚有动作，岳山山已经伸手按住了她，摘下了她脸上的大墨镜。她只看了一眼，随即又将墨镜给小摊主戴了回去。她的动作非常快，小摊主甚至还没来得及尖叫，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雷戈说道：“我们找你，是想请你做几件东西。”
小摊主长出一口气，轻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便衣呢。你想做什么东西？”
“唐玉蟾手上的那只狻猊，你能做吗？”
“做是能做，不过我没有那么好的玉料，要你自己提供。”
“你手头有没有墨玉，哪怕玉质差一点也行。”
“墨玉？”小摊主看看岳山山。“是送给她的？”
“你眼力不错，这大晚上的戴上墨镜，还能一眼就看出是送给她的？”
“感觉，感觉。”小摊主露出几分自信，上下打量了岳山山几眼。“狻猊倒是配你，墨玉也比羊脂白玉更有神秘气氛。不过你和唐老气质不同，他那只老狻猊太富贵了，你应该更年轻一些，更有力量一些，最好是做一只母狻猊，线条可以做得更美……”
见小摊主打开了话唠模式，雷戈连忙拦住了她。“城管来了。”
小摊主下意识的提起包袱，转身就跑，跑了两步才发现不对，转身看看四周，气得直跺脚。“你这人怎么回事，尽耽误我做生意。”
“还做什么生意，你的货，我全包了。”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雷戈指指远处刘军的车。“走吧，上车谈。”
小摊主看了一眼车牌，面色大变，转身又要跑，却被岳山山按住，动弹不得。她急得眼泪都下来了。“你们骗人，你们就是便衣，这个车我认识，是一个警察开的。你看，你看，那人就是警察。”
雷戈笑了。“他以前的确是警察，不过下午刚刚因为暴打领导，辞职了，所以他现在不是警察，你不用怕他。对了，你放在鸣玉轩的货，一件玉蟾，一件玉猴，两件玉狗，我上午全买了。你收到钱没有？”
小摊主瞪着雷戈，将信将疑地摇摇头。“你没骗我吧？”
“绝对没骗你。我不仅买了你放在鸣玉轩的货，还想和你合作，做几笔大生意。不知道你有什么兴趣。”
“怎么合作？”小摊主想了想，又道：“做假我可不干。”
“你放心吧，我们不干那些不上档次的事。跟我来。”雷戈走到车旁，拉开车门，请小摊主进去。小摊主犹豫了片刻，钻了进去。岳山山坐在她旁边，雷戈坐了副驾驶座。
小摊主歪着脑袋，偷偷地打量刘军，刘军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他们说得没错，我辞职了，现在不是警察。”
“其实在此之前，我就收过你一件玉蝉，和田白玉的，二百块，有印象没？”
小摊主想了想，点点头。“玉蝉有印象，但是我没看过你，买那件玉蝉的是个胖子，抠得要死，我开价五百，他一下子还到一百，气得我差点要打他，最后稀里糊涂的，两百卖给他了。”
“那是我哥们，外号奸商，侃价是他娘胎里带来的本事。”雷戈转过身，扬扬眉。“今天早上，我把那只玉蝉卖了，你猜猜卖了多少钱？”
“五百？”
“再猜。”
“一千？”
“再猜。”
小摊主不猜了，看向雷戈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还有几分嫌弃。“我说过，做假的事我不干。”
刘军也转过头，眼神有些鄙夷。两百块买来的玉蝉，几天功夫就转手，一千就算是翻了五倍，雷戈还说不够，这未免也太过了吧？
雷戈拿出手机，调出那几张玉蝉的照片，递到小摊主面前。小摊主接过看了两眼，惊讶不已。“这只玉蝉应该是我雕的，可是这玉质……”
刘军如梦初醒，扭头看了一眼，脱口而出。“聚灵符？”
雷戈笑了。“差不多吧，我用聚灵符养了这玉蝉几天，卖了三万。这不算做假吧？”
“肯定不算，这么好的玉料，这么好的雕工，卖五万也没问题啊。”刘军眉开眼笑。“雷戈，这聚灵符真的这么灵？”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灵不灵，用事实说话。你看不到殷姐的气色变化？如果你还不相信，过两天再去看看老武。”
见雷戈等人说得热闹，小摊主忍不住怯生生的问道：“你们说的聚灵符……究竟是什么？”
刘军笑道：“小熊猫……”
“闭嘴！”岳山山没好气的喝了一声：“是不是欺负她，你特有成就感？”
“呃——”刘军尴尬地咂咂嘴，举手向小摊主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是我嘴欠！”
小摊主低下头，用手挡着脸，默不作声。
雷戈看看她，又看看岳山山，没有说话。大晚上的戴个墨镜，刘军又戏称她为小熊猫，小摊主脸上大概有斑之类的东西。他装作没听懂，解释了一下聚灵符的作用，以及玉蝉在聚灵符的养护下发生的变化。
有照片为证，他说的虽然离奇，却还是具有极高的可信度。小摊主虽然戴着大墨镜，雷戈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惊讶，即使是对聚灵符早有所知的刘军听了也惊得目瞪口呆。
“我叫雷戈，打雷的雷，化干戈为玉帛的戈。”雷戈伸出手。“不知有没有荣幸合作？”
小摊主迟疑了片刻，将手在腿上擦了擦，也伸了出来，停在半空中，再次声明。“我不做假。”
“我说过，我们不干那些不上档次的事。我们是点石成金，你的手艺，我的聚灵符，都是点石成金的金手指。有钱一起赚，有肉一起吃，怎么样？”
小摊主也笑了，伸手和雷戈握在一起。“熊小丫，狗熊的熊，丫头的丫。”
雷戈正想问问她和李玉林大师的关系，刘军的电话响了，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却又焦急异常的声音：“刘军，你在哪？赶紧找到雷戈，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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