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的一座宫殿中,花蕊夫人正端坐于梳妆台的铜镜之前,看着镜中自己那失真的铜黄色的容颜,也不知是为何原因,竟是抽泣起来,浑然不觉已是许久没有驾临她这宫殿的赵匡胤已是走近,而且还带着一件将要送给她的礼物。
“爱妃,不知你为何哭泣,难道是朕的原因。”赵匡胤一开口,那花蕊夫人的抽泣声立时就消失了,而在用手帕轻拭两眼之后,花蕊夫人才站了起来,转身行了恭迎赵匡胤之礼。
不过花蕊夫人并没有回答赵匡胤的提问,只是强作欢笑,却是说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怎么,难道我不能来么,这天下都是我的,我想去那里还要你过问。”赵匡胤的话充满了不满,花蕊夫人自然是不知为何,想到她自己的遭遇,还有已经失宠于赵匡胤,她就头脑发晕,有些不顾一切了。
“陛下不是应该在宋妃那里吗?今天臣妾代陛下去接见那些旧臣,有些疲惫,无法服侍陛下,还请陛下恕罪。”花蕊夫人的话毫无一丝的情感,这还是她做了忍耐的结果,如若不然,只怕她会歇斯里地的喊出来。
这时的赵匡胤,面对花蕊夫人的那干巴巴的话语,面容之上反而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更是带有讨好之意的说道:“爱妃辛苦了,代我接见那些旧臣,相比是有些不快,不过这里有那李煜献上的一个宝镜,相信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宝镜,它能有什么稀罕之处。”花蕊夫人话语虽然还是那般冰冷,但是对于赵匡胤亲自将那礼品带来送她,已是让她感到有些喜悦,一双美丽的眼睛更满是期待的看向了赵匡胤手中的那个木框。
赵匡胤没有多说什么,看到已是引起那花蕊夫人的好奇,他马上就有了行动,只是轻轻的将那木框翻转,就将那有镶有镜片的一面正对了花蕊夫人,然后有些怡然的观赏起花蕊夫人的反应。
如之前看到这镜子的所有人那般,花蕊夫人显然也是惊呆了,有所不同的,也就是那镜中的人物形象了,在花蕊夫人的眼中,自己在镜中的形象肤白如雪,是那铜镜所不能够比拟的,更何况镜中她的形象相较起来更为的明亮,不是如铜镜那般的昏黄,说是让她感到眼前一亮是在恰当不过了,这镜子简直天生就是她们这些爱美女子的宝物。
“陛下,这镜子是送给我的,这真是李煜献上的。”花蕊夫人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虽然说这宝镜是那李煜送上的,但是她相信只要赵匡胤愿意,那么他想要送给谁就送给谁,特别是如今她其实已是失宠,赵匡胤如今已是迷上那不久前新进宫的宋姓妃子,她有些想不通为何赵匡胤要将这珍贵的宝镜送给她。
面对花蕊夫人的疑问,赵匡胤微微一笑,然后才开口说道:“这是那李煜献给你的,当然就是你的了,对了,爱妃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刚才为何哭泣,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
“陛下多虑了,臣妾并不是因为受了什么委屈,只是因为想到陛下皇恩浩荡,才得以在这汴京之中见到故乡旧识,而有感而泣。”花蕊夫人一副情真意切的说道,而赵匡胤开始时也是脸上充满了自得之色,然而当花蕊夫人说完,赵匡胤再看了看手中的宝镜,脸色也就沉了下来。
“爱妃!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我可是听说因为那李煜念了你的那首《述国亡诗》,你就流泪回宫了,刚才你还在抽泣,我想应该不是因为你说的原因吧!”赵匡胤说的很慢,但是花蕊夫人却已是感觉到了他的怒火正在不停的增长,她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而且因为又想起了一些以往赵匡胤对她所做的事情,她就不由得再次哭泣了起来。
就是在哭泣之中,花蕊夫人也是偷偷的观察赵匡胤的反应,只是赵匡胤并没有表现出她说期待的神色,她也终于忍受不住的,满是求饶意味的哭泣道:“陛下,恕罪啊!请陛下恕罪。”
已往赵匡胤所对她做的那些事已使得花蕊夫人有些崩溃,这看在赵匡胤的眼里,却是使其心中充满了兴奋,这使他一下想起了和花蕊夫人呆在一起的日子,使得这段日子因为总是和那宋妃呆在一起所感到的无趣立时被打消了,不过他并不急于进行那最后一步,而是添加了一些他想要的过程。
“哼!爱妃你可真是会骗人啊!你根本就是因为还记挂着那孟昶,对不对?要说你那首《述国亡诗》,我可是非常的喜欢,毕竟那显得孟昶是那么的无能,可你却在今天因它流泪了,是想念孟昶了吧!那个荒淫无道的孟昶有什么好,就因为其有镶有宝石的金尿壶吗?那已经被我下令打碎了,看看我手中的宝镜,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李煜和他都是同一种货色。”赵匡胤满脸通红激动的对着花蕊夫人大声说到,手中拿着的宝镜更是被其随意的挥动起来,而这显然触动到了花蕊夫人的某些想法。
“陛下,不要啊!这宝镜和那尿壶不同,这是宝镜,破镜难圆啊!”那花蕊夫人也就只是一边喊道,一边伸出手,希望那赵匡胤将那宝镜交给她而已,而赵匡胤显然不可能让她如愿。
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响起,花蕊夫人的声音就低了下来,只是抽泣的看着那么满地的碎片,呆呆的也不知是在想什么,而这时的赵匡胤也开始了他进行最后一步的序言。
“没有想到你竟然对那孟昶还不死心,看来我的霸道还没有把你征服,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继续吧!这普天之下,我要征服谁,就一定要成功。”赵匡胤还没有说完,就开始了他的行动,虽然说花蕊夫人极力挣扎,但是面对赵匡胤这武夫出身的皇帝,不过是无所谓的挣扎,更只是为赵匡胤平添了刺激和兴趣,到了最后,她也就只能是一动不动的勉承雨露了。
华灯初上,一切都已归于平静,赵匡胤已是鼾声如雷,对于殿外那关于赵匡胤今晚是否还去那宋妃宫殿的询问,花蕊夫人巴不得其实现,只是现实是她今夜只能是默默的忍受,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于宋宫中不同,此时的王越仍是如之前的一样,安安静静的进入了沉睡,他已是做好了打算,明天要跟着那赵侍人去查看他所为宴会进行的准备,他可不想让那晋王赵光义找到太多为难他的地方,况且那也关乎他解决侯府用度的问题。
“侯爷,按照你的吩咐,咱家将这一小酒家买了下来,然后依据侯爷交于我的画纸,建了这侯爷所要求的蒸馏器物,今天刚刚完成,侯爷您正好可以再此指点我等。”一处偏僻的小作坊中,赵侍人陪在王越的身边,指着那在王越眼中显得有些儿戏的蒸笼还有那些竹管说道。
虽然觉得有些儿戏,但是王越倒没有什么不满的,就这赵侍人根据他的图画,这么快就完成了,他还是非常满意的,一边走近观看,一边说道:“赵侍人,你做的很好,我非常的满意,等到有了一些银钱的收入,再多招些一些下人,你就不用这么奔波劳累了。”
“侯爷,这是咱家该做的事,咱家要永远服侍侯爷。”对于王越所说的话,赵侍人显然感到非常的激动,好在其还没有到那种泣不成声的地步,才没有让王越感到有什么尴尬。
“你的忠心我清楚,赵侍人,让那些伙计开始吧!”在王越的要求下,在那赵侍人开口之后,那些早就各就各位的作坊伙计开始了他们的工作,生火的生火,提水的提水,还有一些该有的准备。
不过一会,王越就看到了那用布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蒸笼有了热气冒出,他靠近一些,用手扇动那些热气向其扑面而来,鼻子抽动一下,立时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那是酒精的气味,这将是他要为宴会准备的酒水。
从蒸笼四周冒出的热气有限,在那蒸笼中产生的热气大多都进入了那蒸笼顶部的竹管中,然后顺着那浸于冷水池子中的竹管,最后来到一个底下有着盛放容器的管口处,只是很少有热气能够到得了此处,能够看到的只有管口流淌而出的透明液体,还有不断的飘散出来的特殊香气。
“好,很好,一次成功,有赵侍人你,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看着那从管口流出的液体已是由液滴变成了细流,王越不由得兴奋的说到,而那赵侍人自然是因为王越的话而在一旁喜不自禁的面露笑容。
镜子和蒸馏酒全都顺利的完成,王越心情大好,对于一些早就在他的考虑之中的行动也是有了决定,觉得不管这一切是不是他的一个梦,他都要在这里尽情的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尽可能的去打消掉那些显得太多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