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进行酒水蒸馏的次日,王越一大早就继续到那作坊中进行查探了,好在一切都非常之顺利,他也就显得无所事事,品尝起那些制成的酒水起来。将那酒水倒入碗中,可见其清澈见底,犹如清泉,和之前两****参加宴会所饮用的酒水显然有着极大的区别。
在李昊府上,王越对那所用的酒水并不了解,不过对于晋王赵光义府上当时所用的酒水,他就有了一些了解,不过那也是他无意中听到的,也就是晋王赵光义举办宴会的酒是宫廷用酒,据传赵匡胤非常之喜爱,被称为蒲中酒,虽说如此,王越对其并没有什么兴趣,那酒实在是不和他的口味。
然而即使对于自己所蒸馏而得的酒水,王越并没有觉得其必定会获得那些饮酒之人的喜爱,他只是想要让其有一些特殊的特征就可以了,在那特殊之上,他再进行一番包装和阐释,他相信自己的酒水是可以为他带来不错的收入的。
“侯爷,这酒水清澈透亮,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好酒,不知侯爷要为其起一个怎样的名称。”
一旁的赵侍人看着王越不断的打量着杯中之酒,竟然是猜透了王越的一些心思,小声的向王越问道。
心中的心思竟然被对方猜到,王越不由得有些气愤,以他的性格来说,这伤到了他的一些自尊,不过他很快的就想通了,这太监嘛!也就精通于这些了,说起来对方对自己忠心耿耿,他是不适合生气的,这也就是让人无奈之处,他只能是暗道自己还没有完全看得开。
花费了极短的时间,王越平复了心情,然后才开口说道:“这酒水清澈如泉,那就取那‘君子之交淡如水’之‘君子之交’为其名吧!”
“侯爷大才,想必这酒一开售,定为那些士大夫所喜爱。”赵侍人显然是明白了王越的用意,因此一脸喜色的说了出来,看着那些已经制成的酒水,更是两眼放光,显然这财物也是可以令其感兴趣的一种事物。
“侯爷,你看如今制成的‘君子之交’已是非常之多,不知什么时候将其售卖出去。”赵侍人有些迫不及待,只不过他也只是小心的询问而已。
“这个的话,在保留有足够宴会之用的酒水后,其余的你就将之全部售卖出去吧!获得一些银钱,也好满足宴会之所需。”对于将要有所收获,王越也是兴奋,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说道。
听到王越的话语,那赵侍人自然是有些雀跃的去处理那些酒水了,王越本来也是要过去跟着看看,只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却是冲入了作坊,来到他面前,惊慌失措的说道:“官人,大事不好,夫人要你赶快回府,有要事需要你去处理。”
看清眼前之人竟然是小花蕊,王越不由得感到有些心疼,对方看起来竟然是一路奔走而来,有些风尘仆仆,其受累之状让他不忍。
“唉!我们走吧!也不知是什么急事,竟然让你一个人就这样跑来。”王越简短的说了一下,就拉着小花蕊上了那府上唯一的马车,开始向着府里赶回,在途中王越自然也是询问了小花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小花蕊也并不知道,只是说一位忠于他的旧臣来到府上,说是有一件要事相告,小周后在接待对方的同时,更是让小花蕊她赶来传信。
在小花蕊的不断出声催促中,王越他那辆破旧的马车一路奔驰,虽然是让王越和小花蕊在车厢中受尽了颠婆,但是却很快的赶回到了府中。
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入厅堂中,王越一眼就看到了那在李昊宴会上遇到的徐铉,他甚至还记得当初自己没有听出对方话中所蕴含的深意,对那的好奇现今甚至还留在他的心中,想着等下有机会就要向对方询问一番,以满足自己的好奇。
“徐大人,本候之前不再府上,无法亲自相迎,还请见谅!”王越一边说着,就坐到了那徐铉的对面,小周后没有说什么,脸带泪水,就起身离去了,让王越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是看向徐铉,等待对方的话语。
“皇……侯爷,大事不好!今天朝会过后,我听到一些朝臣议论纷纷,说是皇上昨天打碎了一扇宝镜,说是生了极大的怒气,说是有人要倒霉了,我想起侯爷你当时不是要将那宝镜献给花蕊夫人吗?我想这可能有着极大的关系,侯爷你可要有所准备了。”徐铉一脸的难看之色,说的话非常清晰,王越是完全听清听懂了,只是他对于这个情况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因此,在徐铉说完之后,王越反倒是轻轻一笑,有些安慰的说道:“徐大人,多谢你来告知这一情况,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你不用这么担心吧!”
“侯爷,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可是关乎侯爷的安危,侯爷应该还记得我当初在李昊府上所说的那首诗吧!侯爷你的处境可是非常的危险。”徐铉的话有些急切,显然是因为王越的那种态度,就算到了这个地步,王越也是没有太在意,而是对于徐铉主动提起在李昊府上的事感到了极大的好奇。
带着好奇,王越顺着对方的话问了起来:“记得,当然记得,只是本候不明白那话中有何含义,竟然让那花蕊夫人也是当场落泪。”
“侯爷,那孟昶来了这汴京之后,封官不过七日就暴毙而亡,花蕊夫人更是立即被接入宫中,去侍奉了当今皇上啊!”那徐铉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泪,王越虽然有些接受不了,但也总算是明白了那徐铉想要表达的意思,那孟旭已是‘七日上宾天’,若是要见到对方,只怕是‘空望山头草,草露湿人衣。’了。而现在他王越有着很大的风险会重蹈那孟昶的覆辙。
虽然王越一直猜不透自己现在是一种怎样的情况,但是在亲耳听到了那徐铉的解释之后,他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对于自己的安危也是有了足够的重视,对于自己可能会面对的加害更是感到了恐惧,也许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进入了李煜这个角色,而不是之前的那种梦游般的体验。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应对这件事,只是我无法知道那赵匡胤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动作,还请麻烦徐大人你为我通风报信。”王越语气凝重的说完,就盯着那徐铉看了,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于那徐铉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能确定对方会愿意帮助他。
“侯爷,你放心,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定会马上通报于你。”此时的徐铉已是停止了擦拭,脸上满是坚毅的说道,不由得让王越大为感动,没有想到对方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自己,他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是和对方两手相持,做默不言。
而就在王越在为他所面临的危机所感到忧心的时候,有的人显然因为其而感到了极大的畅快,就说那晋王赵光义,已是在家中和他的谋臣饮酒作乐,为他的计谋将要得以实现而庆祝。
而能够决定这一切的赵匡胤,此时却是在那花蕊夫人的宫中,在享受着那熟悉但又有些新奇的体验,他的宠爱又再次降临到花蕊夫人的身上,这对于那些侍奉的侍女来说,赵匡胤可真是喜怒无常,猜不透他的心思,而这也不过只是因为她们没有接触到那一层次,所以觉得神秘罢了,对赵匡胤来说,这不过就是寻找新鲜刺激而已。
“爱妃!这几日是否快活?”也不知道赵匡胤是妄语还是什么其它原因,竟然是向花蕊夫人问出了有些粗俗的话语,只不过花蕊夫人却是马上回应了赵匡胤的问话,自然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几日那赵匡胤对花蕊夫人都做了什么,现今的花蕊夫人脸上满是一种奇特的娇媚表情,但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的生气,不过这显然是符合赵匡胤所期望的,因为赵匡胤接着就说起了一些皇家大事。
在仔细的打量了花蕊夫人一番之后,赵匡胤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自大禹之帝位为其子启所承袭以来,皇位之承袭多为父死子替、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贤,如今朝臣皆上书言册立太子之事,但却都不肯明言是要立谁为太子,看起来说的甚至不是朕的皇子,更像是我的那两位弟弟,想必如果立二弟为太子的话,那些朝臣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皇上,臣妾认为晋王虽然战功卓著,但是德昭、德芳两位皇子也是贤德有才,他们才是皇上的血脉传承……”花蕊夫人这时竟然开口了,说的却是赵匡胤所思虑之事,这使得她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匡胤一巴掌给打断了。
看着那正在走出宫殿的赵匡胤,花蕊夫人的一边脸颊虽然已是有些红肿,但是她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两手撑着身体,两眼直直的看着那赵匡胤远去的身形,眼中没有一丝生机,好像赵匡胤的身形在她的眼中也是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