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剑山庄。
“庄主,属下已派人查过,之前属下遇到的那位姑娘,是当初代替华颂国玥公主来天圣皇朝的那个女人,如今,早就死了。”
“死了?那清绝宫的新任尊主是什么人?”徐放赫微微眯眼,脸色凝重……
这边,秦挽离开秦伽国后,立刻赶回了清绝宫,岂知一回去,便听闻烟霞山出了事。
原来,那南沙宫大宫主花月疑心秦挽当日何以特地上山,将他们打跑,又并非是赶尽杀绝,便在二、三宫主伤好后,一齐再上烟霞山,就此破了机关陷阱,发现了清绝宫的一大秘密。
花月本就恼秦挽杀了他众多手下,这次岂不趁机报复?便出手大闹烟霞山庄,不仅杀了看守山庄的数人,还毁了月青歌和凤倾雪的墓。
荨依在反抗中不幸被杀,妍茉与湘灵被花月看中,带走了。而芸飞因貌美出众,被魅岚毁了容,可谓惨烈万分。
秦挽听完方右使的汇报,气得脸色铁青:“可恶的南沙宫!”
“尊主,如今妍茉姑娘和湘灵姑娘被抓,芸飞姑娘身心俱损,该如何是好?”
“月尊主与凤宫主的墓……”
“所幸棺木损毁较轻,已经派人接回,重新安葬,荨依姑娘也下葬了,就在宫主旁边。”
秦挽叹了口气:“如此甚好,江湖上有何动静?”
“前些日子,徐放赫带领各大门派剿杀幽兰谷人,那狄墨不知怎的,竟是不敌,身中数剑而亡。”
“他死了?”秦挽一阵意外,莫非是因那次受了刺激?不过也算告慰了月大叔与凤宫主的在天之灵了。“那青衣上卷呢?”
“不知所踪,徐放赫命人对余下的幽兰谷人严刑拷打,却一无所获。如今武林中人正********寻找上卷下落。所以南沙宫将烟霞山庄一事散布,宫主之死也未引起多大关注。”
“这样也好。”秦挽垂下眼帘:那些武林人士,猜测月大叔“葬身蛇腹”在前,发现其墓在后,如此一来,正是一种错觉,令他们不会想到,月大叔早就离世了,而那段时间是她假扮的,也算是省了些无谓的议论与风波。
“对了,妍茉和湘灵可有下落?”
“前日听闻弋城有不少行踪诡异的武林人出现,属下已派人去查,若为南沙宫人,立刻回报尊主。”
“好。溪谷圣医可曾回云溪谷?”
“月前华颂国皇帝带着玥公主回国了,圣医如今该回去了吧。”
“好,你马上派人去请圣医,我去看看芸飞。”
秦挽路过密室,忽而发现胸前的天灵石在发光,便知那神卷果为神物。出了一回神,她叹气一声,来到了芸飞的房间。此时,她躺在床上,不时哼哼几声,脸上涂满了创伤药,咋一看,有些吓人。
曾经风情无限的美人儿,如今成了这副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听得方右使说,伤口太深,只怕难以恢复,是以芸飞一度欲寻短见。如今服了些定神药,才安静一点。
听得声响,芸飞微微转过脸,眼神中满是绝望。
“我已经让人去请溪谷圣医,他曾治好了华颂国玥公主脸上的伤痕,你的定也没事。”
芸飞动了动唇,不语。
“待查到南沙宫人的下落,我定救出妍茉与湘灵,再灭了他们!”
“多谢尊主。”
秦挽上前,轻拍着芸飞的手:“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芸飞渐渐平静下来。秦挽又安慰了她几句,嘱咐旁人好生照顾,这才离开,去了后山。
时值春季,山中鲜花遍野,往下一道斜坡,便是几人的墓。月舞与月青歌合葬在左边,凤倾雪葬在右边,而后是荨依,紧挨其而葬。
此时,墓前摆放了各种祭品。茹秋边哭边给荨依烧纸,见秦挽过来,忙擦了眼泪:“尊主,你一定要替姑娘报仇。”
“我会的。”秦挽上前,缓缓抚过荨依那冰凉的墓碑,感叹万分。这四人中,你跟着凤宫主最久,凤宫主离世,想必你是最悲痛的,如今永世陪在他身边,也算安息了。
转眸,又看向凤倾雪的墓:凤宫主,虽说你愿一直在边上守着月大叔,可终究不免凄凉,如今有荨依陪着,也不孤单了。
想着,眼眶逐渐湿润。春日下,三座墓,隐隐绰绰的,寂静无声。
两天后,风行云被请来了,在看过芸飞的伤后,说要带回去好好医治,最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芸飞不忍离开,只得去凤倾雪和荨依墓前静处了许久,才收拾东西。
“凤宫主怎么突然会……”
“‘情’字而已。”秦挽背对着风行云,说完这句话,便进了内厅。
风行云默然不语:世人皆道,清绝宫乃歪门邪派,却不知其一个个皆为有情有义之人,怕是比江湖上那些名门正派强多了。
又过了一天,方右使来报,弋城那伙人正是南沙宫人。他们逗留在哪儿,是为了寻找青衣上卷的下落。
“怎么,青衣上卷有可能在那儿?”
“弋城有一座歌舞坊,是幽兰谷的秘密联络第,据说前段时间狄墨还曾到那儿住过几天。”
“哦?既然如此,他们还不把它翻个底朝天?”
“尊主有所不知,那座歌舞坊在不久前转到了当朝大将军萧城耀的一个表亲名下。那人虽说是商贾之身,可因这一层身份,无人敢动那歌舞坊。”
秦挽暗自蹙眉:“萧城耀?”思来想去,一条计策浮出脑海。
弋城,仙音坊。天亮之际,其后门便被敲得咚咚响。
“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一半老徐娘匆匆穿好衣服,叫道。
打开门,一见来人,没好气道:“小狗子,你这么早来作死啊?”
“这不有新鲜货色吗?赶着送给乐姨。”
“再新鲜的货色,也不用这么赶吧?什么样的老娘没见过?”
那人哈腰笑着,往左让了让,顿时,一清丽脱俗的绝色出现在乐娘面前。
“乐姨,怎么样?”
乐娘只瞪着大眼:“美、美……”
“五百两。”
“你抢钱啊?五百两够买十几二十个了!”
“这可是棵真正的摇钱树,您舍不得那小钱?那我卖给别家了。”
“等等,我去拿钱!”
秦挽低头,绕着衣带:大妈,你可得亏了。
关上门,乐娘上下打量着秦挽,不停地问:多大了,叫什么,家在哪,怎么被卖了,会些什么?秦挽一一编来,喜得乐娘眉开眼笑:“会弹会唱会跳?还真是棵摇钱树。”
“乐姨,我想四处逛逛,熟悉一下。”
“应该的,我这就陪你去。”说着,拢了拢长发,也不梳洗,就带着秦挽到处瞧,不时介绍这是哪儿,那是谁住的。
秦挽口中应着,眼神却不离手中的天灵石,一番下来,不曾亮过,便知青衣上卷不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