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美心简直要疯了,她失态地叫道,“那些东西本来就应该属于你,你知不知道自己……”
“好了!”
老爷子一声断喝,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下来。
“你不接受这笔财产的原因是因为我要你改姓?”老爷子的声音越发地冷。
小和摸摸自己的鼻子,“一半一半吧,最主要还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继承您的财产,我和您一点血缘关系都没……”
“小宋。”老爷子不等她说完,就打算她的话。
“是。”宋律师知道老爷子有事情要交代,忙坐直了身子。
“将遗嘱修改一下吧。既然她不愿意改姓,就不要勉强。”
老爷子举起拐杖往那页纸上一戳,苏文博和叶美心脸色大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听到老爷子平淡地说道,“遗嘱就改成以上所有都属于林小和小姐,我离世那天即生效。”
小和猛地扭过头,脖子咔地响了一声。
“不是吧——”
直到从酒店里出来,小和还是一副迷瞪的样子。
叶美心喜不自胜站在一旁,言笑晏晏地和苏文博谈论着什么。
宋律师和老爷子握了握手,礼貌地向他告辞,“……遗嘱修改好之后,我会一定时间通知您的,我回去了,您多保重身体。”
苏潇看着小和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忍不住拍了她一把,“喂,回魂了先。”
“她被从天而降的巨额财产砸晕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苏奕闲闲地走到他们身边,双手插到裤兜里,眼睛斜斜地看向林小和,“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不一样,如果应激反应太过的话,也会出问题的。比如范进中举。所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个心理医生给她。”
左赫从大堂里走出来,手里是小和落在包厢里的背包。
苏奕看到他,唇边浮起一个玩味的笑,攀了左赫的肩膀指了指笑得灿烂的叶美心说道,“赫,你看叶女士笑得多么开心。如果我是她大概也会得意吧,毕竟像她女儿一样幸运的人再也没有了,你说我们的爷爷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下那样的决定?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不对。”
他的话虽然没有太明显的指向性,但是语气的嘲讽很浓重,小和听着皱了一下眉,“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尤其是被莫名其妙掉下来的大饼砸了个头破血流的时候,还有人指责我偷了别人的粮食。”
说着她就一把抢过左赫手里的背包,头也不回的向车库里走去。
“奕,你说话过分了。”
苏潇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该不会因为小和分薄了财产所以针对她吧,你什么时候在乎起这些来?感觉不像是你做的事。”
“我只是好奇爷爷会给她财产的原因。”
苏奕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说,“你总不认为爷爷说的那个看她顺眼所以分她一点的离奇理由站得住脚吧,而且最重要的是爸爸和叔叔的态度,他们居然一点意见也没有,难道你们对个中的内情一点都不好奇?”
苏潇沉默了下来,虽然他还不至于因为小和得到了遗产就改变立场不待见她,但是疑惑还是有的。
就像苏奕所说的,不仅是遗嘱里的财产分配太出乎人意料之外,单单是自己爸爸和二叔那种坦然接受的态度就让人怀疑,可是……
“我相信爷爷。”
苏潇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而且我也相信小和,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和我们争财产,今天这颗原子弹,大概会炸得她一个星期都食不知味。”
“是吗?”
苏奕抱胸,朝左赫努努嘴,“赫,你怎么看?”
左赫抬起脚面无表情地走向轿车,“我觉得你很无聊。”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苏奕看向苏潇,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收起,“苏潇,你有必要向我好好解释一下赫与林小和之间的事情。不要说谎话,你应该知道一个谎言要要千百次扯谎来遮掩的道理。”
苏潇看着突然之间露出真面目的双胞胎兄长,张了张嘴,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天哪,这该死的复杂的纠结的狗血的关系该怎么说清楚啊!
就在苏潇纠结该怎么和苏奕阐述赫与林小和只见不得不说的三四事时,叶美心与苏文博坐进了私家车里。
叶美心情绪很好,替丈夫整了整领带之后,开始和他商量和老爷子买补品的事情。
苏文博却有些意兴阑珊,眼角余光瞟到妻子手边的保险箱,便问道,“在酒店包间里就看到你这只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叶美心的笑容顿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把箱子放到自己的腿上,拨动着密码锁把箱子打开。
这是一只多层保险箱,里面满满地放着几只大小不一的精致的首饰盒。
看到那些熟悉的盒子是,苏文博的瞳孔微缩。
“小赫妈妈的珠宝,我一直都小心谨慎地存放在银行里。”
叶美心一一打开首饰盒,略有些紧张地去窥视丈夫的神情。
精美绝伦的珠宝在车内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苏文博有些失神,仿佛透过这些华美的首饰看到了它们曾经的主人,以及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咳咳!”
听到妻子有些恼怒的咳嗽声,苏文博敛起眼底的淡淡忧伤,对着她点点头,“辛苦你了,阿美。”
“这有什么辛苦的,就怕费力还不讨好。”
叶美心抱着双臂冷哼,显然是介意丈夫的走神。
不用问也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温柔美丽又高贵贤淑的亡妻了。
看着他像抚摸情人一样去抚摸那些耳环项链,她就止不住地醋气上涌,人都死了那么久,还惦记着!
不过,叶美心目光从那些仿得惟妙惟肖的家珠宝上扫过,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快意,很是解气——即使你再怀念又怎么样?左茉已经死得连骨头渣都腐烂了!就是现在,她这些漂亮的名贵的珠宝都是我找人仿冒的,怎么样,很逼真吧。
真得意着,苏文博握着一条镶嵌工艺的金丝红翡手链,蹙着眉有些犹疑地问,“我记得这条手链的链扣是断过后来又焊接了一次的,怎么没有看到焊接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