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白鹭菲完全恢复了神智,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一个红衣少女背对着自己坐着。
“我这是在哪里?”
“你醒来了?”上官青回过头来望着白鹭菲说道。
“你是什么人?”白鹭菲从被子中抽出纤细的双臂,两只手托着床想要坐起来。
“是我救了你。”
“救我?我怎么了?”
“我先扶你起来,然后再慢慢跟你说”,上官青双手分别放在白鹭菲的脖子下和背下,将白鹭菲扶起来背靠着北面的墙壁。“你之前被师父——不,被人打晕了,我刚好路过,就把你救了。”
“是么?”白鹭菲神色恍惚地说“那——那谢谢你。”
“不——不用客气”上官青微笑着说“梁航是你什么人?”
白鹭菲警惕地说:“梁航?他是我的朋友。”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为什么这样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很……重要。”
“我带你去见他。”
白鹭菲焦急地问:“他在哪里?”
“你先下床,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好。”白鹭菲轻轻地将腿上的被子撇在一旁,穿上了床边的鞋子。
“站着别动。”
“怎——怎么了?”
上官青抬起右手,用食指在白鹭菲的额头轻轻一点,她们二人就来到了梁航的房间。“梁航!”白鹭菲一看到床上未醒的梁航,就匆匆地跑到床边,她眼角含着泪花,举起右手,食指和拇指在梁航的右脸轻轻抚摸着。
梁航眼皮无规律地跳动了几下,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他感觉自己左脸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滑动。“啪”,梁航的左手打在白鹭菲的右手背上。
“嗯……”白鹭菲抽回了右手,下嘴唇微微仰起喊道“梁航!”
“呃!鹭菲,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梁航一看到床边的白鹭菲,“噌噌”坐了起来。
“我没事……梁航……”白鹭菲扑向梁航,一把将梁航抱住,前胸紧紧地贴在梁航的胸口,哽咽着说“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看到你一个人在漆黑的街头喊我的名字,我拼命地喊你,但是我却说不出话。我知道我在做梦,可是我却醒不来,我好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哼嗯嗯……”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不是在这儿吗?”梁航右手轻轻拍了拍白鹭菲的后背安慰道。
白鹭菲咬着梁航的左肩说:“死梁航,你又害我担心!”
梁航右脸抽搐了一下,左手摸着白鹭菲的头坏笑说:“你再不松开我,我就要活活被你‘挤’死了。”
“哼!臭不要脸的……”白鹭菲似乎感觉到梁航胸膛的温度,推开怀中的梁航,右手的小粉拳使劲地砸在梁航的左肩上。
“我刚刚醒,你就又咬又揍的,看来我醒来的不是时候。”
“你——”白鹭菲举起右手,五指舒展,摆出一个要打梁航的手势。
“哎,不要乱打人哦”梁航左手一把抓住了白鹭菲的右手腕,“身边有人看着呢,光天化日无缘无故地打人是不对的。”
“哼!”白鹭菲右手使劲地从梁航手里挣脱出来,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上官青,小声对梁航说“她说她救了我,你认识她吗?”
梁航一看到白鹭菲身后的上官青,就想起昨天被骗着灌药的事,不知不觉就走神了。
“喂!你怎么脸这么红?”白鹭菲小声喊道。
“没——没有。”
“咳咳……”上官青在身后刻意地咳嗽了一声。
白鹭菲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上官青,发现上官青玉脸像梁航一样红。她又回头看着梁航,心里想“你们两个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梁航!”白鹭菲直视着梁航的双眼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哪有啊!”梁航大喊一声,像是为自己壮胆,他可不敢让白鹭菲知道自己与上官青发生的事。虽然也没发生什么,但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是我相公!”上官青忽然抬起头插了一句。
“相公?”白鹭菲看着一身红装的上官青想了想回过头道“相公!梁航!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
“梁航!你好样儿的!算我看错了你!”白鹭菲红着眼大喊一声,右手擦拭着双眼突然涌出的泪水,转身跑到门前,冲了出去,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梁航目瞪口呆地看着白鹭菲跑了出去,他十分难受,生气地对屋内的上官青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又不是你相公!”
上官青握紧了手里的小拳头,冷哼一声说:“师父将我许配给你,你也答应了,莫不成你要反悔!”
“我昨天不是说了吗?当时只是为了让你师父去得安心,你为什么就抓着我不放呢?”
“我不管!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上官青胸口一起一伏,“噌噌”闪到梁航身边说“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
“你居然说我不讲理?”上官青坐在床边,右手摸着梁航的左脸说“你碰了我的身子,难道不该负责?”
“啊?”梁航一脸茫然地问道“我——我什么时候碰你身——身子了?”
“你!”上官青红着脸又气又羞地说“在第二关,灯会晚上……想起来了吗?”
梁航像是茅塞顿开,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不是——不是假的吗?”
“假的?”上官青咬着嘴唇说“那天,我是不应该变成别人的模样欺骗你,但是你也不能那样对我。”
“那样对你?”梁航稍微用了一点力,将上官青的右手从脸上拨弄开。“明明是你主动诱惑我在先,而且你还变成鹭菲的模样,当时我以为是鹭菲,所以才没忍住……”
上官青忽然咬着下嘴唇,双眼湿润地喊道:“那你是不是不打算负责了?”
“喂喂喂,你别哭啊!”梁航举起右手,伸到上官青的左脸上,大拇指擦拭着即将滑到嘴边的眼泪。
“别碰我!不用你管!”上官青左手一挥,狠狠地甩开了梁航的右手。
“我负责,我负责还不行?”梁航又抬起右手,用右臂的袖口擦拭着上官青的眼角,边擦边喊道“真搞不懂,你这么年轻漂亮,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
上官青忽然感觉心里暖暖的,像之前白鹭菲那样,扑向梁航,趴在梁航肩头小声哭泣着。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梁航隔着红色的衣服拍了拍上官青的后背说“你们女人都是水做得,上辈子欠你们了!”
“不许负我!”上官青回头深情地望着梁航说。
“嗯嗯。”梁航无可奈何地点了一下头说“我答应你了,你不要再哭了。”
上官青红着脸柔声说:“嗯。”
“这样你满意了吧?可是你让我和鹭菲怎么解释,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梁航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么说会惹她生气,我……”
“行了行了,你就饶了我吧!我一个人还照顾不了,现在又多出一个你,真让人头疼”梁航摇着头说“我出去找鹭菲解释,一会儿回来找你。”
上官青柔声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别,你要是去了,我怕我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梁航总感觉脸上痒痒的,自己与上官青建立的这种关系让她既兴奋又紧张。
门外,“鹭菲……鹭菲……”梁航边走边喊“鹭菲……你在哪儿?”他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白鹭菲。“会去哪儿呢?”梁航心里想。他走出院子,看到门外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隐隐约约有个身影在里面跑动。“鹭菲……鹭菲……”梁航跑向小树林,朝看到的身影追去。追着追着,远处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梁航慢慢地跑了过去,逐渐看到了泪流满面的白鹭菲。
“你别过来!”白鹭菲正对着梁航喊道。
“鹭菲,你听我说,我和她之间不是你想得那样。”梁航慢慢地走向白鹭菲,表情严肃地说。
“我不要听!”白鹭菲捂着双耳喊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鹭菲,我们在一起几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别——别啊!”梁航忽然看到了白鹭菲身后的悬崖,“你别乱动,快回来!”
“梁航……你真的让我好失望,亏我还日日夜夜为你担心,没想到你居然和别的女人有了关系!”白鹭菲挥动着双手呐喊道。
“鹭菲,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解释。”
“解释?”
“对!我们之间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你不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不相信我,而且,我和她之间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慢慢跟你讲,你先过来好吗?”
“我不要!”白鹭菲气愤地跺了跺脚,怎知脚下石土松动,她脚下一滑就掉了下去。“梁航……”白鹭菲一声呼喊就消失在梁航的视野里。
“鹭菲!”梁航飞奔到悬崖边,眼睁睁地看着白鹭菲离自己越来越远,但没能拉住她的手。“鹭菲!不要!不要啊……”
“梁航,对不起”白鹭菲在下降的过程中闭上了双眼,回想到和梁航在一起的美好瞬间,“对不起,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好好爱你。”白鹭菲眼角落下两滴泪,泪珠在空中画出两条弧线。
“你不能死!”上官青忽然出现在白鹭菲周围,在空中揽住了白鹭菲的细腰,一个瞬移回到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