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接到刘秘书的电话,发来了夏瑾萱完整的旅行计划,说是出差,实为旅游,他吩咐刘秘书按照她的行程定好了机票,酒店。末了又安排他给自己看看陆家嘴汤臣一品的房子。
第二天中午在YN的机场截住了她,她穿白色T恤和牛仔裤,背着登山包,修长的身材在人群中很容易识别,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脸上有浅浅的笑,看得出心情很好,待他整个人在她面前站定她才认出他来,笑容很快敛去,一副不想在看到他的样子。
“好巧,下一站哪里?一起?”他装成偶遇的样子,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玩世不恭的态度。
夏瑾萱艰难的开口解释,“我想上次和你已经说清楚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并不希望和你扯上关系。”她手脚并用,很希望他打消这些念头。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他递上一瓶水,她犹豫,最后还是没接,他不当回事,继续说,“你知道的,我来这里纯属消遣,一个人的行程总归有些无聊。”
她看他果真是来消遣的,除了两瓶水并无他物。“我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不知道怎么抉择,想趁这个时间好好想想。”
说不过他,她也就开始沉默,各怀心事。换登机牌,过安检,到达候机厅,落座。
整个环节他亦步亦趋,不再多言。终于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登机的广播已经响起,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在经济舱靠窗的位置找到座位坐了下来,他的座位就在旁边,他的大长腿显得有些无处安放。
她看着有些别扭,别过头看着窗外,看得有些累了才闭上眼。机舱内空调打得有点低,他叫了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随手取了前坐袋子上的杂志看了起来,看完后开始闭目养神。
落地已是下午三点,两人直奔酒店,明天去敦煌莫高窟,送她到房间后他才回自己房间,约好一个小时后去3楼吃饭。
夏瑾萱随手打开电视,懒洋洋的躺在大床上,虽然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但似乎睡多了,现在一点劲都使不上,突然在电视里听到段誉的名字,她浑身一个激灵快速坐了起来,她没有听错,真的是段誉,和一伙人越狱成功,警方已经全国通缉,看到那张明显营养不良日渐消瘦的脸一瞬间泪如雨下,说好的下个月二十一号见他,这个探视机会她花了好大精力才争取到,她甚至为了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早早的安排好了这次旅行,彻底的放松一下,虽然知道这样做也无济于事,但她还是想在他面前坚强一些。
来不及多想,快速拎起包就走,退完房上了出租车直奔机场,谢天谢地,飞往广州的机票还有,手抖的厉害,不听使唤即便这样还是在软件上订好了票。
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司机都不敢搭话,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熬到起飞时间,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如若不是她,他本不该如此。手机调的静音,关机前她看到几个未接来电,无心再去理会。
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不要在体会这离别的痛了,每次都是切肤般的疼痛。
沈旭曦敲门的时候是一个男子开的门,他瞬间失望透顶,好像一直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那般难受,她的私生活倒很丰富啊!难怪打她电话一直不接,难怪看到他的那一刻如遇瘟神。
是啊!他本就不该来打扰她的生活,他为何要来打扰她的生活?他就不该追过来,他还是适合呆在自己的生活圈里,否则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他这辈子就不该长情。他欲冲上去,被酒店服务生给拦住了,对方骂骂咧咧,长这样的收拾了他还脏了自己的手,他的对手好歹也要有一定的份量啊,他愤愤不平的走了,再无心情留下去,连夜回到SH对方不待见那么他也就不再招惹了,她以为她是谁,既然不在意他又何必如此重视,他突然觉得好笑,为自己的行为,他一向冷静,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瞬息万变容不得他过分放纵自己的言行从而导致他养成精密的思维模式。
做决定时不得不想好前因后果,他太害怕跌倒,他又想要有一个外力把自己从这种状态中分离出来,他太想看被分解后的自己却又不得不保持这样的状态,这样说有些矛盾,有些想法容不得长时间占据他的大脑,一刻也不行,不行的念头一旦滋生他必须快速踢出局,不是不被影响,是不能被影响。
开机的第一时间就是把她的电话删除,还是不要再见了,还是应该躲得远远的。
夏瑾萱到达广州,第一时间去了在郊区的民房,她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去那里等,房子离马路有一段距离,她摸索着前进,不敢用手机照着,终于走到门前,门是虚掩着的,她刚推开门,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就把她拉了进去了,“哥、哥。”她叫着,本来有好多话想说,却开不了口。
黑暗中她像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段誉的手臂,生怕一放开就永远见不到他了。“安安,别哭。”段誉轻声说着,按住她的肩,有点体力不支的感觉,声音有些沙哑,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他死命压住,忍得很幸苦,“哥现在很安全,今天凌晨四点一刻坐飞机出国,护照、机票、相关证件、********,化妆工具全部都准备好了,整个后台程序里的东西我也全部更换过了,公安系统里的人物备案存档,通缉令我都以短暂撤销,通行道里的识别系统我已经改装过,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存在着,保证不会被识破。”
“哥,我对不起你,一直害你戴着面具生活,我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要去投案自首,顶多判个无期,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你,不会孤单。”
“你要敢这样做,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要想着,哥这一次是去过好日子的,你应该高兴,来,笑一笑。”说完,扯扯她的嘴角,无比宠溺的看着她。
“哥,我笑不出来,我在想,如果你没有遇到过我该有多好,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做你的学霸,现在已经是网络专家,国家技术型的人才,偶尔还可以开开玩笑入侵下别人的电脑。”她想说的幽默些,但却怎么也安心不下来。
“我猜,你一定想知道我们怎么出来的对吧!”
“哥,别说风凉话了,我真的很担心你的生活,担心这一次见面之后以后还会不会再见,担心你像上一次那样,一离开就是五年。”
“你就当我出了一趟远门独自享福去了,因为诸多原因可能不能联系,但你要相信哥是在很好的地方活着。”段誉说着又忍不住一阵咳嗽。呼吸平息下来后说昨晚逃出来的时候受了点风寒,有点小感冒,让她不必担心,已经吃了药,到那边后会精心调养的。
“但是哥,我们不是约好下个月见面的吗,你这个不是死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里面有一群人早就预谋出逃了,各个都身怀绝技,或许你是觉得我被他们拖下水了,但确实是我自愿的,你也知道,我还年轻,不想浪费时间和生命,有无畏的精神,想做些不同寻常的事,不想面对里面的冰冷,不想活得如此苍老,总该有些事情是这个年纪要去做的,失败了,回去认个错,大不了把牢底坐穿,万一成功了,岂不是皆大欢喜,没有白来人间走一遭,一个人的一生总要去实现自己的价值,活着总有自己的使命,有时候总要和命运搏斗,我从不信命。”他说的云淡风轻,坚定的看着她,即使在如此黑暗的时刻她也能看到他眼里闪着璀璨的光芒,一如13岁那年见到他那般的美好。
从不害怕,从不迷茫,这番话过后,她也不再害怕了。他的话总使她安心,无论何时何地何境遇。
“那就没有提前通风报信的?她也来了兴致,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觉得进监狱的能有几个是傻的?他们进去的目的也就是由于一时冲动才铸成大错,黑暗使人平静,平静的环境使人有创造力,老实说吧,我的那帮狱友各有各的高招,在风和日丽的白天,趁着放风的时间偷换了监狱的钥匙,成功复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还了回去,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潜入值班室,破环监控系统,最后换上事先准备好的服装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当然,这么高难度的任务没有外援的支持是很难成功的,人生总是需要一些生死之交的朋友,而他们很好的利用好了这次机会。”
“他们难道不担心被抓?”
“我只能解释我的想法,至于他们,我想每个人都渴望自由吧。”
“段同学,你在此次事件中有没有担任比较厉害的任务?”
“有,我的任务就是使他们整个网络系统瘫痪,犯人名单颠倒,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对照档案袋监狱长连关了哪些人都不清楚。”
我还想............
夜慢慢的变深,两个人一言一语,一问一答似乎要把这辈子想要对对方说的话全部说完,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