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善利刃和黑骑胜利归来,全族的人都自愿到十里之外迎接自己部族的英雄们。
当人们看到被高高顶在长矛上阿拉善郭岩和郭岩家族二百多颗人头的时候,热烈的欢迎人群立刻变的鸦雀无声。
郭岩家族的老弱妇幼已经有不少晕倒在地,痛哭的人拦住了利刃的去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利刃身前的护卫说:“阿拉善郭岩和锡勒挞海勾结,害死了我们二十多名兄弟。郭岩是我们阿拉善部族的叛徒!”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忠心耿耿为阿拉善镇守东部边界多年的阿拉善郭岩怎么会叛变,大家的情绪都激动起来,纷纷叫嚷着,希望能弄一个明白。
利刃说:“锡勒部族的族长锡勒挞海就在后面的囚车上,你们尽可以去问他。郭岩为什么会和他勾结在一起谋害我黑骑勇士的事实。”
四个黑骑勇士押着一辆囚车过来,囚车里的锡勒挞海长发蓬面,胡子上挂着干枯的野草。
“锡勒挞海,阿拉善郭岩是叛徒吗?”
锡勒挞海把头发理一理,露出来自己的双眼,看着问话的人说:“阿拉善郭岩是我锡勒挞海佩服的阿拉善英雄,他曾经和我大战三天三夜,又怎么会是阿拉善的叛徒呢?我看,这是别有心机的人为了冒领功劳,对阿拉善郭岩和他部族的陷害。”
一位黑骑勇士看不下去锡勒挞海的颠倒黑白的说辞,伸出长枪穿到囚车里,一下子抽打在锡勒挞海的侧脸上,瞬间打掉了锡勒挞海嘴巴里的一半儿的牙齿。锡勒挞海痛苦地呻吟一声,吐出满嘴的碎牙和血泡,哈哈大笑说出来的话跑风漏气:“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有一句假话,让老天爷降下天火将我烧死,永生不得转世!”
随着锡勒挞海的话,郭岩家族的人蜂拥而上,对胜利归来的黑骑勇士进行了厮打,羞辱。因为利刃下了命令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所有的黑骑勇士都默不作声,任由自己遭受各种不公。
利刃静静地看着囚车里的锡勒挞海:“为什么呢?”
锡勒挞海说:“为了被你们屠杀的五千锡勒部男女老少。”
利刃说:“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挑起了战争。不管死了多少锡勒人或者阿拉善人,每死一个人都应该把账记在你的头上。”
锡勒挞海哈哈大笑起来:“利刃,等着瞧吧,锡勒部族的人并不孤单,因为阿拉善很快就会有很多很多的人去地下充当他们的奴仆……”
利刃贴近一些,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派出去的黑骑勇士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大河以东的月牙山上……”锡勒挞海闻言,立刻变的暴躁起来、恼羞成怒,,双手虽然被上了枷锁,依然在囚车里砸的咣咣响:“卑鄙,阿拉善利刃,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是阿拉善草原上最勇敢的战士,现在我才发现自己错了,你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利刃微笑着:“对付卑鄙的人就该用卑鄙的手段,锡勒挞海,轮尔贝的草原上不管大河以东还是大河以西,从此以后只会有一个主人了。不管太阳东升还是西落,不管春天草绿还是秋天草黄,都只会是为了整个轮尔贝草原的主人阿拉善人。锡勒部族的人说他们真正的族长是躲在你身后的女人锡勒瑶伊,等到她被押送到阿拉善的营地,我一定建议阿拉善最伟大的族长将你的女人赐给阿拉善最恶心最肮脏的男人。”
……
郭岩家族将近一千多口人产生的骚乱在部落负责维护治安和刑罚处置的长老阿拉善仁次的到来后,被镇压了下去。阿拉善的步战兵奉命以有叛变嫌疑为由将他们都关押在了部落的羊圈里。
在这个过程中,郭岩家族的一些十二三岁的少年,因为热血和冲动被打死打伤十多个。
次日,郭岩家族的老人,拿出用鲜血写下的告知书宣布整个郭岩家族脱离阿拉善部落的保护。而仁次长老当着他们的面将告知书扔进了火堆里。然后郭岩家族的所有人再一次和看押他们的步战兵发生了冲突,仁次竟然下了格杀的命令。可怜郭岩家族一千多口人,最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消息很快传到娜仁的耳朵里,娜仁震怒。命令利刃立即抓捕了石河妻子美琴的弟弟阿拉善邦贝,然后命令内卫对阿拉善仁次长老进行了禁锢并提请长老会进行裁决。
仁次,阿拉善美琴的亲叔叔,阿拉善部落里美琴一族的头脑和领袖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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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的毡房里,负责教育和传授阿拉善传统文化、放牧、喂养和耕种的长老阿拉善拉姆;负责勇士招募训练和战争处置的长老阿拉善德吉;负责部族交涉,通婚,纠纷处置的长老阿拉善顿朱和娜仁围坐在毡房的羊皮地毯上。
他们都明白自己在夜里被族长娜仁叫到毡房里来的意思是什么,德吉长老先说了自己的意见:“仁次这些年在很多事情的处置上都有失公正,美琴一族欺压其他部众太甚,民怨沸腾。阿拉善部族已经因为仁次的私心被蒙上了一层阴云。”
顿朱点头表示自己赞成德吉长老的意见,说:“郭岩的变节是我们无法预料的,但不管怎么说,郭岩家族这么多年来对我们阿拉善部落的贡献还是很大的。郭岩家族的下场让全部落的其他家族心寒,如果长老会不能及时进行纠正错误和不公正,毫不夸张地说,恐怕我们阿拉善部落即将面临的是四分五裂的下场了。”
拉姆说:“事情其实一直都明摆着,这么些年了,我们受限制于美琴家族的强大,而任由事情向更坏的方向发展。现在我们长老会在部众面前,连一些基本的信任都快要失去了。人们只以为我们长老会的人都和仁次是一起的,对我们表面儿上的尊敬其实更多的是被欺压后的畏惧。”
拉姆叹了口气说:“只是,这一次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像是偶然发生的,可是我总是能从里面闻到一丝不好的味道,我们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钻到仁次的阴谋诡计里去。”说完,有些担忧地看着族长娜仁。
娜仁也有同感,只是风暴已经来了,由不得你不做出对策。娜仁喊了一声:“利刃。”
黑骑头领利刃全幅武装进到毡房里,以手捶胸向族长和各位长老行礼。娜仁点点头,问道:“黑骑有没有盯着内卫的那些人?”
利刃说:“请族长放心,一切都已经办妥了。”
看着利刃信心满满的样子,娜仁和三位长老都是长出一口气,他们最害怕的就是内卫和美琴家族勾结在一起,仁次本来就控制着负责维护治安和刑罚处置的步战兵,如果内卫也站到那一面,自己这一方基本上毫无胜算了。现在有了部落最强大的黑骑参与进来,而且是站在族长和自己这一方,所以,大家都受到了利刃高昂情绪的影响。三位长老和娜仁族长互相看着,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都点了点头。希望明天的部族长老会,不会有什么无法预料无法掌控的问题发生。
美琴家也是一个不眠之夜,阿拉善石河坐在美琴身旁的角落里一言不发,这是一场针对自己亲姐姐的夺权阴谋,他不想,也无法参与进去。
美琴冷冷地说:“我美琴家几百年来一直是阿拉善部落的主人,是我的奶奶将族长之位传给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娜仁,这么些年过去了,娜仁对我们美琴家的怎么样,大家都应该心里有数。不思回报就算了,这一次她竟然抓捕了我的弟弟,囚禁了我的叔叔。我的叔叔仁次,为了阿拉善部落殚精竭力,兢兢业业,难道对部落忠诚的一位长老竟然能随意被娜仁处置?”
美琴阴狠的目光从一个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内心。
美琴说:“时候到了,我们要把族长的位子拿回到我们美琴家族的手里。我美琴家的拉塔已经做好了成了一名睿智族长的准备,只要我们明天在长老会上把这个要求提出来,不由得娜仁不乖乖就范。娜仁已经老了,将族长之位传给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拉塔也是她唯一的选择,我们不过只是让日子提早一些罢了。”
美琴一个人一个人叫着眼前这些人的名字,每一个人都在被点名后以手捶胸表示坚决服从命令。这些人有美琴家族的管事人,其他和美琴家族走的比较近的家族管事人、仁次手下步战兵的头领副头领、族长娜仁的内卫头领以及黑骑的副头领阿拉善岗卫和百人小队长三人。
阿拉善岗卫说:“我的手下已经将三位长老的家人请到了黑骑的营地里,三位长老从族长那里回家后立刻就会得到消息。这些老人,都是人尖里的聪明人,想来也会知道缘由。”
岗卫说:“只是,头领利刃的阿娘那里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美琴笑着说:“利刃能有今天的位子真以为是靠着自己英勇善战得来的吗?他的阿娘阿拉善取于是我阿娘阿拉善取玉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是不知道我这个被无数阿拉善年轻人崇拜着的利刃弟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怎么做……”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露惊讶之色,任谁都想不到阿拉善部落里最值得族长娜仁信任的一个人竟然也是美琴家族的一员。只是,伟大的阿拉善族长娜仁,知道自己信任的利刃有这样一个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