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车辆行驶到一块空旷的场地。
苏应雄找个理由支走了些许跟班,留下了几个比较亲信的人,并吩咐他们打开石棺。不料,这石棺也不是想的那么简单,众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可以慢慢的移动棺盖。若不是石棺在地下经过常年雨水的浸泡腐蚀,要想打开此物,还当真要在下一番功夫。
“里面还有一口棺材”一人低声说道。苏应雄近身观看又惊又喜,只是连连吩咐道:“轻拿轻放,不得给我弄出一点划痕。”须臾石棺的盖面便被打开了,借着场地微弱的灯光,所有人挤身观看。木棺的下半截已经腐朽,轻轻地拨开上半截棺盖,映入眼里的画面,不由得令大家大失所望。当然尸体已经腐烂成骨,只有头发仍然健在,棺材里面零零落落的放着些许铜钱跟少量貌似碗类的生活用品,头骨的下面还有疑似枕头的石块,而最令人奇怪的是尸骨左手的大拇指与食指之间隐匿着一个绿油油的东西。尽管所有的东西都沉浸在一团已经腐烂的灰糊糊的东西下,但是在灯光跟灰蒙蒙天色的影射下,棺材里这个绿油油的家伙显得是那么的抢眼,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好想好好稀罕一番。
苏应雄暗暗称奇:“此人定是生前没有做过什么好事,死后才如此寒酸,可里面竟有这个古怪玩意倒是令人费解,想必定是祖传的东西,姑且不管他来自何处,今若我不顺手带点东西,又怎么对得起这首次开馆之举。”随即命人将这绿皮家伙取下,缝合了石棺。接着又拿出了大哥大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回到家里,苏应雄把自己锁在卧室,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绿皮玩意。这东西长大约五六寸有余,宽一寸不等,圆柱体,紧挨它的最下端连带着一个小圆柱体,一寸长短,周围刻着一圈圈的纹理倒有点像今天的螺钉;上端则是规规正正的平面,仔细查看,有三条痕络把这个圆圈平分开来。苏应雄左晃右晃将这个东西举至眼前,面对这幽暗的窗外却能看到这碧绿的东西内有宛如血丝一样的物质在里面放肆游走,时隐时现。苏应雄心中大喜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不定这就是带血的翡翠之类的宝玉啊。”可又转头一想,还是等此事风平浪静了,再将此物处理掉吧!
过了几日,苏应雄看到报纸上报道了此事,心中大石不免得落了下来。于是顺手抄起电话打了过去:“万里兄,近来过得可好?”
“全依仗雄哥,勉强混得下去!”只听得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道。
“你我兄弟各谋其职,怎能说出依仗我这等话来。”苏应雄惺惺作态道。
“雄哥前几日从工地挖出的那口棺材,我已经上报国家机关,而且政府允许我跟一些颇有资历的考古学家进行了研究,无论结果怎样,记上一星,那是在所难免了。这全仗着雄哥及时提供消息啊!”电话的一段又接着奉承道。
“哥哥我近来无事,工程日期也接近尾声,上次宴会一别,淳淳乐响之声至今萦绕心头,我与兄弟最是交心,想来钟兄弟若无他事,能来家中小酌几杯。”苏应雄回应道。
“这是何事!把酒言欢你我兄弟皆然,你在家呆着且等我带上一瓶老酒,这就赶将过去。”说着便挂掉了电话。
钟万里心知肚明。知道苏应雄肯定有事追求于他,但是谈起情谊,自打认识,苏应雄确实帮了他不少。
钟万里家世三代同堂,而且书香门第,辈辈考古。父亲常年瘫痪,儿子钟史也初长成人。可他在考古方面,由于没有机遇,所以并没有取得太大成就。说是能为国家做贡献,但是提起养家糊口,钟万里却是一把辛酸泪。由于受到书本的熏陶,钟万里给人的感觉总会有点书生气,自然性格也表达的有点懦弱。有一段时间因为生活所迫,他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苏应雄,这才使得他的生活一点点的好起来。
原来苏应雄明面上是干房地产业,暗地里却私自倒腾古物。之所以他能在房地产业上无往而不利,是因为他私下交易古物获得巨额利润以资周转。明显苏应雄这个土豪对古物全然不解,这才使得他和钟万里这个‘玉面书生’达成共识。很多时候他会把一些从地下黑市得来的具有考古价值而没有蝇头利润的古物交给钟万里。两年里钟万里凭此已经发表了好多关于考古的论文,甚至出版了书籍,在考古界也逐渐展露头角,有了名气。
一路上钟万里又惊又喜,因为随着社会发展,国家在倒卖文物方面做了强制打压,他害怕万一事情被揭发,自己必定会受到牵连。可一想到悠悠历史,渊远文化,忐忑的心情就不在那么剧烈了,毕竟他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不一会钟万里便到了别墅,走进大厅,看到苏应雄已经吃上了,于是上前客气道:“雄哥,些许日子不见,依然好气色。”
“我已是知命之年,哪比得上兄弟如日当中!”苏应雄一遍吃着一遍忙招呼钟万里坐。
苏应雄本就是虎背熊腰,方才这句话又夹杂着些东北味,一句话出来,倒震得钟万里有点招架不住了,钟万里顺桌角坐下并顺势打开酒装。苏应雄摆手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真整没用的!”
“那也不能瞎了这桌饭菜啊。”钟万里接应道。
“雄哥,你我刚认识时也没见你多少言语,如今真是义正词圆啊,想必期间看了不少书吧!”钟万里又接着说道。
苏应雄翻了一下眼皮:“那是自然,君子也,好学之,乐学之。倘若我肚子里真有这些墨水,也不必经常烦扰兄弟了。”
讲到此处两人对视一笑,钟万里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说:“不知雄哥这次又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你那石棺怎么样?”苏应雄撇开没答继而反问之。
“没有什么太大考古价值,通过一些陪葬的物品和腐烂衣料的鉴定只能推测出大概是明朝永乐年间的女子,具体身份还有待考究。不过在尸体头骨下的石板上一首诗倒令所有的研究人员大为震惊。”钟万里答道。
苏应雄紧张到:“什么诗?”
“长明一线万家红,九幽十类尽除名。海外寻得天仙客,谁人岂敢逞英雄。”这首诗曾经在一个明代古墓中也出现过据说还跟一个宝藏有什么关系。
苏应雄也不再神秘起身走向卧室,片刻出来道:“万里,你帮我看看这个能值多少钱?”
钟万里起初没有在意,可当他接过那绿油油的东西仔细观摩时,脸上的表情突然顿为失惊,身上鸡皮疙瘩也骤然而起:“这...这是三宝灯芯吗?这一定就是三宝灯芯。”
苏应雄看着钟万里吃惊的神态也跟着好奇道:“什么是三宝灯芯?”
“如果这是真的,说明宝藏可能就真的存在。如果真的存在,在考古界可又是一个里程碑啊!”钟万里完全忘记了苏应雄自言自语道。
苏应雄拍了拍他的肩膀惊异道:“喂,什么意思啊,什么宝藏?”
钟万里回过神来道:“雄哥,我想这可能不是能用价值来衡量的了。在考古圈里流传着一个‘三宝五奇九谜’的说法,三宝就是‘玄天陨石’‘三宝灯芯’‘山水木模’玄天陨石即是秦始皇得到的一块天外陨石。《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公园前211年秦始皇得到这块石头,把它视为不祥之物,并把陨石焚毁。还有人说,秦始皇并没有把陨石焚毁却把陨石附近的居民全部杀死,实则为了掩人耳目,因为陨石具有特殊的功能,秦始皇把它藏在了自己的地宫。更有一说是天降陨石极为天象说什么‘荧惑守心’只是秦始皇散播出去的谣言,其实他把陨石绘制成了一个藏宝图;‘山水木模’是刻在清朝木板的一幅图案,怀疑也是一幅藏宝图;关于‘三宝灯芯’更是离奇,它早年间在一个明朝的墓穴里出现过,奇怪的是若大的墓穴里没有任何陪葬品,只有一具遗骸和一张腐朽的椅子散落在地上,对着墙上的石壁。石壁上镌着石棺出土的那首诗跟一幅画,这画画的正是这绿家伙,在石壁的最下端也有注释,大概意思就是说这东西叫‘三宝灯芯’。那一段时间,大家伙议论纷纷疑惑不解,更有学者大胆的提出这是一幅有关宝藏的密码,但真的想不到这东西真的存在,你是从哪得来得?”
“暂不管我从哪得来,你对这东西了解多少?”苏应雄听得汗毛竖立,放下筷子道。
钟万里将要回答,却被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多远就听得什么宝藏不宝藏,我不就是您最大的宝藏吗?”只见两女子肩并肩手挽手的走来,说话的正是苏应雄的小女儿苏心,听着名字就让人‘苏心——舒心’她上身贴着一件白色T恤,下身蹭着一条复古牛仔,头发深黄披肩,脸颊红润有光,面容甚是姣好。而旁边是她的姐姐苏丹,离多远就能体察到她身上那种高贵不俗的气息。她穿这一双高底皮鞋配着一套紫白相间的格子西服,虽是有些肥大给人的感觉却不显得尴尬。只见她纤纤玉手摘下了头顶的遮阳帽,一副束髻盘头尽显眼前,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再勾勒着下端的尖鼻梁,可见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忽然苏心丢开姐姐的手,一个撒欢跑将过去搂住苏应雄的脖子道:“吃饭都不叫我,你不疼女儿了。”
不许胡闹,爸爸再跟钟叔叔谈事情,一遍召唤着妹妹,一边上前迎了一句“钟叔叔好”。
钟万里、苏应雄两人对目一视。钟万里道:“雄哥,东西我先带走改日再来拜访您,我想此刻你跟两位侄女共享天伦才是大事。”随后两人几番客气,钟万里便匆匆离开了苏家别墅。
父女三人簇拥而坐。苏应雄膝下无子,虽说为人处事阴深城府,但他对两个女儿却是掏心掏肺,尤其小女儿更视为掌上明珠。两个女儿神情相似,性格却迥异有分。大女儿外在沉着冷静,内在却是柔情似水,在学术方面对绘画是情有独钟;小女儿活泼开朗酷爱唱歌跳舞,可撒起泼赖却是万夫莫敌啊!也正是这多年养成的性格,后来给彼此留下了深深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