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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上善雪庭梧桐语,篱下青衿洗渊心1

雪辰卷第二章上善雪庭梧桐语,篱下青衿洗渊心1

次日清晨,滚滚冰云长盖晴空。

大雪合庭天色还只是一片微亮,韩茹早早带着几名弟子到了桐柏榭打理好一切。

梧桐榭不大,就在鲲鹏湖岸大雪合庭之上,水榭二层顶卷九脊式,覆青玉金瓦,以名贵梨花木为柱,檐角轻巧玲珑挂落,焕若金碧。榭前植常绿,后列梧桐青青。若是到了日暮时分,在此饮酒作对,清光碧影云水间,好不惬意!

不过几时,有两男子一并走进了梧桐榭与韩茹抱拳相应。

二人都三四十模样,其中一人叫吴阳霄,他身着绿锦袍,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腰间斜挂一柄碧玉剑,浑身大气淋漓;而另一人吴阳善,则眉清目秀,面白须长,双手负后,一身白袍逍遥态。他们二人都是这代吴家吴清阁阁主,在雪辰阁位第三阁和第四阁主。

三人聚到一块,吴阳善笑含春风,气定神闲与韩茹攀谈道:“韩二阁主啊,这阁主可算是回来了,以后可就指望韩二阁主多多耗神帮着阁主打理阁内事宜,就且放我俩兄弟到外湖督促弟子了。那些个弟子们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操碎了我这闲淡心啊。”

韩茹与吴阳善一同打理阁中杂事,关系向来甚好,互相言语中带些话梢儿也权当添作笑耳。

“呦儿,吴四阁主,想来您这门下弟子个个懒散不成气候,那您这日子可不成,日后若是传出去了也让人说你吴家闲话不是?不如明日我去你们阁中挑拣点既不中用又没眼色的弟子好好训导一遍?对!就是那韩萧,还有那韩弘,让我好好帮您调教一番如何?”

这话一出,吴阳善坐得住,一旁吴阳霄便不乐意了,他道:“韩阁主,你与老四说话,为何牵扯到我门下弟子,这般话里含沙,不知韩萧和韩弘哪里让您不满意了?再说,韩萧和韩弘虽是我钟爱之弟子,但说到根上也是你韩家出彩子弟,韩阁主点名说他二人,不是扫你韩家门面?”

韩茹白了他一眼,不回理他,哄笑着与吴阳善说道:“咦,你瞧瞧你这大哥说得真是头头是道,他啊还以为我惦记着他那两个愚痴弟子呢?韩萧和韩弘虽说是我韩家子弟,不过古韩吴三姓本是一家,我们有心阁再小家子气,可也不会横刀夺了他三无阁主的爱徒啊?”

三无阁主是韩茹对吴阳霄的戏称,说他是一无口,二无心,三无情。不过这无情倒不是说吴云霄生性无情,而是他平日里好作威严,不苟言笑,他又正好生得一双炯目八分眉,装其样来甚是威风。

“哈哈,小茹啊,你也就是再念叨这两天,过几天他俩都要滚蛋,你可别偷偷念想啊?”

梧桐榭前未见其人,先入其声。

韩茹隔空接话:“五叔,您要再不来,吴家两位大阁主可要上我有心阁问罪去了。”

原来来者正是昨夜湖上拦住古夭华的之人古岳北,紧随他后的还有两位颇有仙风之气的修真之士。那其中一人是鲲鹏西湖会稽山首座,古岳棠;另一人是鲲鹏湖大莲花洞天新首座韩衷铁,号铁脚道人。而这古岳北则是雪辰阁小莲花洞天云门峰首座。

古岳北飘然先至,他自空斜下中长衿鼓风作响,人影尚在鲲鹏湖上,可下一步已跨到梧桐榭前。

与各脉首座不同,古岳北是一人潇洒前来,而其他首座均带有数名弟子齐至。

当然这个”潇洒“在雪辰阁中是众人皆知。

古岳北,古家岳字辈,小莲花洞天第四十七代传道首座,在雪阁中是“一人坐守一洞天”。

小莲花洞天三十六绝艳,这百年间是艳了青山,人迹踪灭,人气自然不能与其他各峰相提并论。小莲花洞一脉这代也是因古岳北之过而不能招收弟子。但其他首座门人也不会因为他门下无弟子从而平日里轻视了他。

而古岳北也是颇显可怜,常年只穿着一件洗透发白的青色衿衫,也没人见他换过。

不过虽说如此孤苦,但古岳北今日兴致可是比其他几位还高,只听他笑骂道:“小三儿又是你?嗯,虽说你五叔那小莲花洞腾不出人手来,可老家伙我还是有几口气呢!”

“哎呦啊,五叔,您老怎么如此说胡赖话,您修为高深,正直身体硬朗,我那敢跟您过不去呢,再说那韩阁主,人家手腕可硬着呢,她不找我兄弟俩霉头就算好了。”吴阳霄装作尴尬模样,说着还故作窘迫之样。他吴阳霄论辈说事,都不敢在古岳北面前装模作样。

韩茹笑骂道:“五叔,他俩可没安那份好心,刚才这二人还打着教徒弟的幌子,自己去图安乐清闲。”

古岳北难得来一趟大雪合庭,心情甚好。他凑到韩茹身边说道:“小茹啊,昨个阁主回来我可是只给你一人传音了,之前说好的,让缇萦丫头来给我送些点心,让老头子也好解解馋。”韩茹在一旁笑而应下。

几人都是雪辰阁主心骨的人物,韩家有心阁于鲲鹏南湖湖畔,吴家吴清阁在鲲鹏北湖湖畔,大小莲花洞天和会稽山都处在鲲鹏湖西湖,而古家正所应当便是在这大雪合庭之上。

几家宗地门庭相隔都较远,除了在位的二阁主韩茹和大雪合庭上各家守山弟子可在大雪坪外,其余首座门人在没有阁主示意下是不能随意来到大雪合庭的,所以平日里这六位各脉首座也是好久一聚。

古韩吴三家,久居一地如同一族。雪辰阁三家弟子历来除了授业之外,待逢择脉之时,还需在古家雪辰阁,韩家有心阁,吴家吴清阁,大小莲花洞天和会稽山任选其一修道入门。雪辰阁六脉也是由此相承万年。

雪辰阁在北辰一洲与世无争,阁中弟子向来遵循道家经义修身修己,自然无为。

贵为当世玄门道教大宗的雪辰阁,遗世独立,声名远播,与玄罡天域的玄罡剑宗同为正道之首,引领世间玄门一道。

不过雪辰阁与玄罡剑宗如今虽是同气连枝,但殊不知万年前俩家则是水火不容。

此番世界,正道盛昌,宗门众多,雪辰阁于尘寰一界地位甚高,世人尊称修真道教阐道第一宗门!

何谓阐道宗门?自万年来,修真道家有阐必有截!阐道道义是阐明,即是“立”。截道道义是截取,即是“破”。二者一是尊崇先天根正,一是信仰后天普世。

而这引领天下截道第一宗门正是玄罡剑宗。

二者就此看来应无过多交集,可万年前阐截两立之事却另有隐秘。

万年前,雪辰阁阁主古雪辰开阁之后,罕再涉世访尘。忽有一次在外讲道,却无故受到一玄罡剑宗宗主皓风未收录名下的半妖弟子辱骂,古雪辰遂当场将其杀之。

此事传入皓风耳中,可本不过是一记名弟子辱骂长辈被杀的小事,却引得皓风为那半妖弟子再三亲临雪辰,声讨古雪辰之责。

古雪辰大骂皓风是“不分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皆可同群共处。”二人本是同门师兄弟,因此事决裂。

至此事毕,尘寰玄门道教由此分为以玄罡剑宗为首的截道宗门广收天下门徒,和以雪辰阁唯命是从的阐道修真大族,内修真法秘不外传。

桐柏榭中六人闲聊了一会儿,古夭华从堂后凤凰屏走了进水榭内。

古夭华着装出如昨日,纤白华衫衬一身清艳,点绛红唇媚而不妖。她走至众人身前,右手抚胸先是微鞠一躬,起身后再报以浅笑。

古夭华不吐生言,只听她道:“各位首座一别十年有余,夭华有歉了,愧欠衷铁师叔祖,二位师叔,还有诸位师兄师姐了,这十多年来有劳各位劳心费神,是夭华的不是。”

六人也赶紧回礼一鞠,异口推之。

但听韩茹笑靥如花代众人说道:“阁主何出此言。古韩吴本是一家,在座几位也都是雪辰阁各脉首座,劳心尽力都是应该。但惜昨夜刚回,今日尚未缓息便召之大家共商阁事,才是辛苦。”

古夭华对其一笑,点头示意众人归座。

待众人坐好一整,古夭华接着说道:“自肖城血息事之后,我奉阁老之命,十年间游历在泰岭甘禅深处,一面铲除魔孽,一面涉世悟道。期间多遇劫难,并未得知这十年来北辰还有阁内的消息。夭华虽然放心阁内有众位长辈操持,但还请各位首座大可说谈一下阁内近来有哪些难事未果。”

会稽山山主古岳棠是这几人中年龄最长一位,今龄近四百余年,也是古家德高望重的前辈。他瞧了瞧在座众人,见都无话可说,遂起身说道:“大事倒是没有,或许会有些小事,但二阁主都处理的妥当,要真是说到费心耗神的,那韩阁主可是辛苦不少。”

古夭华听后连连点头谢之。韩茹与古岳棠两人也是互报以一笑。

接着他又正经神色说道:“只不过前段时间有弟子从玄罡传来说,阁中弟子与湘云弟子发生了些冲突,中间好像还牵带上亓官家弟子也动了手。若不是岳西及时赶到拦下,还不知要酿成什么祸事。”

古岳北这时倒是抢过话来道:“哎!此事我也听说了些,咱们守界弟子和一亓官弟子联手欺负打几个湘云弟子,真是丢人啊,如要是我年轻之时,定打得他们理亏的连告状都不敢想。”

古夭华和古岳棠相视无奈一笑,紧接说道:“岳西此事本来处理还算得当,他先让造事弟子去湘云界山赔礼不是,但造事弟子不愿赔礼,岳西打骂都不去,后来他从弟子口中听说是湘云弟子们先搞的鬼。而且又湘云弟子先动的手。唉不过几家弟子各持己见,都不服,将这事闹得是越闹越大。本是件猫头小事,但最后闹到界山十方渡口上了都,我等几人常年居守阁中,不问外事,也未有想到万全之策,本打算请阁老定夺,然后再做决定的。”

古岳北怪眼一瞟,张口就说:“让他定夺?那湘云的还不被逐出玄罡域外了才怪?”

古岳棠知古岳北一语识破,

古夭华听后点了点头对韩茹说道:“韩茹师姐,界山遥远,你稍后立马派几名弟子到界山问清状况,若是湘云剑宗占理,那就让三叔亲自上湘山赔礼,若是他湘云欺我雪辰阁一分,雪辰定当不容他湘云剑宗占这一分妄为,他日我再去湘云,定为我雪辰弟子争回百个明理!”

“说得好,说得好,阁主到底是阁主,怎能让他偏小杂道占我雪辰之理!”古岳北是在场中,唯一敢有一句说一句的人,众人熟他个性不羁,也只是笑笑罢了。

韩茹说道:“阁主放心,昨晚我已派弟子星夜兼程去了界山,半月后回来,事情定当解决,交代清楚。”

“哎呀,岳西,性子太过温和,到哪都是老好人,界山又离阁太远,人心复杂,我觉得还是早些让岳西回来,我去替他守界山。”新接位的大莲花洞天首座韩衷铁,虽自号铁脚道人,可说话同样也是快言快语。

“呵呵,让你去守界山,还不捅破了天。“古岳北挤了挤眼偷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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