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这里舒服吗?”严芸拿着火折走到密室的最深处,点亮了墙上的两盏油灯,借着微弱的烛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靠墙边的地方坐着一个人,衣服还算干净,可头发却凌乱的挡住了整个脸,又低着头不出声,双手双脚拴着手腕那么粗的链条,地上放着2,3个酒瓶,酒塞掉在一边,酒瓶也是东倒西歪。
“给我拿酒来。”像是自言自语的醉话,又像是在对严芸说,可是没有抬头。
“要酒可以,何时交出我要的东西?”严芸从容的走到密室的另一边,弯腰从角落里拿起两个酒瓶,然后走到他的面前。
“酒,酒。”似乎是酒的香味唤醒了地上坐着的这个人,那人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想夺过严芸手中的酒瓶,不想那些链条束缚了他的动作,可那人还是用力的挣扎,严芸则是故意将拿着酒瓶的手往后退了退,链条不停的发出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拿去。”大概严芸听这声音也听的心烦,将酒瓶丢给了那人,那人接过酒瓶,拿掉酒塞,抬起头就往嘴里灌。
“你等的人已经来了,就算你不肯交出东西,我也会想到别的办法拿到。”严芸转身离开,熄了烛火,密室又一片黑暗,严芸顺着原路返回,才走出几步,就听见酒瓶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严芸笑了笑,离开了密室,密室的门关上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切都是最初的样子。
严芸得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走,自己吃了两次亏,再怎样也不能失手了,不然传出去,恐怕他在这桃园司就什么都不是了,他的几名大将都失手了,今天又失去了四个贴身的死侍,想到这里,严芸也有点想喝酒了,也许醉了,就没这么心烦。
“左丘,你在想什么?”走出严府,左丘又是一路略有所思的样子,直到客栈也没有说一句话,我实在有点忍不住。
“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左丘头痛啊,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是不是不太相信严芸的话?”炎十问到,左丘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可以感觉的到师父就在这里,可在哪里他又不知道,反正看见严芸就觉得师父不能如约的来找他一定和他有关系,可严芸方才说的话又不像是假话。
“这好办,等我们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去探探就知道了。”对于打探消息这种事情,他们可是很熟练的。
“可以……”见炎十表情轻松,左丘觉得可以信的过他,他们肯定是有能力帮他的。
“不会是等我去吧?”我试探的问到,总觉得炎十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直接改为“我们等紫荆恢复之后,就去探探。”炎十见我这么问,一副原来你早就知道的模样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朝房间走去,有时候,能跑也不一定是好事。
“你是谁?”晚上睡的正香的时候,就听见炎十的声音,怎么又来,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穿了衣服下了楼,走到炎十房门口时,就听见房内有打斗的声音,我直接推门进去,只见炎十与百里正与一个黑衣人交手,这黑衣人,我仔细一看,好像是蝶衣,我忙冲上前拦在三人中间,黑衣人看了我一眼,转身破窗逃走,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明白了,她不是来跟踪我们的吗?怎么就动手了?
“紫荆,你拦着我做什么?”百里有点火,明明刚才可以制服那个黑衣人的,要不是紫荆出来拦着的话。
“我是怕你们有危险,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听百里的语气,是没有发现那黑衣人的身份,我假装生气的离开,朝蝶衣的房间走去。
“蝶衣,你睡了吗?”我敲了敲门,明明刚才房里还有微弱的光亮,一下子就灭了,这更加让我确定方才的黑衣人是蝶衣没错。
“开门,我知道你没睡。”我又敲了敲门,已经没有动静,附耳听了一下,也没有声音,难道我看错了?
“蝶衣。”我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声音,我转身准备离开。
“吱……”门缓缓的打开,我回头看了一眼,蝶衣穿着夜行衣就给我开了门,看来刚才的那个人就是她,而她现在这样现身,是不打算对我有隐瞒,她看了我一眼,身体往门边站了一点,让出一条路示意让我进去。
“为什么要袭击炎十?”我一进房间就直接开门见山,我起初以为她只是跟踪我们,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还想要了炎十的命。
“……”蝶衣跟着我进来,低着头不说话。
“为什么?”我看着她再问了一次,蝶衣低着头依旧沉默。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炎十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伤害了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知道蝶衣对我的感觉,虽然我是女儿身的事不能直说,但是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紫荆公子。”蝶衣叫了我一声,抬头看着我。
“……”她这般模样倒是让我有点心软。
“说。”蝶衣又沉默了一会,深呼一口气,好像做了决定一般。
“紫荆公子,不管如何,我不会伤害你,今天之后,我就会离开。”蝶衣的声音很轻,甚至我感觉到也很卑微,我看着她,眼里有着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大家各为其主,她也有她的不得已,而她现在这样说,让我心里也很复杂。
“保重。”同经历过生死,也算……朋友吧,我不再多说什么,离开了她的房间,从此之后,怕只是敌人了。
蝶衣愣愣的站在房间里,想哭,可她没有这个权利,也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