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歌见柳悦柔愣愣的盯着自己,确切的说是盯着自己的肩,发愣。
“你的肩…”
过了好久才柳悦柔才从嘴里挤出那么一句话。
这句话让洛清歌反应过来了,被子在刚刚推搡的过程中,滑下来了,她肩上还有上次在地牢被鞭刑所留下的伤痕。
她反射性的将被子拉到肩上,盖住伤口,洛清歌原本做好被嘲笑的准备,殊不知柳悦柔却久久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洛清歌都等她看自己笑话有些不耐烦了。
过了片刻,柳悦柔重要开口了。
柳悦柔清丽的面庞划过一丝异样:“春露,去我寝宫将玉脂膏拿过来。”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
“娘娘你真的要把那么好的膏药…”
“快去”
“是”
春露回答的极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去了。
柳悦柔见洛清歌嗫嚅嘴唇却没出声突然说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好心?”
柳悦柔见洛清歌没有开口,她盯着她有些发愣的眸子说:“你还记得小时候吗?那时我们还没有遇见墨夙。那时我们还是特别好的朋友,那时我们家离的近,我们在家都是不怎么受人待见,我们偶然相识,所以经常一起玩,我被家里的嫡姐欺负,你总是站出来和我一起对抗,然后一起挂彩,但是那时我们都笑的很开心,清歌如果我们没有遇见墨夙,我们现在还会和从前那般吧。”
“可是没有如果。”洛清歌也回看着柳悦柔。
那一刻洛清歌的内心是复杂的。
亦敌亦友也许就是上天给她们的结果吧。
这时春露也回来了,她恭敬的将药膏递给柳悦柔,柳悦柔拿着药也不瞧一边的非烟,直接走到洛清歌床前,“我给你上药。”
虽然她的语气很是冷硬,却让洛清歌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分了。
“你们都下去吧,待会喊你们再进来”
“是”
等非烟和春露走后,柳悦柔才转过头,将洛清歌的外衫褪半,柳悦柔看着洛清歌的背,清丽的面庞闪过一丝讶异,她没想到,洛清歌被关在地牢里受那么重的刑罚,映入她眼的是,一条条鞭印像一条条毒恶难看的蛇扭曲的爬在她光洁的背上,手臂上,那一刻她突然对洛清歌有些同情。
她仔细的用指腹一点一点的将药膏涂抹在她那些刚刚结痂的伤疤上,动作很是轻柔。
洛清歌也感受到柳悦柔的轻柔,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张凝脂若雪的脸低低的笑了笑,现在的她们就像回到最小的时候,“悦柔,我们终究还是长大了。”
柳悦柔听到这句话,指腹稍微的滞留了一下,随即又开始涂抹。没有再说话。
终于柳悦柔将药膏涂抹完了,她将洛清歌的衣衫拢好。虽然她的表情依旧是冷硬的,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缓和很多。
擦完药膏的柳悦柔重新坐回桌前,随手将刚刚非烟准备好的茶水,送入唇边就轻灼一口,这边洛清歌看到她在喝刚刚非烟端来的茶水,本想阻止,却也来不及。
“这茶味道还不错。”柳悦柔喝着茶点评道。
她要是此时看看洛清歌的表情,她一定不会再继续喝。
“那茶—”
“不会连茶都舍不得我喝一口了吧。”
柳悦柔有些不悦。
洛清歌见此,也不好意思拂她的雅兴,也没再开口。只是暗暗祈祷,待会儿她别来找她就行。想到这儿,洛清歌暗暗调皮一笑。
柳悦柔坐了些时候,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传着春露回寝宫了。
柳悦柔走后,非烟立马跑了进来,“娘娘,刚刚皇贵妃她—”
“没事,她只是给我涂了药膏。”话到这儿一顿,脸色也有着复杂,开口道:“非烟,茶水里你放了多少巴豆?”
“不多,就半袋,”非烟回答的理所当然。
听到这个数字,洛清歌有些松了一口气,暗暗想到,还好放的不多。
原本她怕柳悦柔嘲笑她,想来给她一点小回击,结果后来柳悦柔并不像往常一般,但她却喝了那杯茶水,她只能叹,柳悦柔倒霉了。
不过第二天,非烟从殿外回来告诉她,咸福宫那边传来消息,昨天柳贵妃回去没多久肚子就痛不行了,上了一晚上的如厕,而且还一直骂着皇后呢。
说着还不忘调皮向洛清歌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