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救救我们!”刺眼的白色传来急促的呼喊。
“你们是谁?”言承双臂挡着眼睛,艰难地微微睁开,“这是,光?”
“两千多年了,少年,我已记不清多少次进入你的梦境,八十万个日日夜夜,何时才能拯救我们重新轮回?”
“梦境?你是谁?”
“少年,我们是没有归属的灵魂,已在世间游荡两千多年,我们一起在等待那个人的到来,是你回来了!”
“我?两千年?我要做什么吗?”
“当年的事,你忘了吗?你曾答应过,终会有轮回之日。”
“我答应过你?两千年前?我才二十二岁,怎么会有两千年前的记忆?”
“是我弄错了吗?但是虽然没有人类六感,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散发的气息!”
“是这块玉吧?”言承从胸口扯过那块玉佩。
“对,就是它,它是魔鬼,魔鬼!”语毕,刺眼的光芒沉入黑暗的深渊。
言承多想抓住光芒,猛睁开眼睛,汗珠不断划过他的脸,“原来只是一个梦。”他抹了一把额头,“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人?曾经带着这块玉佩的人也就是我的祖先,到底答应过他什么呢?”言承从胸口拿出那块跟着他二十多年的玉佩,揉了揉。他昨天的遭遇让他精疲力竭,也不知睡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正打算扯开被子下床出去透透气,突然听到边上那微弱的喘息声,他转过头,他知道是她,但是他看不见,此时的杜柳在皎洁月光下是如此美丽,说她天女下凡都只能说是抬举天女了。
言承下了床,摸索着抓起他的外衣,扑鼻的血腥味,他又放下了。缓缓走到门口,回头一望,走出房间,“先生,醒了?”接待小姐看到满身纱布的言承,略微担心。
“累得都黑白不分了,你取件袍子给她披上吧。”
“大小姐?”
“嗯。”
“大小姐不让进房间。”
“不让进?这妮子。”
“可能是怕我们打扰先生休息,但是大小姐的话一向都是圣旨。”
言承摇摇头,“那你取来给我吧。”
“好的,您稍等。”
言承走出大门,负手等待。
“先生,给。”
言承接过袍子缓步走进房,在轻微的喘息声边停了下来,给熟睡的杜柳披上。正当他缩回手之际,杜柳抓住了她的手,压在了她那小脑袋下,“小叫花,就知道抢我吃的,看我不揍你!”
“都睡着了还想着揍我,哎,遇见你就是来还债的呗。”言承自嘲道,他试图想缩回似乎蘸着口水的手,熟睡中的杜柳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口咬在了言承的胳膊上,“还想跑,哼!”
“我去!”言承用力捂住嘴巴,“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言承转过身靠在床沿,朝着天花板,任由手臂慢慢麻木,等待黎明。
清晨,杜柳揉了揉鼻子,睁开眼,床上空无一人,左顾右盼,猛地发现边上一具木乃伊,“臭叫花,你怎么跑到床底下了?”
言承抓着后脑勺,挪了挪被抓得死死的那只手,“可能是梦游吧。”
“臭叫花,你的手怎么会——”还未等话说完,杜柳瞧见胳膊上的口水,急忙用身上的袍子擦了擦,“那什么,我去洗漱了。”说完把胳膊甩给了言承。
“哇,呵,我的手——”那早已经完全麻木的手根本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杜柳!”
杜柳早已一溜烟跑出门外,关上门,转过头,“别叫我,那,我什么都不知道。”
言承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我还真说的没错,皮糙肉厚,好的也差不多了吧。”他走猎场门口,深深得呼了一口气,阳光的温度肆意得在他身上蔓延。
“小叫花,我好了,你去吧。”杜柳在言承背后用指尖点了点他。
言承突然睁开乌黑的眸子,转过头“看着”杜柳,“你看我干嘛,昨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害怕那双眸子。
“我可看不见,再说我也没说你昨晚干嘛了不是?”言承得意得转过身哼着小曲撞翻了背后的餐车。
“哈哈哈——就会欺负我,遭报应了吧,我好心帮你把毛巾什么都推过来,你都撞翻了,笑死我了哈哈。”
“小魔头,我——”言承撑起身子。
“先生,您的毛巾还有牙刷。”接待小姐走到他面前。
“谢谢哈,还是女人温柔。”
杜柳一脚踹在言承的屁股上,牙刷毛巾瞬间掉满地,“别洗了,你又不是干净的主,跟我走!”说完拉起言承就走向不远处的跑车,拉开车门,把言承推了进去,重重关上门,一个油门疾驰而去。
门口站着的接待小姐,笑着摇摇头,拿出手机,“董事长,小姐他们已经离开!”
车里,杜柳抓着窗上方的扶手,“小姑奶奶,您慢点,等我系好安全带的啊!”
“系什么安全带,你是怀疑本小姐的技术?”杜柳望向前方,坏笑着。
“啊——”一路鬼哭狼嚎。
拐过几条大道,车停在了一幢大楼底下,大楼足足有几十层高,在周围普遍不过十层的建筑群中鹤立鸡群,气魄万分。言承赶忙跑出噩梦般的跑车,趴在地上干呕了好久。
“小叫花,吐完了没,待会进去可不许丢我的脸哦~”杜柳幸灾乐祸道。
言承转过身,“我们这是要去哪?”
“爷爷这咯,我看你生龙活虎,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那你也得和我说一声啊,你什么都不说,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哈哈放心,你不值钱,没人会傻到买你,走吧!”杜柳拉过言承的手。
走进大门,一路上都是男女老少热情得喊“大小姐!”他们直接上了电梯到了64层,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推门而入,“爷爷?”杜柳环顾了四周,“爷爷不在诶。”
此时走进来一位高挑的成熟美女,虽然没有杜柳年轻漂亮,但是那股气场足足盖过杜柳几个头。“大小姐,董事长有事出去了,他交代如果小姐来找他,让你先回家看看,您母亲好几天没见你想你了。”
“哦,好吧,红姐,那我先回去一趟,待会爷爷回来告诉他一声。”
“好的,小姐,您慢走。”
“小叫花愣着干嘛,走。”
言承跟着杜柳走出大楼。楼上窗前,一个老人和一个女人看着窗外。
杜柳坐上车,“上来啊,你干嘛!”
“我死也不坐你的车了,不上!”言承退后几步。
“臭叫花,你还能耐了是不,你信不信我喊人把你扔后备箱里?”
杜柳极不愿意得钻进车里,“信!”
“哼,早点乖乖上来不就好了,非要本小姐扔狠话!”
这次在她车上,杜柳没有飙车,开的很平稳,时不时转过头看看边上一脸囧字的言承,绕过几个小区,缓缓驶离闹市区,来到一个山庄,环境极其清幽,大门是自动开启式的,杜柳在一幢三层式大别墅前停下,“到了,小叫花,下车!”
两人走下车,“这里是你家?”
“对啊,这就是本小姐生活了二十年的家,感觉怎么样?”
“我又看不到,感觉还行吧,到处都是虫鸣鸟叫,应该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你是说我老?”
“我是在夸环境好,笨蛋!”
“跟我走吧,别撞上柱子之类的了,臭叫花!”
言承汗颜,跟着着个小魔头,“你跟我过来,去大厅坐会吧,我去楼上看看妈妈,别乱跑哦。”
“嗯,你去吧。”言承坐在雕花紫檀红木椅上陷入沉思,杜柳三两下来到二楼,“妈妈,妈妈?”走进母亲的房间,空无一人,“不是爷爷说母亲在家等我嘛,根本没人嘛!”她又回头走到自己房间,看到软绵绵的大床,立刻就倒在柔软之中,“还是家里的床最舒服!臭叫花,碰到你之后,就没舒服睡过一次觉,真是扫把星,今天一定得好好睡个觉。”她在床上翻过几个身,床头柜上一块玉佩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在床上挪过身子,捡起玉佩前后翻看着,“我说小叫花那块玉佩怎么会那么眼熟。”说完拿起玉佩匆匆下楼,“小叫花,你的玉佩没丢吧?拿过来看看。”
“干嘛?又想打我玉佩主意?”言承捂着胸口。
“啊呀,你这破玉佩,我才不稀罕,我这里也有一块,你看!”
言承接过玉佩,先是一怔,然后坐起身,掏出自己脖子上的玉佩,一起捏起来,“这!一样的!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来着呢,我们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杜柳笑了笑又感到莫名的不安。
“怎么可能,你这玉佩你从小就有吗?”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有,小时候还经常把玩,后来就一直放着没有再戴了。”
言承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昨晚做的梦就是关于这个玉佩的,这两个玉佩不会有所关联吧,家族的传说,难道和这两块玉佩都有关联,杜家是不是也是诅咒的受害者?但是老爷子年级那么大,这个诅咒应该没有降临在他们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