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林中,木屋内,笑思忆带着受伤的慕懒在此停留,并为他处理伤势,弓箭伤拔出箭头,涂些创伤药就可复原,流血过多和过度消耗造成的昏迷需要静养几天,所以慕懒在木屋内躺了整整两天。
两天后,屋外鸟语花香,阳光明媚,打猎的已经归家,农耕的已经出门,一片祥和,慕懒醒来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是啊,你怎么会在这,不在襄州真武山上修道,做你的二师兄,怎么会出现在杭州,还在危急时刻救了他。
“你能为个姑娘神魂颠倒,我就不行了?”
慕懒笑笑,知道他说的谁,没有在问,他俩的交情,无需再问,便开始下一个话题。
慕懒道“我要杀李自深”
“杀呗,你又不是打不过他”
“他跟官府关系,在杭州城内杀他,有阻力,师门与官府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可与他们起冲突”
“你想我帮你把他引到城外?”
“对”
“李自深杀你不成,此时定为惊弓之鸟,卷缩杭州城,这事难办”
“这事你要办成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笑思忆思索一会,想到一个人,便对慕懒道“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在这在休息一会,事成之后,杭北驿站会合,我跟你一起去宰了那老小子”
笑思忆说着便起身,出门杭州城去了。
慕懒目送笑思忆离开,开始在木床上打坐调息,习武强身,练武之人的体质比一般人强悍,恢复能力也比普通人强上不是一星半点,内功修为深厚的习武之人更是如此。
杭州城,酒楼,此时是客人稀少的下午,李自深在此已经喝了两天,满脸愁容,脸色惨淡的,几乎像个活死人,弓箭手部队已经归还府衙,他的临时使用权到期了,没有杀死慕懒,慕懒一定会来杀死他,杭州城固然有官府执行律法,可这江湖人士发起疯来,该死的还是会死,他在杭州城混迹这么多年,见过不知多少死于暗杀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两天,他几乎是掐着指头算时辰,看看何时慕懒会找上门,等死是痛苦的,更痛苦的莫过于不知道何时会死,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几乎把他折腾疯了,眼神里没有半点生人气儿。
李自深颤抖着往杯子倒酒,因为抖动的幅度太大,撒在杯外的酒比倒进杯中的酒还多,李自深依然倒着,倒满再将酒水倒进嘴里,一杯喝完,再倒下一杯,一只粗大的手抓住了他的手,稳稳的将酒水倒进酒杯,杯满,李自深抬头,两名身高八尺的魁梧汉子出现在他的酒桌上,两人都捂着脸,一名披散着发,一名眼睛上有一刀疤。
散发汉子道“你想杀慕懒?”
听到慕懒这个名字,李自深空洞的眼神里渗出活人才有憎恨,用沙哑的声音道“我想杀他,而且还想掰碎他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掰断”
“我能帮你”
李自深笑起来,笑声尽可能的表现出他想要表现的嘲讽。
刀疤汉子一掌拍在木桌上,只听见木头被掰断的声音呲啦一声响起,木桌爆了,碎屑满地,桌上的空酒瓶也散了一地,原本趴在木桌上的李自深没有支撑身体的桌面,直接就要拍在地上,散发汉子抬脚接住他的身子一提,李自深受利向后仰,从木凳上躺了下去。
“现在,你信我能帮你了?”
李自深狠甩自己俩嘴巴子,恢复清醒“为什么要帮我”
散发汉子道“我们已经帮过你一次”
“钱塘县渡口的消息是你们散布的”
散发汉子笑而不语。
“兄弟需要我怎么做?”
散发汉子走到李自深旁边,头贴近他的脸,一手相隔的距离停下,说道“再去钱塘县渡口,我们助你成事”
李自深咽口唾沫,回答道“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吗”
“现在,马上”
李自深爬起,出酒楼,酒楼老板胆战心惊的从柜台爬起,小二被他吩咐去收拾损坏的木桌。
散发汉子对小二说道“上些酒菜”
小二去收拾的功夫,他们已经桌上另外一张桌子,小二见客人吩咐,抛下收拾的活,去准备酒菜了。
杭州城北,慕懒和笑思忆接头,慕懒询问事情进展。
笑思忆道“李自深不在杭州城,我听一位守门的兵卒说,他不久前离开杭州城,往钱塘县的方向去了”
“我的猜测有误?”
笑思忆已经牵出马匹,将一把缰绳给慕懒,说道“先不管有误与否,既然他出城了,目的就已经达到,咱去收了他的命”
二人骑马上路,赶往钱塘县。
杭州城远郊,流沙门驻地,门主在雷氏兄弟跟前点头哈腰,领着雷氏兄弟的命令前往钱塘县渡口。
寒江城盟会,流沙门敌对势力一支见流沙门离开驻守地,也组织人马监视着流沙门的一举一动。
杭州城北到钱塘县的路上,慕懒问笑思忆“你的那个她来杭州了?”
笑思忆回答“没有,来的是她的妹妹”
慕懒佯装吃惊道“你连妹妹也喜欢?”
笑思忆严肃起来,露出要杀人的目光“小懒”
“得,我不问”
二人嬉笑怒骂,一路奔袭,一力破万法,讲的是,再诡异莫测的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没有作用的,慕懒和笑思忆二人联手,李自深就算有再深的计策,也无法该表他要死的结果,这是慕懒心中的依仗。
钱塘县渡口,慕懒二人到的时候,李自深正躺在渡口石板上晒太阳,慕懒一脚踹在他身上,李自深吃痛翻滚,一直滚到十米之外停下,站起,昂首挺胸,对着慕懒喊“你的死期到了,老子今天定要掰碎你的骨头,慰我弟弟在天之灵,和这些天老子受的苦楚”边说眼泪掉下来,似乎这两天不知道吃了多少哭,受了多少丧尽天良的虐待。
笑思忆说道“这人不会是有病吧”
李自深抹掉眼泪,接着说“出来吧,流沙门的弟兄”
声音刚落,林中大批人马出现,足有一二百人,都是杭州盘踞已久的悍匪,普通的小头领都能抵上两三个李自深。
慕懒看着林中窜出的人马“原来这就是他的依仗”
笑思忆对着流沙门门主喊道“廖门主,你看看你们身后”
说话间,又一队人马杀出,正是寒江城的人,带头的是名女子,她看到笑思忆,露出甜甜的笑容喊道“笑大哥,没来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