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大概一个小时,绕过市中心大观楼,直奔城北老城区而去。
李牧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老孙,这找你的都是帮什么人呀?你先给我说说,免得我心里没底。”
孙知兆说道:“别说是你,我对他们了解也不多。这么多次找我都是通过一些老前辈,每次问他们,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说我最好还是不要了解的好,老老实实拿到东西,收钱走人就是。”
“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请那么一些老前辈?总得有些规律吧。”李牧本能地感觉到这事儿有些不对,有些不放心,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嗨,管那么多干嘛。前辈之所以是前辈,人家在这一行江湖上是留了口碑的,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至于害两个我们这样的小辈。”孙知兆说道:“就像咱们这次要去见的刘老爷子,人家家里在宜宾城里也算是好几代了,就他一个人做这一行。儿子孙子都有了,一查就能查到,人家不能为了害你就放弃这么多年经营的根基。”
李牧想想也是,那群人找那些前辈出来说事儿,估摸着也有个背书的意思。这趟活儿说白了就是个交易,他们拿钱买东西走人,一锤子的事情,不至于那么复杂。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一座老式的二层小楼门口。孙知兆让李牧把车停下,然后让李牧待在车上,自己下车去了。
李牧从车窗望出去,只见孙知兆走到那栋二层小楼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小会儿,门里探出一个人头来。由于李牧这边背光,所以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孙知兆和那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人缩了回去。孙知兆远远的向李牧招手,示意李牧进去。
李牧下车,跟随孙知兆进了那栋小楼。楼里还算整洁,东西都是老物件,倒和这里整体风格挺搭配的,大堂一侧有一道扶梯,应该是通向二楼的,这种设计在四川地区还是挺普遍的。
孙知兆领着李牧向二楼走去,一路走一路小声叮嘱着:“一会儿少说话,看我眼色行事,别冲动。”李牧点了点头,觉得孙知兆这个预防针打的有些莫名其妙,难道那刘爷是位不讲理的主儿?
不大一会儿功夫,两人走到了二楼上。二楼大堂里倒是装修得好了点,正对面看过去是一圈沙发,围着一张暗红色的木质矮几。此时一个老人正坐在沙发上沏茶,面容肃穆,动作行云流水,一丝不苟。
这老者不知有多老,满脸褶子,还长着一些斑驳的老人斑,但面容看起来绝不凶恶,反而和头上打理地严谨有度的白发配合起来,让人心生慈祥之感。
孙知兆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也不出言打扰老人泡茶,反而招手让李牧坐在他旁边,然后两人欣赏起这老人泡茶。
老人泡茶自有一番法度,每一道茶都会用温水洗过杯子,然后静置晾干之后才冲泡第一道。这第一道的茶水是不能饮用的,所以他将它倒掉之后又沏了一道,待茶水到了六七分满之时,才将沏好的茶用茶托盛着,推到孙知兆面前。
孙知兆客气两句,端起茶杯嘬饮一口,然后仔细品味了一下其中味道,才说道:“刘爷这生活当真如同仙人,这茶自然就有一股子超脱尘俗的味道。”
刘爷笑说道:“你太捧了,这世上哪有超脱世俗的仙人,不过是人老了,对一些东西反而看得不重了,心态自然稳了而已。”
说着话,另外一杯茶也沏好了。刘爷将它推到李牧面前,然后说道:“这位小哥看着面生,不过来者是客,还请喝杯粗茶。”
李牧大老粗一个,不懂得这些雅道,不过对于这样的老江湖,万万不能失了礼数,急忙回到:“不请自到,还望刘爷不要介怀。”
刘爷笑了笑,面色沉肃下来,说道:“不知这位先生走得那一路,什么道,跟哪位大哥?”
孙知兆眼见着刘爷这一招敲山震虎使出,开始向着李牧盘道,气氛有些凝重,急忙缓和道:“这位是李牧,这次拿到东西的大功臣,没有他,我们可拿不到。”
刘爷面色缓和下来,咧嘴呵呵笑着说道:“原来是李小哥,听孙道长说起过,这次还要多谢李小哥鼎力相助,才得取出投龙简呀。”
李牧听刘爷叫孙知兆孙道长,不知其中有何深意,便用眼神询问孙知兆。孙知兆会意之后,微微摇了摇头。
孙知兆也不多说,让李牧取出投龙简,摆放到矮几上,然后说道:“这次的东西给刘爷带来了,刘爷上眼。”
刘爷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白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拿起投龙简仔细观察一番。复又放到桌子上,脱掉手套,用手感受了一下质地,才点了点头,说道:“东西是真的,没错。”
孙知兆主导这次交易,所以今天李牧没怎么说话,孙知兆接着说道:“既然刘爷都说东西是真的,那钱是不是也可以到位了?”
刘爷笑道:“钱的事情自然不着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顺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然后说道:“三十万,密码就是咱们初次见面那天的日子。”
孙知兆也不怀疑,拿起来揣到兜里,然后说道:“刘爷,按理来说,这次我是不该麻烦你的,您也没有义务帮我们,但我还是要请您出手一次。”
刘爷唤来一个人,吩咐他将投龙简小心地拿下去藏好,然后问道:“什么事情,这次多亏了你们帮忙,要是我能帮我尽量帮。”
孙知兆说道:“我这个李牧兄弟和我出生入死,也算性命相托的交情。咱们这次让他给我们带了道,条件就是要帮他去除背后路引。但孙某无能,答应了人家却做不到,想问问刘爷有没有办法。”
刘爷眼睛眯了一下,然后说道:“孙道长既然是到过那处地方的人,不会不知道那地方是什么人修建的吧?”
孙知兆还真没想到这事儿刘爷他们都能知道,或者说他们不知道,只是诈一下自己?
于是装傻说道:“刘爷赐教。”
刘爷也不知看没看出孙知兆装傻,说道:“李小哥身上的路引既然能够到哪里,说你们不知道是谁修建的也没人信。那可是李白溪,我这么说,你们懂了吧。”
李牧说道:“李白溪怎么了?”
刘爷缓缓喝着茶,然后说道:“你们自己不会没有体会过李白溪的厉害吧?李白溪那是整个西南地区风水界的大哥,手段近乎神人,你说怎么了?”
孙知兆不死心地说道:“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刘爷?”
刘爷迟疑地说道:“能让我看看路引再说吗?”李牧也不迟疑,脱下衣服,露出了背后的路引。
刘爷仔细看着背后的路引,然后说道:“这等手段,以自家香火为赌注,当真闻所未闻,不愧是神仙人物。”
孙知兆在一旁看得着急,问道:“看出来点什么了吗,刘爷?”
刘爷回道:“这应该之前有更大一片,但是后来小了一点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牧惊奇问道。
“这还不简单,这里有一点肤色和其他不同,稍有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刘爷说道。然后好奇问道:“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儿?”
两人对望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将杀鳖出现黑字的事情前后都讲了一遍。
刘爷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对外面喊了一句:“把卷轴拿来。”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开门的人的身形的人进来,然后交给刘爷一个东西,李牧和孙知兆一看那东西,几乎叫了出来:这不就是之前在地底宝塔得到的卷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