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别管眼熟不眼熟的了,快出去吧,我这腰都快断了。”孙知兆在后面催促道。
现在李牧就站在孙知兆的肩膀上,孙知兆平时养尊处优地,哪承受过这么重的重量呀,脚底都有些发颤了。
李牧听了孙知兆抱怨,这才想起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用力,双手一撑,爬出了洞口。然后伸了把手,把孙知兆从洞窟里拉了出来。
孙知兆出来之后,也没站着,直接就躺在地上,双手搭在肚子上,叫苦道:“可算是他么的出来了,这一趟可真要了老命了。我一开始进去的时候也没这么艰苦,怎么这一趟就这么背呢。”
李牧没有听他抱怨,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对他说道:“老孙,你来看看,这地方是不是感觉很熟悉?”
孙知兆一再听李牧说起这个,心中也有些好奇,就坐直了起来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看着这地方就惊呼出声:“这他娘的不就是石坑村吗!”
刚开始李牧还不确定,现在听孙知兆这么一说,心里也差不多了一肯定了,这地方就是石坑村。当初为了给孔雀取蛇胆,第一次从白蟒神庙出来的时候,他们可是在这地方打听过情况的。
要光是这样,李牧也不能一眼认出来这地方就是石坑村,主要是他们出来的地方太巧了,正好在石坑村马路边那个刻着大脚丫子的石头边上。
当初李牧还问过王老汉,这石头摆在中间为什么不挪走,王老汉说这石头放在这里是个念想,村里人也没想着挪,连修路都是绕着修的。这么明显的地方,李牧肯定不能认错了。
“牧哥儿,别想了。咱们这就叫蓦然回首,那地方却在灯火阑珊处。之前咱们也是眼拙,没想到这石坑村能和地底建筑有关系。”孙知兆分析道:“听王老汉说,石坑村是后来搬来的,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这也说得通,你想,这么大一个工程,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多少时间,那就不是一天两天能修好的。那些工人们住在这边上,自然就形成了村落,这才有了这石坑村。”
李牧还有一些疑问,说道:“那村里人怎么不知道周围白蟒神庙和地下宝塔的存在?”
孙知兆又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下,然后说道:“这还不容易,你也不想想,什么人修的这地方,那是刘从云,四川地界上一等一的军阀头子,手里的枪杆子没有十万也得有十二万,要你不说,你还敢说出来?当然了,要说谁也不说出来那肯定自己都不信,肯定有人知道一些,后来一代代以后,就变成了谣言,谁也不信了。”
孙知兆这一番分析倒让李牧觉得有道理,反正现在白蟒神庙和地下宝塔都消失了,也没个什么玩意儿了,再纠结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意义了。
孙知兆却是越说越起劲,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串联,心头豁达了许多,说道:“当年刘从云找到李白溪取回投龙简以后,不知什么原因,一定要耗费心力修这么一个东西。是从这里取得材料,你看。”
说着,还用手往四周指了指,示意李牧道:“这石坑村是个小小平地,比四周地势低了很多,按山脉走势,是不可能这么突然低下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修建的时候是从这里取得材料。”
“可惜了呀,李白溪这等天纵英才,不知什么原因,必须在后辈身上留下路引,让后人依据指引来这里取投龙简。自己却不知什么结局,当真是悲哀。”说着,便为李白溪的才华而感叹了,要不是李牧知道他什么德行,说不准真被这英雄惜英雄的态度唬住了。
正准备酸孙知兆两句,猛然间后头传来一个声音,将李牧的话往肚子里又塞了回去。
“两位小哥儿,你们怎么在这儿?”
李牧回头一看,哎哟,熟人!就是之前在他家吃过饭还喝过酒的王老汉。
“我们这前两天不是没玩好吗,这想着又出来玩一趟,没想到在山里遇到野物,跑着跑着就到了这里。”李牧含糊两句,然后转移话题道:“王老伯,你怎么在这儿呀。”
“小哥儿这话说的,我在这住了这么些年,不在这儿在哪儿。”王老汉笑着说道:“咱们又见面了,也是有缘,来,再去我家吃个饭再走。”
一说到吃饭,正中李牧和孙知兆下怀。在地下两三天功夫,光吃烤鱼和压缩干粮了,量还少,也没正经吃点什么。现在一听这吃饭,肚子顿时就哗哗作响,提出抗议了。
王老汉也是耿直人,也没笑两人窘态,拉着两人就往家里去,吩咐了家里人做饭。
一番酒足饭饱之后,李牧他们把身上的现金留了车费,剩余一并给了王老汉,在一番客套推脱之下,才问明怎么回城里。
王老汉叫过自己儿子来,说道:“你们都是客人,要是进城,我让我儿子骑车送你们过去,也别说钱不钱的,之前你们给的就多了些。”
李牧和孙知兆又是千恩万谢,坐着王老汉儿子的摩托车进了城,一番折腾之后,到达自己住的宾馆已经是晚上的事儿了。
两人各自洗漱一番,点了餐,就在房里吃,然后又开了一瓶酒,喝着聊天。孙知兆率先开口说道:“牧哥儿,咱们这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了,我知道你是个实诚人,当兵的性子,没有不豪爽的,何况你还是个好兵。”
李牧赶紧打住话头,说道:“行了,别说这么酸,有事说事儿,别给我戴高帽子。”
孙知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李牧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我要是说了你可别打我。”
李牧喝着酒,呵斥道:“别婆婆妈妈的,赶紧地,说!”
孙知兆说道:“牧哥儿,之前我骗了你,你背后的路引,是个高人留下的,我一看就知道了,我没本事把它解了。”
李牧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呀,李白溪留下的机关你都搞不定,更别说这种有些奇幻地东西了,在地下宝塔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解不开了。”
“你不怪我?”孙知兆惊奇问道。
“怪你做啥子,其实也不算没有收获。”说着,脱下自己的上衣,将背后的路引给孙知兆看了一下,说道:“刚才我在洗澡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有一块消失了。”
孙知兆一看,果真有一块地方消失了,之前背后路引可以分为几层,天宫一块,天宫上头一块含含糊糊的东西一块,天宫周围风雨雷电一块,天宫下头云雾一块,云雾下头代表土地的地方一块。可现在代表土地的地方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了,最下边变成了云雾。
“你还记得咱们宰杀霸下神龟的时候,那爬到我身上的黑色东西吗?”李牧说道:“我想应该是那些东西解除了一部分我的路引,所以你也别那么愧疚了,咱们都有好处。”
孙知兆听李牧这么一说,心头舒服多了,笑着说道:“那今天你还不能休息,还得辛苦一下。”
“怎么了?”李牧嚼着花生问道。
“找我的那群人说了,一拿到投龙简,就去找他们,以他们的能力,没道理不知道咱们已经出来了,所以我就想让你和我一起去交接一下,顺便把你的钱也给你了。”
李牧说道:“之前你说去拜访什么前辈都是假的吧,就是在和他们接头的吧?”
孙知兆讪笑两声,说道:“别这么说,刘爷可是真正的老前辈,在这里也待了这许多年,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一次的接头人是他而已。”
“行了,我和你一起去吧,我祖宗的东西我保不住,拿回一点钱财也是好的。”李牧说道。
孙知兆知道李牧这么一说,就代表对之前的事情不在意了,就算揭过去了,于是打笑着说道:“那可不是你祖上的东西,那是人家大军阀头子的东西。”
李牧瞪眼说道:“那东西是李白溪留在那里的,还能不是我祖上的东西?”
孙知兆笑笑没有说话,两人继续喝酒,谈天。只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感情已经培养到位了,不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了。
吃过饭,抽了两根烟,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孙知兆站起身,对李牧说了一句:“走吧。”
李牧将投龙简和卷轴放在一个新的背包中,揣上之前买的匕首,想了想还觉得不放心,又把多买的折叠军铲放在背包中。才下楼和孙知兆开车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