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代,路边乞讨的大爷都用上手机了,但师父却从来不用,这一走,想找他可就难了,人海茫茫,再相见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转眼间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医馆开张这么久,我就卖出去了一袋凉茶,刚开始的时候倒是不少人来问过,一听说我就是医生,大都用看骗子的眼神斜我一眼,掉头就走了。
我挺崩溃的,年轻就是资本这句话看来也不是放在哪里都准确,医生这种职业,没点年纪,谁愿意当小白鼠啊。
这天,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病人,我坐在柜台边上发呆,顺道思考一下现在这种混吃等死的生活到底有没有意义。
这时候忽然有人走了进来,我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陈晴空。
陈晴空是绥市一所大学的学生,长得挺漂亮的,瓜子脸,长发飘飘,眼睛灵动,身高一米七,听说是学校里的校花级美女。
至于我是怎么认识陈晴空的,这就不得不提一提胖子了。
胖子就是和我同村的那个黄尚,我俩小时候合伙干过不少狗屁倒灶的破事,不过自从跟了师父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巧合的是,胖子居然在绥市上大学,那天我们在路上碰到,相互愣了一下,才认出对方来。
胖子这些年的变化,主要是从小胖子变成了大胖子,他得知我在这儿开了间医馆,惊讶之余,也很高兴。
那天他们班级组织学生去野游,胖子想都没想就带上了我,而陈晴空恰好就是和胖子同一个班级的,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那天他们在郊外的一条小河边烧烤,陈晴空吃了点儿鸡翅后,突然腹痛如绞,其他人都只能干着急,我就想我毕竟是医生,于是就给她扎了两针,哦,是针灸,让她缓了过来。
事后,陈晴空为了表示感谢,特意请我吃饭,这一来二去的,大家也就熟悉了。
不过她现在来找我,倒是令我挺意外,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在上课的。
我为她泡了一杯茶叶五块钱一斤的茶水,然后好奇问道:“晴空,找我有事?”
陈晴空貌似有心事,神思恍惚,犹豫了一会,才对我说道:“林空,有个人,得了一种怪病,我想请你去看一看。”
我一听原来是这事,一时间有些意外,陈晴空我也只不过是为她针灸了一次,我的医术高低,她应该是不怎么清楚的,怎么会突然想到请我去替人看病?
我将这个疑问说了出来,结果陈晴空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行,只是这个病人家里,已经请了很多名医看过了,病人却一直没有好转,你上次施展的针灸,对我来说很神奇,所以,想请你去试试。”
我顿时苦笑,陈晴空这应该是急病乱投医的心态了,倒不是有多信任我。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病,请了那么多名医都看不好?如果是一些常见的绝症之类,我估计也是没办法的。
想了一下我问陈晴空:“病人患的是什么病,有什么症状?”
陈晴空突然露出了很苦恼的样子,像是我的问题,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思索了很久,才说道:“我也说不清她得的是什么病,之前那些医生也没有明确的结论,她的症状,就是变得脸色发黑,瘦如枯骨,精神恍惚。”
说到这儿,陈晴空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之极,继续说道:“而且,她晚上十二点之后,总会爬起来读书,若有人拦着她,她就跟发了疯一样打人,并且自残。”
我皱起眉头,打断了陈晴空,问道:“十二点之后起来读书?那她以前有没有过这样的行为?”
陈晴空肯定地答道:“没有。”
我呆住了,脑子里下意识地就在想什么病会造成这样的症状,我首先想到的是妄想症,妄想症患者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做着一些她自己认为是对的事的时候,若有人阻拦,确实会做出一些激烈的反应,然后,我想到了人格分裂症,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沉吟间我突然心里一动,陡然身体一震,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不得不说,陈晴空一来就和我说这是个病人,所以我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去想问题的,我反应过来,想到能导致这种症状的,其实还有一种情况——鬼上身。
我立即问道:“除此之外,这个病人,平常有没有伤害家人或者伤害自己的举动?又或者会不会做一些以前绝对不会去做的事?”
陈晴空被我问得一愣,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这病人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平常的举动,只有问她家里人才清楚。”
我心思转动间,已动了去看一看的念头,便对陈晴空说道:“出诊可以,但是无论结果如何,你得给我出诊费。”
连着一个多月没一个病人,我身上的钱快要花光了,眼看就要断顿,不趁机赚一点,如何能行。
陈晴空一呆,无奈道:“你说说要多少?”
我想了想,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还没等说话,陈晴空就说道:“两千吗?行,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走?”
这回轮到我呆住了,我本意只是想要两百的,没想到陈晴空倒是自己给我往上抬了十倍。
我大喜,飘了一眼陈晴空,嘀咕一句,果然是胸大无脑,人傻钱多啊。
看在美女和钱的份上,当下就找了一个布袋,装了几样必要的东西,然后锁上医馆大门,跟着陈晴空就走了。
陈晴空的这个朋友,就住在绥市的郊外,坐车二十多分钟左右就到了,下车之后,我才知道这边居然有一片别墅群,富丽堂皇,明显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
陈晴空指了指其中一幢别墅对我说道:“这就是我朋友的家了。”
我本想感慨一句有钱人真会享受的屁话,看向陈晴空指着的那幢别墅的时候,却呆住了。
普通人看不到,但师父早早为我开了天眼,自然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幢别墅上空,居然缭绕着浓重的阴气,如乌云般,遮盖了别墅的上空。
阴气盖顶,必有妖孽,事情果然不简单,我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符,递给了陈晴空。
陈晴空拿着符,好奇地问我:“你给我这东西干什么?”
我抹了把脸,无奈道:“符箓拿好,能保命,你这朋友得的,恐怕不是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