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
墨池,你可知道,第一面时,我好像就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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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墨池便随着黛府旁支的一些子弟前去报名参军,虽说历经了一波三折,但好说墨池这也算是正式的参军了。只是军队那边急得很,马上就要随军离去,墨池握了握手中包好的锦帕,向上级告了假,便往黛府跑去。墨池知道,这个时候黛滢通常都在后院子里看桃花,紧忙跑去,深怕再也看不到她。“小姐。”墨池气喘吁吁的看着正在看着桃花的黛滢,春凤吹过,花瓣全部飘了下来,黛滢伸手一接,便接住了一瓣桃红色的桃花。“小墨回来了啊。”黛滢听到了墨池的声音,转过头来,朝墨池笑了一笑,那笑容,吹皱了一池春水,更是使墨池的心湖一阵的荡漾。“小姐,我一会儿就要走了。”墨池渐渐走近黛滢,眼神头一次没有在黛滢的面前隐藏,满满的宠溺。冷不防地,黛滢抱紧了墨池,泪水浸湿了墨池的衣襟,晕开了一大片,“小墨,我舍不得你,明明说好要看你翱翔天际的。”墨池摸了摸黛滢的头,“傻瓜,我会回来的,一并带着十里红妆。”黛滢红着脸点了点头,离开了墨池的怀抱,从怀里拿出一只黑色的钢笔,笔头的隐秘处,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桃花。黛滢将钢笔插在了墨池的上衣口袋里,说道“我听说当兵的总要随身带着钢笔的,显得有学问,长官也会重用。”黛滢说完,将头偏到一边,不再看向墨池,面上却是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墨池轻笑了声,拿出准备已久的锦帕,打开锦帕,里面静静躺着一枝木簪,木簪刻着的是一只凤凰,看起来栩栩如生,只是总感觉少了一分感觉,木簪下面坠着两只铃铛,风吹过来的时候,还可以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那声音十分清脆。墨池顺手把木簪插在了黛滢的头上“这时我向一位高人求得,那高人说的话玄之又玄,说等簪子开了花,我们才会再次相见。”“啊?簪子怎么可能开花?那人摆明了骗你。”黛滢泄了气,簪子开花,怎么可能?“凡事都要讲个缘分,这也是那位高人说的,再说,我们的遇见,不也是个‘缘’字。”“我信你,也信那位高人,不过,哪位高人,姓甚名谁?”“她姓陆,陆长生。”
“谁能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的笑容。随军队出行后,我们大胜,可谁曾想到,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遭遇了袭击,我也不幸???”墨池说完,垂下眼睑。“我的魂魄回来之后,第一个找到小滢,却发现,她看不到我,也没法听到我说话,这才想到了陆姑娘你。”
“本来,按照规矩,你应当先得到茶花的许可,但想到,那位黛家小姐手里已有了一朵,帮你既也是帮了她。这也是缘分。”陆长生站了起来,“你先在这里住下,我记得三天后,便是黛家小姐的大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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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黛滢坐在花轿上,掀开了大红色的盖头,看了看窗外的喧嚷的大街,以前所期待的大婚,却没想到如今变成了自己的梦魇,到了这般,小墨,你还不肯回来吗?黛滢叹了口气,“新娘到。”听到这个声音,黛滢连忙坐好,把盖头重新盖上,踢轿的声音传来,轿门的帘子被人掀开,黛滢只感觉有一个坚实的后背背着自己,这感觉,好熟悉,就好像是,小墨?还没等黛滢想完,盖头就被人掀开,墨池那张被放大了的俊脸就在黛滢的眼前,那感觉,好不真实,黛滢迷茫了,难道小墨回来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黛滢和墨池互相弯下腰来,墨池靠近黛滢的耳畔“小滢,你穿红衣,最好看。”墨池说完,整个人像是花瓣一样飘飘扬扬的落下,直到整个身体全都化成花瓣。黛滢再睁眼时,看着眼前戴着眼镜的秀气书生,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黛滢被众人拥簇着回到了新房,她摘下头上的木簪,很是疑问,这木簪,是何人送的?想到这,黛滢陡然觉得鼻头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到了木簪雕刻着的凤凰的褐色眼睛里,一时间,光芒大闪,待光芒黯淡下来后,木簪上开出了朵桃花。那花,很漂亮。
陆长生看着墨池消失后,随即走到了黛府的后院子里,果然,墨池正站在桃花树下,“你这般做,又是为何?她迟早会想起来,而你的魂魄可是不稳定了。”“岁月会消磨殆尽的,会的。”墨池前额的碎发遮住了墨池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岁月流逝,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我早已垂垂老矣,我照旧躺在自家后院子的桃花树下的躺椅上,晒着午后的阳光,这一生,我很满足,子孙满堂,可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快乐?我究竟是忘了什么。我攥紧了手中木簪。不过一个呼吸间,我的呼吸急促起来,眼前的景物越发模糊起来,这就是死亡吗?为什么我好像还有一些期待,我到底在期待什么?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男人颀长的身影,温柔地看着我,朝我伸出一只手来,我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想要抓住,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我笑了,原来,你没走,一直陪在我身边。小墨,让你久等了。
桃花树下,一对璧人相拥站着,“小滢,下世,我墨某定不负你。”落花纷纷攘攘的落下。
“这就是,爱情吗。”虽已过了百年,街市也早已换了样子,熟悉的人一个个老去,可缥缈轩的人,还是原来的模样。陆长生坐在店前的躺椅上,好像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午后,一个少年来这里买东西的场景。
“老板,你这里有簪子吗?”少年响亮的声音在店前响起,陆长生抬头看了看少年,说道“想要什么款式。”“我想要你们这里最好看的。”少年挠了挠头。陆长生从躺椅旁边的小竹柜里拿出了个精致的木盒,“这里就有你想要的东西。”“多少钱?”“你,不打开看看。”陆长生虽然疑惑,语气却还是平淡的样子。“不了,我相信老板的眼光。”“好像,好久没听到有人相信我这句话了。”陆长生拿起团扇,轻轻的扇着“簪子,就权当我送给你了。记住,簪上的花开时,便是你们相见之日。”“老板怎么知道?”少年很是疑问,只是觉得眼前的陆老板真是料事如神,之前只是听别人说,却不曾看到,今日真是长了见识。陆长生笑了“缘分,你我之间的缘分,更是你们之间的缘分。”“缘分吗?”少年喃喃
道,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