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簪上花
前情回顾:“那又怎样,秋娘,你不曾自责吗。就是为了这么一个所谓头衔,我们辜负了多少人,欺骗了多少人,甚至最后还要结束了他们最后的希望。”“陆长生,不要再拿你那愚蠢的善良来恶心我,我们是同类。”秋娘抿了口茶,眼神凌厉的看向陆长生,还真没想到啊,这小丫头的底还真多,竟然都混到了玉牌“我们是同类,对,我们都是罪人,所以要赎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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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生,我不跟你在这发疯,我走,我走还不好吗。”秋娘扶了扶额,无奈的说道,“恩,慢走不送。”陆长生一反刚才的颓废,依旧原来一副淡淡然的样子,“好哇,陆长生,小看你了。”秋娘说完,拿过一旁的油伞,大步的离开。也许,只有刚刚长到院子的茶花,才注意到了陆长生眼中的懊悔不安。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陆长生喝掉已经凉掉了的残茶,对着眼前的空气说道。“果然,陆姑娘这么颖慧,又如何猜不到墨某的到来。”男人慢慢的现身出来,坐在了一旁。“你想清楚了?”陆长生细细的把玩着手中的指环,说起来,这个指环好像是和茶花树一起来到她身边的啊,果然是时间太久,久到她已经忘记了吗?“恩,我还是想见她一面,劳烦陆姑娘了。”“不必介怀,小事而已。代价的话,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听听你们的故事。”“在下并不介意,我想她也不会介意。”
“那年,我还是个七岁的孩子,我的父母在饥荒的时候死掉了,那时候,这里到处都是饥饿的灾民???”
“谁能可怜可怜我啊。”在这个充满战争的年代,最不缺少的就是人命,这里,没有谁会可怜谁。“小姐啊,我们回去吧,这里的灾民太多,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老爷不会放过奴婢的。”一个身穿着青绿色袄裙的少女,弯着腰对跟前半大的女孩说道。“小惠,别这么乌鸦嘴,小姐怎么可能出事。”在另一边穿着湖蓝色袄裙的少女嗔怒的说道。“我担心小姐而已。”小惠咕囔道。而被他们夹在中间的女孩无奈的看着他们,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点子。女孩向四周一看,悄悄地淡出两个少女的视线。“诶,小姐,我和你说啊,这里的灾民可???小姐,小姐?”小惠兴致勃勃的说着,转头却发现女孩早已不见“小兰姐,怎么办啊,小姐不见了。”小惠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副绝望的样子,“还能怎么办,找啊。”小兰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小惠,率先走向了喧闹的西边,小惠瘪了瘪嘴,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东边。
这边本就不熟悉路的女孩,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只好百般无聊的向前走,反正小兰她们迟早会找到自己。这时,小巷里传来了咒骂的声音,女孩出于好奇的往里面望去,只见,一群人,多半是孩子,围着一个男孩并对他拳打脚踢,不时传来男孩的闷哼声传到女孩的耳朵里,女孩大抵是看不下去了,随手拿起身边的木棍,跑到人群的外围,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棍子,看人就打,说来也奇怪,那群人还没看清女孩的脸,只以为是官府的人来了,也不管什么心中的仇怨,互相推搡的跑远了。
女孩拍了拍男孩的肩头,“喂,你叫什么啊?”,男孩也不理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就要走“喂,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有你这么报答的吗?”女孩用手指着男孩扯着嗓子喊。男孩的身形一顿,过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多谢。”“我不接受。”女孩转过身去,本以为男孩会回来哄她,可等了小半会也没见人来,女孩回过头来了一眼,却发现人都快走远了,嘟囔了几句,连忙追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听到的女孩跑步时笨重的脚步声,男孩不留痕迹的降下了走步的速度,女孩自然不一会儿就追了上来,她猛地从后面拍了下男孩的肩膀,喘着粗气说道“不要这么小气,我逗你的。”“恩。”男孩敷衍的回答了一声,“你叫什么啊,你愿意和我回家吗,家里都没有人和我玩。”女孩抬头可怜的看着男孩,“好。”男孩的耳尖通红,闷闷的答应了女孩。“还没介绍呢,小女子黛滢。”女孩朝男孩福了个身,笑了起来。“墨池。”“那墨池,我们回家吧。”女孩牵起了男孩的手,向前走去。希望这次能早点遇到小兰他们啊,我可不认识回家的路。
“其实,我还算幸运的吧。”墨池声音停了下来,向院子里的桃花望了去,陆长生停下了把玩着扳指的手,轻咳了一声,墨池回过神来,陆长生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滢把我带回黛府后,因看不起我身世而处处为难我的大有人在,而小滢就是那时的我唯一的阳光。”
“小子,快去,把府上的各处的花浇一遍水。”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手上拿着个小小的金算盘的管家对墨池说道。“李管家,老身还有一些要事要这小子去做,你看。”一个梳着干练的发髻的嬷嬷低着头对李管家说道。“那我自然是不好和你争了,就让这小子先随你去吧。”李管家看了一眼墨池后,转身背着手走了。“哼,你个小要饭的,还不快去先把柴劈了,还以为没有事做吗?你以为这是哪里,我们黛府可不养吃闲饭的闲人。”直到看不见李管家的身影后,嬷嬷变凶相毕露,一路捏着墨池的耳朵领他到了外院。大约到了黄昏时分,那堆成小山般的木柴才算砍完。墨池那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准备回去吃晚饭,到了那里之后,嬷嬷没好气地看了眼墨池,说道“这么晚才干完,还要吃饭?吃什么吃。快去把后院子里的落花扫了。”墨池紧握着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低着头,阴沉的向后院走去。“真是的,也不知小姐是怎么想的,当年出去游玩,竟然还带回个小乞丐。”
虽说现在是初春,晚上也并不算太凉,可这后院里本就比别地凉爽许多,现在晚风一吹,倒是也让人脊梁发寒。墨池看着眼前正开满花的桃树,晚风吹来,树上的花瓣又飘下来许多,使得原本干净的地面上又都铺满的花瓣。墨池心中一阵郁闷,干脆把手中的扫帚扔到石青砖铺的地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这是谁惹到小墨了?我去替你报仇去。”一个声音从墨池的身后传来,墨池转过头去,只见黛滢坐在石凳上,即使墨池很想向黛滢倒苦水,但想到黛滢可能会因此落下不好的影响。“没事,劳小姐费心了。”墨池捡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扫帚,默默地扫起地来。“喏,我带的桃花糕。”“我吃完了。”这时,本就没有吃晚饭的墨池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哈哈,小墨就不要骗自己了。”黛滢捏起一块糕点放到墨池的嘴边,墨池看着一脸坚持的少女,无奈的张开了嘴,就着黛滢的手把糕点吃了下去,不免的墨池的唇碰到了黛滢的柔荑。墨池和黛滢都不禁泛红了耳尖,“你说,这几年你在我家,我是不是没有亏待你。”“恩,小姐对我是极好的。”
“小墨,做人不要这么无趣。我应经跟爹爹说好了,明天你就去参军去,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憋在这个小地方的。”听到黛滢的话后,墨池的身子僵了一僵,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多谢。”黛滢没听到似得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转身背对着墨池,就要离去。却没想到,眼泪不争气似得往下淌,墨池,你可知道,第一面时,我好像就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