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
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
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
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再蔓延
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
笔墨挥洒宣纸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再蔓延
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
笔墨挥洒宣纸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安兰馨心中大喜,一刻也不敢停下,追随着北冥雪,一起继续弹下去,越是到后面,她心中对这个二姐姐竟生出了崇拜之情,她不知道,那个始终跟在大姐姐身后的二姐姐的琴技竟如此精湛,甚至大打超过了教她弹琴的乐师。
“二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安兰馨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动了屋子里的娘亲
北冥雪见她此时的天真无邪,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却是淡淡的一笑,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什么,安兰馨眼睛顿时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二姐姐可以教教馨儿吗?”安兰馨满脸的期待。
“可是可以,不过……”北冥雪微微蹙眉,面露为难,安兰馨的脸立即垮了下来,一脸担忧的仰望着安宁,“不过什么?二姐姐只要肯教馨儿,馨儿什么都可以做的,馨儿……可以将最爱的雪球给二姐姐……”
安兰馨说着,看了一眼脚边匍匐在地上的小东西,却是一脸的不舍,可为了练好琴,不让娘亲失望,她也不得不舍下雪球了。
北冥雪淡淡的一笑,雪球,那是安兰馨十二岁生日之时,安平侯爷送给她的一只小貂,通体雪白,安兰馨一直当做最心爱的宝贝,她竟拿它来换,可见安兰馨是多么想学好了琴技,讨杨木欢喜欢!
“别苦着脸,二姐姐不要你的雪球。”北冥雪看着此刻安兰馨的天真无邪,着实是让人怜惜的,可几年后的她……
“那你要什么?”安兰馨一听安宁不要雪球,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还小,所有的心情都写在脸上。
“二姐姐什么都不要,只是二姐姐现在不能教你,不如这样,等会儿你到花园的凉亭里一边练琴一边等我,就算是对你的测试,你可要好好弹哦,可别像方才只因一个人的打扰,便出了乱子,你若弹得让我满意了,我便教你。”北冥雪抚了抚她的头顶,轻声交代着。
安兰馨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却又难掩心中的激动,忙不迭的点头,“好,馨儿一定好好弹,等着二姐姐。”
北冥雪又给她说了一些抚琴的技巧,随后便出了琼花院,想起大夫人,北冥雪的眸子变得深沉。
刚过了晌午,碧珠带回了三小姐安兰馨在凉亭练琴的消息,北冥雪估摸着时辰,又拖了两柱香的时间才起身往大夫人的锦绣阁走去,锦绣阁外,安兰馨的琴音格外清晰,安兰馨按照她交代的手法抚琴,轻轻扬扬,少了几分稚嫩,颇有大家之风
北冥雪听在耳里,这个兰馨倒是一个聪明的,她不过是提点了一下,安兰馨便有了这么大的进步,也难怪在几年之后,能有那般的手腕!
北冥雪顿了顿,迈步走进了锦绣阁,大夫人早已经在房间等着,安宁一进门,便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压力迎面袭来,一抬眼,只见大夫人坐在贵妃椅上,手中拨弄着她不离身的那串玛瑙珠子,满脸的凌厉。
去哪儿了?等你这么久!”大夫人这两年对安宁算是温和,但今日嫣儿受了苦,她怎么也装不出那份慈爱来。
雪儿见过娘,宁儿方才来的路上,见三妹妹弹琴,便多听了一会儿,所以才来迟了,娘生气了么?”北冥雪紧皱着眉峰,一如往日的唯唯诺诺,满脸的不安。
那一声娘出口,北冥雪的心却是紧紧的纠在一起,恨意翻腾,却又被她刻意压下,大夫人今日受她一声“娘”,终有一日,她定要让她知道,她的这一声“娘”不是那么好承受的!为了演戏就算牺牲有何妨。
冥雪,你别太勉强自己,心里真的会很痛,红绫说道,
我没事,主人,我可以。
那要小心些,
是的主人,
大夫人微微蹙眉,也留意到了不远处飘来的琴声,方才她还诧异,到底是谁在弹琴,没想到竟是四狐狸那贱人生的小野种!
心里浮出一丝不悦,那丫头不过十三岁,琴技怎么这般好了?
大夫人看了一眼北冥雪,方才,她听颖秋和嫣儿说了牡丹宴的事情,北冥雪确实替嫣儿求情,可是,最后皇后竟许下了替安宁主持及笄之礼的恩典,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的宝贝嫣儿承受着痛苦,怎能让云蓁的女儿得了便宜?
且不管那“牡丹争艳”到底是谁动了手脚,她都不会让安宁好过!
只是……大夫人看着北冥雪,听着袅袅琴声,一双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端起身旁的茶杯,浅浅的抿着。
“娘是在怪雪儿没有在牡丹宴上替姐姐受罚吗?”北冥雪紧紧的咬着唇,猛地跪在地上,“都是雪儿不好,雪儿替姐姐绣的‘牡丹争艳’出了错,可雪儿也不知道为何会……害得姐姐受了罚,雪儿愿意也毁去双手,和姐姐一起承担痛苦。”
大夫人端着茶杯的手怔了怔,抬眼看向满脸真诚的北冥雪,眸子一紧,她是想毁了她的手,让她陪嫣儿一起的,可是……
大夫人放下茶杯,徐徐走到北冥雪的面前,却是一改方才的冷冽,将北冥雪从地上扶起来,满脸的慈爱,“都是娘的宝贝女儿,你姐姐已经这样子了,娘怎么能忍心再看着你也毁了双手?”
娘……你不怪雪儿?那‘牡丹争艳’……”北冥雪望着大夫人,这张脸近在咫尺,如一个母亲般慈爱,但是,她却知道,在这张脸的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阴险狠毒的心思
大夫人果然是懂得权衡利弊的!
她知道大夫人不会就此罢休,以她的性子,定要看着她如安茹嫣一样受痛,她才能解气,所以,方才她在进门之时,便说了那样一句话,刻意的提醒着大夫人,杨木欢的女儿安兰馨可是一天比一天长进。
侯府的几个夫人,素来勾心斗角,她用安兰馨来牵制大夫人,大夫人即便是想对她下狠手,也不免投鼠忌器。
而她以退为进的自请废了双手,更是逼着大夫人放弃对她下狠手的念头,大夫人是精明的人,安茹嫣的手已经毁了,而在有杨木欢的威胁下,她怎能再失去她的双手?
“怎能怪你?是嫣儿运气不好,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休得再提。”大夫人脸上虽笑着,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天知道,她有多么想毁了云蓁的女儿,可是北冥雪是她手上的一颗重要的棋子,这丫头,才华横溢,她还要利用她替她的嫣儿铺路,现在还不是弃子的时候!
“嗯,雪儿知道了。”北冥雪敛下眉眼,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
棋子?
她知道她对大夫人来说是一颗棋子,但是,大夫人怕是不知道,这颗棋子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暗自操控着局面,终有一天,棋子定会反噬,将所有棋手毁灭!
那时,便是她万劫不复之时!
安平侯府后门,一素衣男子悄悄掩上了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见没人,便快速的出了巷子。
咋一看,男子虽身材纤细,但举止间男子的气质却是惟妙惟肖,不过,仔细一看,却能看出眉宇间的秀气,即便是刻意掩饰,但依旧依稀可辨雌雄。
北冥雪趁着大夫人今日进了府中的佛堂,安茹嫣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之际,寻了个机会支开了碧珠,一个人出了侯府,这些时日,她仔细估摸着,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去做,碧珠虽对她忠心,但却是一个单纯的丫头,若是让她知晓自己的计划,怕是会在其他人面前露了端倪,这样的险她不能冒!
想着这些时日她托人打听得来的消息,安宁直接朝着城西走去,不多久,一处破庙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安宁眸光微敛,顿了顿脚步,继续朝前迈出了步子。
破庙常年失修,已经残破不堪,就连城中的乞丐都不会选择在这里落脚,北冥雪一进破庙,刺鼻的酒味儿铺面而来,安宁皱眉,看向角落里拿着酒坛正往嘴里灌酒的男人,眸子不由得一紧,隐隐多了一丝怒意。
残破的衣衫沾满污秽,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俨然一个乞丐的模样,唯独露出来的那张脸,依稀可见男子的俊秀。
男子似发现了安宁的存在,拿着酒坛的手顿了顿,快速的打量了来人一番,微微挑眉,“这是我的地盘,小姑娘若是要借宿,交上银子便可。”
话刚落,一粒碎银便落在地上,男子一见,忙不迭的上前,想要将银子拿在手中,但还未触及,一只脚便硬生生的踩在了银子上。
“昔日的云家大少爷,风流倜傥的锦云公子,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一两银子便可以让你如狗一样的匍匐在别人的脚下吗?”北冥雪冷声开口,没有丝毫留情,说出的话如利剑一般锋芒毕露。我不能暴露我自己。
男子身形一怔,却是哈哈的笑出声来,身体一仰,靠在墙壁上,“哪里来的云家大少爷?更加没有锦云公子!那些公子少爷的,哪会出现在这种破庙里,这里只有要饭的乞……”
“乞丐”二字还未说完,便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一个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男子目露凶光,凌厉的瞪着眼前身着男装的女娃
“这一巴掌,我是替云家枉死的人打的!”北冥雪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如刀,“你这么快便忘了云家百来口人是怎么死的了吗?”
男子微怔,还未反应过来,又一耳光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另外一边脸上,红红的五指印赫然印于其上,这一次,还停留在震惊中的他听到女子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
“这一巴掌我是替你父亲打的!”北冥雪紧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攥着,“云家的免死金牌用在你的身上,却换来了一条烂命,哼,你的父亲若是知晓你今日的狼狈与堕落,看到你如此苟且偷生,怕是连死了都不能瞑目。”
话落,果然看到男子眼神骤变,似有什么在那一刻被击溃,北冥雪看在眼里,气势依旧凌厉,她知道,她今日要打醒这个男人,光是这一点是不够的,心里一横,北冥雪毫不犹豫的再一次朝着男子的脸打去……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破庙,这一巴掌,男子原本可以避开,但是,他却任凭北冥雪打了过来,木然的眼神中,隐隐有哀痛弥漫。
“这一巴掌,我是替你自己打的!”北冥雪收回手,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整日醉生梦死,用酒麻醉自己,你对得起谁?你是云家唯一的血脉,这样浑浑噩噩,苟且偷生,你还不如死了干净,正好彻底断了你云家的血脉。”
这句话似触及到男子心底最深处的屏障,男子的手猛然一松,酒坛落地应声而裂,酒气弥漫开来。
断了血脉?爹用唯一的免死金牌保他一条命,为的就是延续云家的血脉,可是……想到自己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男子凄厉的大吼出声,他都做了什么?自东秦开国以来,云家就是四大世家之一,一门荣宠,世代刚烈,他的身体里流着云家的血,这两年他却是在这样折辱着云家!
他如何对得起云家枉死的那一百多条人命!
“啊……”
当年云家惨案,他看着爹娘叔伯等人血洒断头台,他曾发誓,要替云家讨回公道,可是,这两年他却刻意逃避着现实与责任!
他对不起父亲,更加对不起云家的所有人!
北冥雪看着他的模样,心里知道,这三个耳光,算是将他打醒了,“若是想替云家讨回公道,重振云家,三日之后,城西十里亭见。
北冥雪淡淡的交代一句,便转身出门,陷入悲痛与自责中的男子身体微僵,抬眼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微微蹙眉,“你是谁?”
这个女子似乎知道很多事情,而她又有什么目的?
北冥雪顿住脚步,嘴角微扬,缓缓开口,“上次见面是舅舅的五十大寿,已是五年前的事情,表哥当然记不得了。”
可她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昔日的云家大少爷,曾经一表人才,意气风发的锦云公子可谓是风光无限,而她不过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娃。
男子身体一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睛一亮,竟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雪儿?竟是雪儿!
哈哈……好,好啊!当年那小丫头今日竟有如此魄力,当真不愧是云蓁姑妈的女儿,不愧流着他云家的血!
“三日之后,十里亭恭候表妹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