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鴳走上前,对宁王说:“殿下,此事要不要告诉洛公子?”宁王松开了尹洛的手,道;“不必了,此刻,洛殇应该忙的焦头烂额的吧。”昨日,宁王与洛殇赶回梁州,迎接他们的,竟是洛天生前极为信任的亲信——荆鹟企图挑起内乱,被季叔镇压的消息。若非有季叔看家,若非门中亲信大部分都是当年跟洛天闯江湖的,若非洛殇从小就学习门中事务,在门中也有不少自己的势力。此次,云天门真的要落入他人之手了。昨日,他们都已经商讨好了,一个虽被看重但手上没有权利的的荆鹟,为何想要挑起内乱呢?这对他并没有好处,因为即使有人听了他的挑拨,荆鹟手上没有权利,最后坐上宗主这个位子的,一定不是他,那他为何要干着出力不讨好的事呢?而这天下,只有一个人在乎云天门的宗主是不是洛殇,那人就是皇上。所以,他们决定将计就计,让皇上以为云天门中真正掌权的是季叔,而洛殇,只是傀儡。
三天后,在宁王不懈的进宫拎太医的努力下,尹洛终于醒来了,只是身体还虚弱得很。当她听说宁王三天以来,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的时候,心里暖暖的。正要好好谢谢宁王,却又听见他说起洛殇父亲的事,和他回京三天没有进宫面圣的时候,心中不由觉得惊讶。虽然尹洛不知道宁王在朝中处境如何,但从朱大将军的的事来看,就知道宁王肯定是一直生活在猜忌中的,说不定连整日里往青楼里跑,都是为了躲避皇帝的猜疑。(不得不说,尹洛你真相了。)
尹洛:“既然我都醒了,你快进宫吧。”宁王点了点头,转而又抬起头,用宠溺的眼光看着尹洛:“要不要我参京兆尹一本,为你报仇?”明明是问句,语气却那么肯定。尹洛看着宁王,不由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殿下我问问你,你在朝中有官职么?”宁王摇了摇头,道:“但是我可以上折子。”“你不怕皇上的猜忌了?”宁王沉默。尹洛像看着三岁小孩一样看着宁王:“你不必找京兆尹,真正伤我的是鹿泉。”宁王着实吃了一惊:“鹿泉不是礼部尚书吗?他何时插手京兆府了?”“你若想为我报仇,进宫就不要去弹劾京兆尹,你只需告诉皇上京兆尹与鹿泉勾结就好了。”宁王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就算皇兄再不能容忍别人在他背后勾结,可这也是常事,历朝历代都有,皇兄不会为了这几句话就同时罢了两个人的职。”尹洛此刻表示很无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宁王:“殿下,礼部主要掌管什么?”“祭祀仪式,科举考试,还有...接待外国使臣。”“那京兆府又掌管什么呢?”“当然是京城治安了。”尹洛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两者看起来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中秋节马上就到了,听说,此次佳节,南陵会派使臣前来朝贺,若是鹿泉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联合了京兆尹孟波,在宫宴上,意欲行刺呢?”宁王看着尹洛,眼中的惊讶,惊恐,兴奋,混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不可思议。若是别的帝王,此事可能会不相信,但皇兄,一定会信!尹洛看着宁王惊惧的眼神,缓缓道:“你在礼部,有没有什么熟识?”“礼部侍郎,是我当年在外游学时的同窗好友。”“此事皇上知晓吗?”“应该不知。尹洛嫣然一笑:“那我要恭喜殿下了,从此殿下手中,就不再是毫无权利了。”宁王即刻明白了,若是礼部尚书被撤职,那继任的,多半是礼部侍郎,也就是说,此事一成,礼部,就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