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旗袍,礼仪小姐们都穿,我还有一件压箱底,白色印花缎面旗袍。非常的好看,一挑门帘出来,民国时期的女子。
俩姊妹都穿旗袍,一个穿出了大气和温婉,一个容貌奸狡,妓院老鸨的威严样子,一点也不像她姐姐那么慈眉善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出生,学校,都一样。可能是接触的男人不一样吧,容貌随着脑子的变。一个女人的容貌就是她家男人的形象特征的写照。
祥云姐姐值得赞美,孜孜不倦地追求美丽,唱歌跳舞咏唐诗。喝廉价的保健品,吃缸炉烧饼的表层的芝麻脆。挺小的个头,抬头后仰的身材,一幅跳华尔兹的架势。理不清事,特爱臭美,
芸芸正好相反,一幅满不在乎,不修边幅的样子,让人见而远之。唯唯诺诺,平庸无聊。这样原本大眼睛身材苗条白皙的姑娘变成了满身赘肉的中年妇女。没有钱打扮,去超市买食品,吃的多,自以为是。
女人,女人,女人。
芸芸和红红眼睛里面红彤彤的一片,结婚的礼服,就算是西式的婚礼,之后马上换上一件红色的旗袍敬茶。父母发红包。这才是动了真格的,真金白银。两对爸妈。入洞房第一件事盘腿坐在床上数数收了多少份子钱。
芸芸和红红转到了旗袍专柜,哇真漂亮,红色多,里面真有人再试,中年妇女,是婆婆还是妈妈呀。下个月儿子就要结婚啦,穿一件红色的旗袍,彰显喜庆,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红色的旗袍,恰到好处,红红,你眼晕吗?哈哈,我就叫红红,梅艳芬芳,红花秀燕,丽英俊珍。妈妈们的名字。六十后中国妇女名。一个学校,能叫出十个李梅,八个张丽。五个王芳,四个梅,三个燕,俩红,一个珍儿。谁能跳出这个套路啊,她爸妈绝对够意思,不是一般人。
妈妈们也就这一天穿红袍,平时净穿大褂子啦。我还有这么一件呢,白色印花旗袍,蒜疙瘩扣,住在迎春小巷的平房里,满院子的粉红地雷籽花,北厢房纱帘一挑,出来一个民国时期的女学生。早不穿啦,压箱底,布料厚夏天穿热。人家现在的面料的都是丝绸的,穿着清爽有型,当然要苗条的。谁看见过剪彩托红绸带子的礼仪小姐是个胖子。领导看着还不倒胃口,不给你投钱啦,项目就黄了。所以谁敢马虎呀,哪一个都是左挑右选的。最起码168厘米高。
对了,伴着音乐,公园里一群三十年前的美少女们穿着旗袍练模特。看着我想笑,胸前黄糙的手里捏着一把仿古纱圆扇子。慢悠悠迈猫步。专练旗袍。“好好,抬头收腹”,旁边的五短身材的男教练指导着,“放松面部表情,好好,再来”。啥时候咱也加入过把瘾。过把瘾,那种衣服穿着不太舒服,夹身子,迈不开腿,扣难系。也就过事儿穿穿。
无论什么款式,都是苗条的身材穿着好看,模特瘦高。大码模特,设计师到底聪明些。不用胖的字眼,肥胖,女人的大忌,穿什么也不好看。旗袍民国开始的吧,适合,女人瘦怯怯的,100多年前的中国,外面的八国联军,咱们的各路大王们,都把值钱好吃的弄走分光了,留下鸦片给你们抽吧。好像从哪听说,抽烟儿不长肉,我见过一个瘦娘们,同学她妈。咳咔,爱吐痰,哑巴嗓。不提不牙根痒痒。现在谁穿呀,吃得满面红光,穿上紧身的旗袍怎么上公园跳舞呀。偏要穿,好吧,捆线儿的香肠一节一节的。倒也利索。
芸芸和红红走着,看着。我是没机会穿啦。民族服。和服,后面背着一个方块,脚蹬木屐。趿拉板走路啥感觉呀?韩服,大裙摆突突,下雨喽怎么办?印度服,哈哈,更神了,不用剪子,不用扣。几块布怎么挂在身上掉不下来。洗完澡我曾经对着镜子用真丝方巾裹身子,真舒服,一松手就不行,走光啦,反正家里没人。不好瞎臭白人家。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吧,要想弄个大概其你的钻进图书馆。
黑白相片,看不出她们穿的什么颜色的旗袍。黑色,不像,白色,不对,红色,不敢,蓝色,也许,灰色,可能。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呢?某种。
“红红,你道是该备一身。等到你家儿子结婚的时候穿。下个月,黄道吉日多”
“什么叫黄道吉日呀?‘’红红随口问道
“5,1、10,1、中秋,春节。下个月中旬就是八月十五啦。不冷不热”。芸芸不加思索地答道。
“在咱们北庄市,秋天就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春天刮风,冬天雾霾,夏天干热。
“嘿,确实是。秋收起义”红红偶尔也说意味深长的话。
“红红,难得呀,你也会意识流,真的,干什么都得挑日子,吃饱了饭,咱们再造反”
两位女士呲咪呲咪一笑。三观合拍,逛街渐入佳境。
芸芸右手提着,左臂挽上红红的右臂。
人家说我不会讲话,不知道在说啥。切,我都懒得搭理他们,我还能说什么,芸芸摇头噘嘴,露出鄙视的面孔。
咱们想知道的事儿,他们给你说清楚过没有,每个月养老保险怎么的交,扣多少,退休能拿多少,有人给你解释吗.
咱单位综合办小龚,一看就是个傻B.带着厚厚镜片,也不知道忙啥,问她话八成不抬头。电脑两边一大推报表文档之类东西。桌子底下一堆。
他们是故意让你不清楚的。
对。就是不让你们清楚,估计讲清了,准有人当场炸窝,整个是糊弄着你干活罢了。其实也不能怪她,她左右不了什么。也不敢给自己多上一毛钱儿。
商业企业养老保险金普遍地都低,这是行业的问题。笑话,咱们算什么商业工作者,纯粹站柜台的店小二随时走人。老Q也姓赵。
啥也不是,主要是咱们这样的人,用处不大。芸芸努努下巴,保洁提着墩布来回巡视着地面。在她眼里咱们是有钱有闲的富裕人儿。
是什么让你如此的轻薄——没考上大学
是什么让你如此的轻薄——爹妈都是工人
是什么让你如此的轻薄——老公上班。
是什么让你如此的轻薄——不会打扮。
红红你说,什么是女人的样子,芸芸恼怒起来,我也不知道,在那里。在电影电视里,图画里,小说里。
那都是虚的,真实的呢?你看到的。家门口那条街,差一点儿撞上,骑着三轮车买菜的女人,斜七扭八的马尾,满满一车子的菜,横穿马路从不回头。在街道边买。河南哩,冬天棉被盖着菜,三个泥猴在被子上滚,胖乎乎的黑红的小脸儿乌溜溜的眼睛,蛮可爱的。穿的不错。称儿高点,送根小葱,抓两根香菜。大妈大姨们高兴。家里有的是小孩的衣服。拿给孩子们穿吧省的买啊。别看大人穿的不怎么样,可童装净是名牌。城管通知了,有检查。躲到楼缝里照样卖。就是每天晚上收摊以后,道两旁扔得净是塑料袋,烂菜叶,蒜皮。一只脏兮兮的无主狗,东闻一下,西嗅。下雨真难走。现在好了,城管都把他们赶走了,两旁栽花种草,开车一路畅行。她进门脸儿了吧。听说三泥猴都上学,没有了风吹日晒。头发脸儿该捯饬捯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