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薛妮菲突然出现在司亮家门口堵住了他。“这个,我洗干净了。”薛妮菲的表有些古怪,她那常年装酷的脸上正挤着一个类似甜美的笑,可怎么看都觉得画风不符。
“哦。”司亮一把抓起衣服的口袋后转身进门。
“等等!”见司亮表情淡漠似乎不想和她多有牵扯,薛妮菲心中慌乱,她还有事求对方呢!“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求求你!”薛妮菲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司亮皱了皱眉,发现薛妮菲其实和宋颜差不多,一样的喜欢得寸进尺。“我没有义务帮你。”
“我知道,可我现在只知道,你有能力帮忙,别人都不行。或许你只要说句话就行的事。”薛妮菲看着司亮的眼神很像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般的渴望。
司亮盯着对方看了一会,他想看看,对方会说出什么来:“有很多时候,你看到的是我用一句话解决问题,却不知道,我为此而欠下的人情。有道是欠钱易还,人情债难还。”薛妮菲听到这话心都凉了半截,可司亮接下来的话又让她重拾希望。“我怎么知道你要我帮你的是什么事?”
听到这话的薛妮菲眼中爆出极其明亮的光彩,犹如星辰般闪耀。“我是想求你救救阿飞他们,他们被关在少管所......”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司亮一听薛妮菲的请求就落下脸来。
“为,为什么啊?!”薛妮菲脸一下就白了。
“你们玩‘仙人跳’,这是违法的。”
“可我们根本没成功!”
“那就是未遂。他们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说着,司亮便要关门,可眼疾手快的薛妮菲立刻推着门,不让司亮关上。
“可是阿飞他们天天被人打,照这样下去,还没等人出来就被人打死了!”
司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若那几人是因为陈禾的暗示而出事的话,那可就要出大事!“我帮你问问。也只是问问情况。”
薛妮菲听到这话心下一松:“那可以,可以把他们放出来么?”
“放出来?”司亮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愚蠢的女生:“我又不是法官,可以把他们放出来,而且,你确定你不是在害他们?”
“什么?”薛妮菲脸上露出迷惑:“我怎么会害他们?!”
“现在放出来,他们没得到足够的教训,将来还会傻大胆地去惹事,而且他们若知道他们是怎么被放出来的,或许会怪你。”
“怪我?怪我什么?”
“怨恨大家一起做的事,只有你没进去;或者知道是你运作把他们救出来,怪你没有早点救他们,害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不会的,阿飞最讲义气,他绝对不会怪我的。”
“义气是对外人,若你是他朋友,他自然会讲义气,然而你是他的女朋友,自然是那个可以为义气所牺牲的,炮灰。”
“不会的,他不会的,求求你,帮帮我。”薛妮菲眼中虽透着恐惧,然而却坚持求司亮帮忙。
司亮冷笑了一下:“我说了我只帮忙问问。”
司亮虽没真的承诺要帮薛妮菲,然而,当天晚上,司亮就去找了陈禾,并说明来意。陈禾一听,惊得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好半天才认真地问:“哥们,那妞的技术不会好到让你爱上他吧?要不我给你多介绍几个,你就不会对她那么着迷了。”
“别提了,带回去才发现那是我同班同学。”司亮瘪了瘪嘴,一个搞怪的白眼后,才正经地问他:“你是不是让人好好关照那几个家伙了?”
“没啊,哦,可能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搞的。”陈禾想到这事的可能性,心里开始暗怪下面的人乱拍马屁,结果拍到马腿上。
“我也觉得是这样。”无论陈禾是不是在说真话,司亮都应该选择相信。“要是真出了事,那这屎盆子可就扣在你头上下不来了。据我所知,那几个人中还有没满16岁的,而且是未遂,都揍了那么多天,你这气也该消了吧?”司亮说这,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你还把那女生给欺负了,见好就收吧。”
“我没欺负她呀,是他自己贴上来求我放过她男朋友,自己上门的,我干嘛不吃,不好好招待她啊?!”
“那你吃都吃了还不办事?”司亮现在对薛妮菲真可谓是可怜可气中有点点佩服,真是为爱情而牺牲一切的家伙。
“我又没答应。”陈禾十分无赖地回应。
“小心点!”司亮脸上冷峻起来,“她为了爱情,可以奉献自己,但同样的,也可以毁了一切。你这美玉别和瓦片碰!”当司亮说到毁灭时,想起了那个疯狂的想要得到他的女疯子。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就是想给他们一教训,我这就打电话。”陈禾说完,立刻去联系相关事宜。
第二天下午,薛妮菲神色激动地来向司亮道谢,并亲手做了一袋饼干做为谢礼。“不用,我不吃这些。”司亮的拒绝让她十分尴尬,“记得你欠我一个大人情就是。”然后他突然嘿嘿一笑,意有所指道:“记得别后悔。”
司亮的预言很快就成真了。隔天在学校午休时间,站在窗户边上的司亮看到了这一幕的上演。叶飞果然把事情怪在薛妮菲身上,他还知道,这段时间薛妮菲经常出入陈禾的住所而大骂薛妮菲是贱人,最后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和她结束了恋人关系。那一巴掌狠得让看热闹的司亮有种感同身受的疼痛,被信任的人背叛,那是种怎样的悲凉?薛妮菲大哭着冲进教学楼里。已经吃完午餐的司亮感到今天有点撑,大概是今天加了一道名为“现场版的爱情悲剧”的饭后餐点吧?司亮慢悠悠地向天台走去,天台可是散风的好地方。
不过,当他到达天台时,那已经有人了,一个女生,还是司亮熟悉的女生,薛妮菲。此刻的她已经停止哭泣,眼神麻木而空洞,就像一具被带走灵魂的行尸走肉,她正坐在天台边的栏杆上,一双被她脱下的旧鞋整齐地摆在栏杆下。
司亮见状大惊!喂喂喂!那位同学,你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