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脑子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云师这句话可真是要了命,他给自己开基都困难万分,现在还要搭上一具尸体....先不说难度,一具尸体要怎么修炼?
“大师傅啊,我到底有什么祸事啊...我的祸事,还不都是你给我找的。”
江楚看着面前天人绝色的鞘翅,几乎就要哭出来。他虽然知道身外化身的好处,但他又不和人争斗,拿来又有什么用。纵然鞘翅前身可开天地,对他如今来说,却实在是个累赘。
既来之则安之,江楚懊恼了半晌,也只得将面前尸身手臂一捉,按着传承中的控制方法让她不要跟着自己的动作。摆弄片刻之后,便达到了云师所说的如臂指使的程度。
藏青祖师和云师都说过江楚天赋绝伦,只是控制一具和他一样修为的身躯分头动作,对江楚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心情烦躁,只能先放出玉萧,用传承中的方法将她收了进去。
玉箫十孔明一,幽兰放华中,鞘翅身躯消失不见。
就在他收回玉萧,蓝芒渐隐后不久,墓外脚步急响,江楚抬头望过去,便看到了方圣武匆匆走进墓中,臂上扛着一方铜鼎,铛的一声砸在地上。
方圣武抹了一把脑袋上的热汗,看着江楚热情道:“小师弟,师兄给你送东西来了。”
江楚应了一声,起身去看那鼎中的东西,却是一些衣物和食物水果。他有点疑惑的看向方圣武,这墓外有小童一日两顿送饭,这方师兄扛个铜鼎,装着这些东西进来做什么。
“你许高师兄近日出关,已成金丹之躯,不日便可突破元婴,成就我北川散宗跻身大域新贵,这一聚宝鼎,是给你下半年生活所用的。”
江楚哦了一声,面上一转即笑道:“许高师兄出关,是不是宗门都发了这样的宝贝庆祝啊?”
方圣武听闻一笑,边笑边道:“你呀,这宗门内除了仆役和你,哪个修士又要吃食了?就是衣物也百年难得坏上一件。这聚宝鼎是老祖叫我放给你的,近些日子山上将会迎来大客,老祖交代你千万不可以跑出去让外人看见了,知道么。”
江楚懵懵懂懂一点头,方圣武看他还是疑惑,心底也不愿这孩子不明不白的在墓里蹲半年,便给他解释道:“我北川散宗跻身新贵,近日本物上宗,异人宗两宗会派弟子来我宗小住,一是测我宗门实力,二是因为这两宗在北川本是我散宗上首大宗,此次进阶,他们保不准是带着什么别的心思来的。祖师不许你出去,只是因为山上到时鱼龙混杂,不愿你惹出什么事端,又摊上什么坏事。”
江楚这才算是彻底清楚了方圣武的意思,来了三个月这墓冢中没什么新鲜的,好不容易听见两个新名字,嘴里喃喃的,有些好奇在心底发芽。
“本物上宗...异人宗...是什么呢.....?”
方圣武看着江楚喃喃自语,心底好笑,再三交代过后身形一转,出了这古墓。
他心底还有事情,交代好江楚。面色一冷直奔掌道峰,本物上宗和异人宗发了帖子给祖师,他还得去传话,即便这个话他是不愿去传的。
本物上宗和异人宗都是上宗,两脉主修血气和魂魄,门内弟子个个都是阴毒之辈。这些人先行来探宗门虚实,敬遗道长的态度稍有不对,对北川散宗来说都是一场劫难。
掌道峰金芒高许,正午阳华洒下落在大殿琉璃之上,刺的人睁不开眼。
方圣武走上大殿石台,躬身一拜,大喝道:“弟子方三,拜见掌门!”
一声大喝规矩显,仙人殿大门洞开,道祖弟子神像狞目环视,一滚丹溪地毯从殿内滚出,直落到方圣武脚下。方圣武缓步入内,无比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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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丹溪软红上坐,周身灵力涌动。方圣武前来说明缘由,敬遗道长眉头一皱,喝到:“知道了,你且返回重云峰,十日后门中大小事宜,由我亲自操办。”
方圣武依言退出掌道峰大殿,许高从侧首上前道:“师尊,这异人宗和本物上宗,一个研究控尸之术,一个吸人本源,修寄生之术,都不是什么正经大派,只怕是不怀好意啊。”
敬遗道长冷笑一声,斜目道:“我北川散宗修长生不屑修为,难道又是什么正经门派?本是煌煌大宗之基,却只能练些修身养性的功夫,这回要不是你即将突破元婴,我散宗就是连这般野鬼都难上门。”
许高附和一笑,道:“那师尊有何对策?”
“何策?这般野鬼穷宗,刨人祖坟取人牙垢,我心实恶。”敬遗道长面带不屑:“你去找天虎,约他战上一场,不教你试出他十分实力,只要你让他用出五分力,为师也就知道策用何方。他若仍是十年前的功夫,这一回这两宗还算是个麻烦。”
“师尊高见,弟子这就前去。”许高一拜,躬身就想退下。
敬遗道长却是一拦,像是想起什么道:“上回去祖师院中,你说你并未见到丛云,所以也无从开口问起?”
许高转身道:“是,祖师对弟子十分和善,但有修行上的疑惑祖师都知无不言,只是弟子按师傅所交代的去看祖师身后,却发现剑囊空空,丛云剑不在身上。”
“怎会?!”敬遗惊道:“丛云权柄剑,祖师从来剑不离身,怎么会不带在身上。”
许高道:“弟子不知,但若要说祖师院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有临了弟子返回掌道峰时,听见祖师在院内叫方师弟去丹青墓,顺便带了一鼎聚宝。”
敬遗听见许高答复,右手一抚长须思岑道:“这宝鼎在山上也不过是好看的玩物,那墓中也没什么要紧的仆役居住,恩....你去约战天虎时,也打探一下这个消息,看看有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