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嘉良没有食言,登山活动于星期六如期举行。本次活动的主题,除了锻炼长期在办公室里养尊处优的身体,还有一个,就是欢送王世林。
一大早,一行十人塞进一辆依维克里向秦岭进发。
杨威挽着杨大嫂。我的视觉颇感不舒服,看了半天才发现,若是杨大嫂挽着杨威的胳膊或许更符合他们的性别角色。
杨大嫂的彪悍令我刻骨铭心,曾两次遭遇他们夫妇二人的内战,今天他们俩倒恩爱的很。杨威象个超级男仆,杨大嫂呼之则来,喝之即去,唯唯诺诺,顺从乖巧,即便女权如常青,也觉得把男人做成这样,太窝囊!杨威若是没做亏心事,送个把柄给杨大嫂,会象个陀螺一样被支使得团团转么?
王世林与黄征各携一名小女人,一个八岁,一个六岁,一个名曰王菁,一个名曰黄晓丹。
我说,小蛋黄过来,你的头发怎么梳得乱七八糟的,谁给梳的?
黄晓丹正和王菁腻在一起,听到我喊她,从车后移过来,声音脆生生的回答,我爸给我梳的。
啊?那你妈呢,你妈怎么不给你梳头?
我妈——,黄晓丹嗫喏着扭头看黄征。
黄征的脸冷得象刚从冰柜里取出来一样,低低地呵斥,丹丹你一边儿玩去,别给阿姨那儿捣乱!
切,这比指桑骂槐还令人难受。这股邪火冲谁呢?我心里忿忿不平。
这里面八成有问题,不,是绝对有问题!我大脑主管八卦的那一部分细胞告诉我,看黄征平时不苟言笑苦大仇深的样子,八成和小蛋黄她妈有关系。是在打内战?还是离了?
我没搭理黄征的茬,扯掉小蛋黄头上扎的歪歪扭扭的马尾,三两下重新梳好,然后把自己的发卡摘下来别到她的头发上。
小蛋黄迫不及待地去找王菁玩儿。孩子们总是比较容易亲近,不象成年人彼此总是揣着戒心。
尹力和他娇滴滴的女朋友坐在我后排,热恋中的男女特征很明显,他们互相对视时火辣辣的目光让我这孤魂野鬼大受刺激。
和尹力同一办公室的段宏亮出差在外,使我未得瞻仰到他那传说中才比李清照的某师大中文系高才生女友。
陈嘉良竟然没带家属,那可是他自己宣布的纪律啊。
我抓住把柄,兴师问罪,陈总,你怎么发挥的表率作用嘛,家属呢?
陈嘉良打着哈哈,我的家属都在千里之外那,她在另一个城市工作,儿子在另一个国家求学。
哼!老是忽悠大家!
我思念这位陈夫人可不是一日两日了,今天绝好的机会竟然还是不能一睹芳颜。要不是杨威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述过一段师生恋故事,我也不会对陈夫人这么感兴趣。胃口被吊起来的感觉真糟糕!
据说陈嘉良来本行就职之前是某高校的教授,陈夫人最初是陈嘉良的学生,之后被陈嘉良收编为老婆。师生恋这三个字昭示着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浪漫,也燃起我罢不能的窥视欲。
夫妻分居两地,虽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是在这个流行杯水主义***的年代,就算每天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地为牢的守着,也难保不会发生情变,他们俩就这样放心将对方放虎归山、纵鱼入海?我身体里住着的那个魔鬼突然跃跃欲试起来,很想检验一下陈嘉良的围城是否真的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