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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告白铺垫

太哥跑去厕所,用双手捧一些水,洗一洗脸。他想得混混沌沌,想得头昏脑涨,想得恍恍惚惚的,最近想女神想得耗干了不少脑汁。许是脑细胞走动得太厉害,过度疲乏了。有时,他也搞不清楚眼前景是他的想象,还是现实,正如庄子梦蝶,不知是蝶梦他,还是他梦蝶那样。

眼困时,人们通常会用冰凉的东西,或者涂万金油在额头或肚脐旁边,或者生吃辣椒,让辣的感觉流经全身,刺激我们的神经,好让我们早点脱离迷糊的苦海,回到清醒的岸边来。初三时,太多功课忙不过来,很多人都用了这种方法,效果也不错。太哥也是想通过水的清凉,让他重新振奋起来,争取快点恢复元神,好好写一封告白情诗。

水槽一尘不染,可见清洁阿姨的工作认真,负责任。太哥在平时早起的时候,那时天还蒙蒙亮,环卫阿姨就推着比她高比她重比她大很多的垃圾车,满校园地打扫清洁。她们不看路人,只看路上有没有垃圾,有的话就一点点地清理干净。要是地面没有垃圾,她们就驱车改道,从一条校道穿梭到另一条校道。天天如此,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划过她们的脸庞,汗水在光中发着金光。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他从透着亮光的水槽中,把自己的脸部轮廓看得很清楚。

“哎呀,我的面部脸骨怎么突出了呀?”他突然大叫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他太过专注于诗歌堆里,以至于忘记了稍加打扮,就匆匆出门,去读诗品诗写诗了。要是平时,他准会在起床后,洗脸时顺便洗个头,打上一些啫喱水把头发定型。似乎大多数的男生都喜欢把头发定型,弄成90度角,直立的。男生专属的酷,就有头发的一份功劳。

“我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的,蓬头垢脸的,更加瘦成‘白骨精’了。女神会喜欢‘白骨精’的我吗?”本来太哥就很瘦,怎么吃也不会胖。受家族遗传因子的影响,爸爸是瘦的。据爸爸说爷爷也是瘦的,站在旷野上,要是风大点往他们身上吹,准能把他们吹倒。一点都不夸张,他们虽不是书香门第,(书生忙于读书,没时间锻炼肌体)但就是瘦得弱不禁风。现在加上单相思的折磨,他更加瘦得不忍直视了。你见了他,准以为他是青竹修炼千年终于破迷开悟得道而成的竹仙呢。

他很羡慕那些喝开水就会胖的人,因为他感觉自己吃了白吃,每顿都满满的米饭和菜肴,吃得肚子鼓鼓的,如绷紧的弦那样,晚上又经常吃夜宵。零食,他更加不忌口,什么辣条,什么油条,什么山东杂粮饼,什么鸡蛋饼手抓饼,什么咸菜扣肉饼,什么火腿热狗,什么汉堡卤烧,什么薯片等等油腻的、膨化的垃圾食品,他都通通都是拿来就吃,百无禁忌。他食量很大,也没有做到健康饮食,他是故意不平衡饮食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快点胖起来。毫无疑问,他所作的努力都是白费。不管他做了多大的努力去尝试通通都不奏效,因为他根本胖不起来。

最让他难堪的就是,每次他回家,村子里的人都会说,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家里人不给你伙食费呀?要不就是“女朋友把你吃的那份饭菜拿去吃了?”。他听完,很是无语,也不好接话头,只是悻悻地走过。不搭理,才是最高境界,搭理的话,他只会给自己添乱,结果越描越黑了。

村里的三大姑八大婆,但凡看到有新人或是熟人走过,就喜欢评头品足,说三道四的。三个女人一条街,日日夜夜热闹如赶集。不过,他又想,要是女人不说三道四,她们的消息就不会那么灵通了。在平时,很多小道消息都是女人们先知道。男人们总把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挂在口边,但行动能力弱,女人们在获取最新资讯这方面总比男人们捷足先登。从获取新闻这个层面来说,他是很佩服女人们的。

他看到自己瘦了那么多,还是最先想到女神。读到这里,你就知道他有多爱就有多深陷爱的泥淖而无法自拔了。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记。”

愁啊愁,终日凝眸,凝眸处,如今又添新愁。新愁旧愁,挤一块,故而,他堪与黄花比瘦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想到自己那么瘦弱,不能给女神安全感,就马上慌里慌张的,拿不定主意的焦躁与不安。

他平时也听到教室里的一些女生说,她们喜欢身强力壮的,说是在她们难过伤心时,可以有个宽大厚实的肩膀做依靠;她们还说,有个强壮的男人在身旁,不会害怕被人欺负,特别是这个社会这么混乱,时不时都会冒出女学生失联,身心受伤害的新闻。听过看过太多女同胞的不幸遭遇,她们就更加渴望找个看起来比较有安全感的男友来做自己保镖,以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她们还说,男朋友就是拿来使的,男朋友瘦小不好使,日后要是自己由女神降到女汉子,可有苦头吃了。

女生们的想法挺有道理的,他有些也挺赞同的。女生确实需要人身得到很好的保护,才能在生活中在学习上愉快地玩耍。

除了身体上有安全保障,人也需要灵魂伴侣的。如果你找到人高马大的男朋友,他跟你精神上分离,貌合神离地过日子,是对彼此的伤害和折磨,也是不好的。

“女神,会不会是另类呢?”他摸不着头脑,毫无头绪。

“爱写诗爱读诗的女生,一般都是比较文静的男生。通常文静的男生,体积都不是很大。体积不大的人,不会阻挡女生太多视野,因而她们能看到更多的风景。像纳兰兄,像仓央嘉措,像海子,这样的男子也瘦削啊,女神喜欢他们,是他们的粉丝和追慕者啊。说不定,我正合女神的口味,是她的菜。所以,道路虽然有些曲折,但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嘛。呵呵,我更加坚定信心,在往女神碗里去的路上,风雨兼程,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辞。”

太哥换个角度想,就释然了。显然,他很满意自己的逻辑与理论。

他又吹起了口哨,不过只是一会。

他在为自己的想法欢欣鼓舞之时,也很快想到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就是写告白情书。

没错,他就是要写告白情书,像吃了豹子胆般勇往直前,不畏头畏尾,不怕硝烟,不怕满城风沙,不怕枪林弹雨,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该回去教室,整装待发了。”想着,他就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校道空空落落的,没有同学们走过,树叶也静止,只有他的脚步在动,好像这个世界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的身子轻飘飘的,好像风那样来去轻便,自由自在,没有什么负担。

飞啊飞,没有沉重的包袱,很快,他就飞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他就是首领,随便下令,就有千军万马前呼后拥地围着他。威风凛凛的壮士,更是助他一臂之力,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要开辟那样的世界,供他逍遥,供他肆意妄为,让他随心所欲,让他更加痴情片片住他心。

在那个世界,他不要江山要美人,心心念念都离不开:至尊只为红颜,沙场点兵。

他呈现出来的状态——迷和狂,为情着迷忘我,为爱疯狂有她。

此时,他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都印证了一个事实:表白情诗构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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