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过突然,令张绣有些措手不及,天公令犹如一把双刃剑,有利也有弊,可杀人也可伤己。
算算时日,离着天下大乱还有四五年的光景,如何才能够保存这股力量呢?
“哎,没有谋主,真是举步维艰啊。”张绣愁绪万千的骑在马上长吁短叹,也没兴致再去城东找曹操二人,直接回了王府。
张绣是王府熟客,也无人阻拦,径直来到后花园的清池,一阵少女欢笑声,打断了张绣的思绪,只见一叶扁舟游弋于池内荷花间,刘瑶和一女子坐在上面有说有笑的采着莲子。
那女子率先看到回廊上的张绣,一脸惊讶的招手笑道“可是张军侯?你怎么也在这里呢?”说完,催促着刘瑶快些靠岸。
刘瑶这时回头也看到了张绣,不过见好友如此热情,似乎早与张绣相熟,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张绣见船靠了过来,紧走两步到岸边等候,等船离得近了,才看出说话女子是甄俨妹妹甄姜。
“见过郡主,甄小姐。”
“张军侯,上次一别你好久没去我们甄家了,想给你留着葡萄都留不住,你住在王府?”甄姜说着看了一眼刘瑶。
刘瑶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闻言见甄姜一脸询问之色,轻笑道“父亲见军侯无居所,遂暂留府中。”
“哦,要不去甄家住两日吧,住在王府恐怕多有打扰,我二哥这两天也一直念叨着军侯,似乎有什么事要找你。”甄姜一脸认真,还有几分期待的看着张绣说道
刘瑶嘴巴微微嘟起,眼中露出一丝哀怨之色盯着张绣,看张绣如何回答。
两位佳丽站在临池回廊上,光彩照人,犹如仙子,可惜张绣一心的烦恼完全没心思欣赏,连二女的神情都未留意,更何况去猜心思,闻言忽然想起甄俨酿酒之事,就对甄姜说道“我这两日恐怕要出征,所以就不必麻烦甄家了,倒是有封书信,麻烦转交给你二哥,你们稍后,我去去便回。”
说完后留下各怀心思的二女,转身急匆匆离去,回房内将蒸馏提纯之法写下。
甄姜望着张绣离开的背影,若有所失,刘瑶美眸轻眨,微微一笑,打趣道“怎么,我们的甄大小姐思情郎了?”
甄姜回过神来,脸色羞红的一跺脚“哪里有啊,郡主尽是取笑人。”
刘瑶闻言掩嘴轻笑,心中着实吃醋,暗怪张绣招蜂引蝶。
时间不大,张绣手中拿着书信一阵风似的来到二女身前,递给甄姜“顺便告诉甄兄,这两天我就不过去了,下次回来定当去府上一叙。”
“恩,我知道了,我会转告给二哥的。”甄姜将书信小心揣好后说道
“你不是刚刚得胜回来了吗?怎么还要出征?黄巾已灭,你征谁去?”刘瑶一脸关心的问道,这次张绣回来,二人还没得空相聚呢,这又要走,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九门,真定还有两支黄巾,这次便是收复这两个失地,我还有事去找殿下,少陪了。”拱了拱手,便转身朝着大殿走去。
“这两个地方不是在常山郡境内吗,为何要我们出兵去收复?”甄姜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没听父亲提起过,男人的事,自由他们去做,我们还是莫要过问,免得失了妇道,嫁不出去哟。”刘瑶笑道
“你又取笑我,我可不干了,你要给我弹首曲子听。”甄姜挽住刘瑶胳膊说道
“恩,好啊,凤求凰如何?”
“你要再这样,我就回家了啊。”甄姜脸色红红的娇嗔道
“好了,不闹了,好妹妹,不如我教你弹琴如何?”刘瑶问道
“好啊,你要教我,我定能学会。”二女边说边笑,向雅亭走去。
张绣来到殿内,正巧荀谌也在,刘稚疑惑的问道“早上你不是与孟德出去了嘛,这么快便回了?”
“这个…孟德兄说要去青楼,我不喜那种去处,便摆脱甄俨陪他去了。”张绣未免麻烦,没提张宝之事,拿曹操寻花问柳之事,遮掩了一下。
刘稚听了,手捋须髯脸上露出欣赏之色,时下亵妓也算一种风气,虽算不上品德不检点,不过曹操刚刚得了些许功劳就花天酒地,为人有些轻浮啊,昨天曹操留下的好印象,打了个对折。
“军侯这般稳重,让人不经意的忽略他的年岁,还不知军侯可有字?”荀谌在旁没头没脑的问道
“未到弱冠,还不曾取。”张绣不知荀谌为何忽然问起此事,还是如实答道
刘稚点头赞道“果然少年俊杰,我打算过些日子,让你押送张宝去洛阳面见天子,要是你不曾有字,难免封赏时会给他人口实。”
“哦,原来如此,那麻烦伯父为我取个字。”张绣心想还是姜老的辣,考虑的周全,假若无字,代表自己还未成人,封赏时一句还未弱冠,恐怕自己所获封赏就要减少许多。
“这事本来由你家中长辈做的,不过事急从权,既然你喊我一声伯父,我便给你取一个字,文渊,如何?”刘稚想都没想的说出一个字来
字和名字一样就是个代号,自己本来就是后世人,连张绣这个名字都不是自己的,何况文渊,文渊也很好听,所以欣然接受,起身跪地谢道“多谢伯父赐字”
旁边荀谌一脸笑意的看着张绣,心中惊讶不已,文渊这个字是殿下为自己将来儿子所准备的,没想到给了张绣。
见张绣喜欢,刘稚很是高兴,对张绣笑道“我知你武艺不错,也很勇武,但更希望你能够文武兼备,像那日清池宴所作的诗词,虽然格律有些独特,不过很是不错。”
“是啊,军侯所作的诗词,我也有所耳闻,颇有沙场宿将之气。”荀谌说道
“只是偶感而发,顺口说了几句,呵呵。”张绣谦虚道
“对了,贤侄找我何事?看你这满头是汗的,似乎有急事?”刘稚见张绣头上汗渍还未干,光顾着闲聊了,忘记问正事了。
“正是,启禀伯父,张宝虽擒,黄巾大势已去,可九门,真定尚有数万之众,当下情势,兴许能劝降一二。”张绣拱手说道
“你是说,派人去劝降他们?”刘稚问道
“正是”
“那何人去能成功呢?”刘稚看了眼荀谌,又问道。
荀谌身子一哆嗦,睁大眼看向张绣,心说,我荀谌可待你不薄,别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