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日张绣领着人马,便顺利返回高县。
张绣为了以防万一,随时能够跑路,便命汉卒在北门旁,重新立下一块营地,汉军将士全部驻扎于此,合计两百人,余下二十来人,充当张绣亲卫。
张绣又命张六领了一队人,赶着两辆马车,到东花村将藏匿的甲胄兵刃,全部取了回来,分发下去,两百多名黄巾摇身一变,变成了威风凛凛,杀气凛冽的大汉将士,唬的城内其他黄巾军卒胆战心惊。
后来传出消息,说是这些盔甲兵器都是九门取来的,黄巾士卒这才恍然大悟。
董仓正如方雷所言,是为友报仇,杀了当地乡绅,才流落江湖,早已厌烦了这种贼寇日子,所以张绣只是刚开口,董仓便欣然归降。
张绣命赵兴为屯长,与张先各领汉军百人,轮值驻守北门,命胡车儿为亲卫长,董仓、方雷统领城内五百黄巾军,驻扎南门,同时任命柴氏为总军教头,负责操练汉军。
又找了个机灵的亲卫,命其前往广平一带寻董卓大军,给自己叔父带个口信。
诸将各司其职,城虽小,但也忙的不可开交,张绣一得空,便拉上赵兴到城外切磋,二人武艺相当,所以打起来便百十合,直累的满头大汗。
经过一次次切磋,百鸟朝凤枪越发熟练,终于在一次切磋中,张绣十分精湛的使出了一记百鸟朝凤,一瞬间枪影重重,由于速度太快,长枪周围传出阵阵气流撞击声,犹如百鸟啼叫,就在这次,赵兴最终败在这项绝技之下。
有些意满的张绣又将眼光投向柴氏,只听赵兴说其如何如何厉害,却未瞧见过,张绣打算领教一番。
哪知柴氏初任教头,正意气风发之时,哪里有空陪张绣切磋,没办法,张绣只得拉来赵兴一起央求。
柴氏抹不开,也想早早将张绣打发了,省得纠缠,结果只用了三十个回合,张绣就插枪认输。
只因打的太过憋屈,只有招架之力,无有还手之功,张绣每每出招,柴氏的大刀总能后发先至,以攻代守,攻敌之要害,简单不花哨,令人难以招架。
张绣觉得柴氏的刀法类似后世小说中的独孤九剑,料敌先机、攻敌自救,应该与其祖上柴武久经沙场,积累了许多杀敌经验所至。
如此一晃过去了十多日,这一天,从下曲阳押粮而回的董仓,匆匆走进吏房,见到张绣后,一脸敬佩的说道
“军侯料事如神,颍川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波才十几万大军,被皇甫嵩火烧连营,杀了个片甲不留啊,自己也战死当场;
同时,南阳张曼城也被汉将阵斩,如今赵弘率残军被困宛城,这...这才一个月的光景,形势竟会陡转直下,简直令人难以想象啊。”
“呵呵,其实一点不难,关键在于人才二字,黄巾军虽众,可惜皆是百姓,能者屈指可数,况且现在大汉尚未失却民心,黄巾当然成不了气候,不过嘛,这一乱,倒是令汉室根基有所动摇了。”
张绣负手在房内踱了两步,透过窗口,看了看县衙正堂,嘀咕一句“走吧,是该见见邓荣了,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世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邓荣眼下就是如此,这些日子来他都是在惊慌中度过。
自从张绣领军前往九门后,张先便命人将邓荣禁锢起来,时至今日,也未出了县衙,对外声称,偶然伤寒,一切由县尉张绣代理。
邓荣坐在正堂内暗自伤神,不知道张绣打算怎么处置自己,杀?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天还不动手?而且连人也没见着。
这时,堂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堂内一暗,张绣从外迈步而入,挺拔的身子,立在那犹如青松,身后还跟着一脸微笑的董仓。
“张绣,你终于来取我的性命了。”邓荣坐在那转过头去,微闭双目,语气略有些发颤的说道。
张绣坐在旁边榻上,对邓荣说道“邓帅何出此言?”
邓荣疑惑的睁开眼,看着张绣说道“如今高县内的守军,全都被你接掌,连董、方二人也都跟随于你,你还留我作甚?”
“哈哈,邓帅看来对我误会颇深啊,邓帅虽身为黄巾,但在这十里方圆的高县内,行的却是王事正道,这一点,我张绣还是看得清的。”张绣闻言,大笑道
旁边董仓适时出言说道“邓帅,我刚得到消息,波才和曼成两位渠帅,已经兵败身死了。”
“什么?!”邓荣吃惊不小,愣愣的看着董仓半晌,而后颓然的叹道“哎,其实我早看出黄巾成不了气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样子两位是要投降汉军了?”
“呵呵,邓帅只是说对了一半,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匪寇,我在董卓军中任军侯之职,因兵败受伤,才暂留此地,董、方两位兄弟已经归降,现在就剩邓帅了。”张绣微微一笑,对邓荣说道
邓荣有一定的治理能力,虽不强,但足以胜任一县父母,张绣麾下没有文官,还真需要这么个人,帮忙处理一些政务。
邓荣听得两眼发直,片刻后摇头苦笑了数声,起身一拜,说道“张军侯胆识令人佩服,邓荣本是朝廷命官,本不该从贼,只因堂兄之故,畏惧下,才不得已为之,如今蒙军侯不弃,邓荣愿降。”
邓荣原以为张绣是个求盗,没想到却是军侯,军侯之职放到地方上的话,可为一县县尉,比他的亭长之职高出不是一星半点,当即执下官礼,大礼参拜。
张绣连忙将其扶起,安慰道“邓兄安心,以邓兄之才,待黄巾之乱平定,我会举荐邓兄为一县官吏的。”
邓荣听后,大喜过望,又拜谢道“多谢军侯”
张绣拉着邓荣的手,一同坐下后,说道“我这正好有事,要与兄商议。”遂将心中谋划说与邓荣。
邓荣皱眉沉思良久,微微摇头说道“军侯有所不知,黑山军与黄巾军早有过冲突,小打小闹至今还时有发生,不过两军都很有默契,将冲突控制在很小范围内,所以军侯即便挑起事端,属下也请不来援军,而且有可能此间兵马都会被撤走,以避免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