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吕家的二管家,名唤苟凉,整天跟着吕绸绸厮混,是吕绸绸的跟班。
他一走进来,指着那鲁大郎邻居的鼻子道:“李三郎,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乱嚼舌头,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根去喂狗!”
那李三郎被指着鼻子,却不怕他,道:“你个狗腿子,真是狗仗人势,你敢动一动老子试试?我李三郎便是屠户,会怕了你个小瘪三?惹恼了你三爷,小心三爷骟了你!”
“你横什么横,等一下吕少爷来了,你可别当缩头乌龟!”苟凉大眼向他瞪去。
“你三爷我怕过谁来?别说是那菜狗一样的吕绸绸,就是狼狗一样的吕刚来了,三爷也不皱一下眉头。”李三郎发狠道。
“噢?是谁敢骂本少?”吕绸绸从店外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衙役。自从上次那鲁大郎拿斧头砍向吕绸绸,差点将其砍伤之后,吕刚便给他配了两个护卫。
众人一看到吕绸绸,脖子一缩,不敢作声。
只有李三郎多喝了两杯酒,争红了眼,而且鲁大郎从小便与他要好,硬声道:“你李三爷骂的,你待怎地?”
“哼,你不仅骂了本少,还骂了我爹。我爹可是朝廷命官,你辱骂朝廷命官,就是大罪。来人啊,将他给我捆了,送进大牢,让他把牢底坐穿。”吕绸绸三角眼一瞪,喝道。
“是,少爷!”两个身高马大的衙役应道,向李三郎走去。
李三郎虽然也长得健壮,但比不了训练有素的两个差役,一下子被摁住捆绑起来。
“吕小狗,你别得意,我三龙帮的人是那么容易绑的吗?小心你一出门,就被乱马给踩死了!”李三郎发狠道。
“三龙帮?昨天我还和三帮主一起喝酒玩女人呢,你算老几?你看到于泽厚了吗,没有大帮主的默许,我爹会淹死他吗?”吕绸绸面露鄙夷,“听说你家三娘还有几分韵味,本少还真想尝尝鲜!”
“你……你敢?待老子出来,老子一定骟了你这个王八蛋的狗蛋!”李三郎怒吼。
“你以为你还能出来?哼,真是好笑,一进大牢,本少就叫人挑了你的脚筋手筋!”吕绸绸讥笑道。
“你们吕家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断子绝孙……”李三郎被一个衙役捆着,向县衙押去。
“呸,今天真是晦气,一出门就遇乌鸦叫,”吕绸绸呸了一声,“苟凉啊,这几天县里有什么好玩的、新鲜的?”
“好玩的?少爷,整个贵江县好玩的地方、好玩的事你哪没玩过?”苟凉奉承道,“不过,听说龙王庙里来了个小妞,长得那个水嫩白皙,还什么渡针施药,分文不取,倒是新鲜!”
“龙王庙?好,就去龙王庙看看去!”吕绸绸一听有小妞,心头痒痒,忙吩咐道。
两刻钟后,他们三人来到了龙王庙。发现龙王庙前宽广的祭坛前排满了人,庙祝在维持着秩序,人群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纯小姑娘坐在一张凳子上,对一个大娘望闻问切。之后,烧了一张符,并化入一碗水中,并让她喝了那碗水。本来白内瘴的大娘,喝了碗中的水之后,从眼角撕出了一层白色薄膜。
大娘将眼睛眨了眨,惊喜道:“俺看到了,俺看到了,谢谢你,小菩萨,谢谢你呀!”
小姑娘笑笑道:“这不是我的功劳,是我师尊的功劳,要谢你就谢谢我师尊,到庙里烧柱香就成。以后,每月的初五至初九,我会在龙王庙前义诊五天,你告诉有病患的邻里,我们是分文不收的。”
“什么?龙王爷是你师父?那你不是龙女吗?”大娘奇道。
“大娘,你拆煞我了,我只是一介凡人,得师尊见爱,收为记名弟子而已。”小姑娘摇摇手道。不用说,这人就是阿初,也就是花千始了。
她听从王可的安排,在龙王庙前显露神奇,获取民众的信仰和香火。得到鲤姑和青鱼精青柯的暗助,她能让盲人开眼、哑巴吵架、神符治病。几天工夫,她治好了三百二十一人,这让大家对她的医术赞叹不已。龙王庙的香火也比之以前旺盛了好几倍。
“哎呀,真是个白嫩的小妞!”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喊道。
众人一看,只见一个三角眼的浪荡公子,一步三摇地向阿初走去。众人一见,脸色一变,这可是个瘟神,女菩萨可别吃亏了。
阿初一见吕绸绸,心中一沉,但脸色不变,继续给下一个病人把脉。
“小娘子,你怎么见死不救呀?”吕绸绸声音发嗲道,手中折扇一收,交给身后的苟凉,将胸口衣服往两边一扒,露出瘦里八肌的胸,“公子我的心好疼,不信你摸摸?”
“喂,你那小瘪三,滚后面排队去,俺娘排了老半天的队,还差几个才到。你凭什么插队?”两米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扶着个咳嗽的瘦弱老妇,看到吕绸绸插队,不满地喝道。
“混蛋,你说谁是小瘪三,信不信****你全家?”吕绸绸冲过去,跳起老高,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叫。
那汉子是个孝子,母亲的哮喘病是越来越严重了,一咳起来全身就痛,这半个月都瘦成枯柴了。昨天听说龙王庙有个女菩萨免费治病,治好了无数人。这不,今天卯时就起身,背着老母亲走了四十多里的山路就来了。
他看到前面几十个人都治好了病,心里欢喜,可是看着就快轮到母亲了,这会儿看到有人故意捣乱,你说能不着急吗?
汉子见对方指着自己骂,心中恼火,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扭,却听“咔”地一声,手颈骨断了。他在山上,常与虎熊相斗,这不过才使了一两分力气。却不料,这个公子哥的手这么脆,一下子就断了。
“啊~”吕绸绸惨叫起来。
那尾随的衙役一见,忙上前救人。汉子却一脚将吕绸绸踹向衙役。衙役一把接住,交给苟凉。从腰间取出一条皮鞭,猛地向汉子抽去。众人一看,一下子躲闪开去。
大汉却脸色不变,一把将鞭子抓住,一扯将衙役扯过来,脚一绊将衙役绊倒,往他脑袋上就是两拳,将衙役一下子砸晕过去。大汉平时打狼打虎,练就了一副好身手,岂是那衙役能对付得了的?
衙役对付一般的平头百姓还能耍耍威风,但对这个常年与凶兽对杀的猎户,就相形见绌了。
苟凉一见,吃了一惊,对大汉道:“你……你敢对抗官爷……你不想活了你?”
那大汉脸一沉,过去反手一掌,将他斩晕。
一不做二不休,又拉过吕绸绸,膝盖往其背上一顶,将其脊椎骨顶断,丢在地上任其尖叫。动作流畅,没有一丝犹豫,这是长期与凶兽争斗的条件反射。
这是一个狠人啊,众人惊叹。同时心中大快,吕绸绸这个害人精算是遇到克星了。不过,这大汉会不会被官府抓去啊?被抓去的话就惨了。
那老妇一见,边咳边骂道:“你个夯货,他插队就让他插队吧,看,又惹祸了不是?”
汉子一听,道:“娘,你别说了,趁现在没人排队,你快看病去。”
老妇一时想咳,又咳不上来,一听,忙走上前道:“小闺女,没吓着吧,我家樵儿就是这样,唉,老毛病了!”
阿初道:“大娘您坐下,您放心,您这病不要紧,喝碗神符水就好了!”
看到吕绸绸被惩处,她心里边高兴着呢!
那老妇喝了神符水之后,哎,还真好了。既不扯风,也不咳嗽了。看着大汉的欢喜样,老妇人道:“快谢过人家小姑娘,背上老娘快走,你还真想被抓呀?”
大汉忙将老妇背起就走,才走出几步,老妇又扯了扯他的耳朵,道:“把你娘放下,先到庙里烧柱香。”
阿初一见,道:“大娘,先别烧什么香了,快逃命要紧!”
“不行,不行,做人怎么没个信念?快进去烧柱香,磕个头再走!”老妇说道。
大汉还真是个孝子,驮着老妇就进了庙里。
“少爷,少爷,大……大事不好了,那李……李三郎跑了,还说要骟了你!”原先押解李三郎回去的衙役向龙王庙跑来,边跑边喊道。
原来,他押解着李三郎往县衙去,路过一丛小竹林的时候,一条青竹蛇突然窜出往他的手上咬了一口。他吓得大惊,忙采取挤毒措施,那李三郎手被绑着,脚却轻松,拔腿就跑。衙役哪里敢追,如果血毒回冲,进了心脉,人就完了。
于是找了个郎中解毒,用火烧了伤口,吞了些解毒散,出来打听公子去处,又不敢快跑。到了龙王庙才急跑两步,做做样子。
可是,他一看就傻眼了,三人倒在地上,两人昏迷,公子在惨叫。他原先在远处听到公子的尖叫,还以为公子是故意在逗乐子呢!
“这……这怎么回事?”那衙役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在贵江县,敢动公子的人可不多,也不会有好下场,那鲁大郎就是典型。
“傻儿子,那里来了个衙役,先过去打晕了再跑!”一个细声细气的老妇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