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时珍案?吕绸绸愣了愣,那不是小事吗?不过是打折了条腿。于是原原本本向王可交待起来!
“大人,你不知道,那柳小玉可俊俏了。小的日思夜想,寝食难安,终究按耐不住……”吕绸绸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似乎忘记了自己躺在地上。
“叫你说事情的经过,谁要听你的龌龊想法了?”王可又是一拍桌案,怒喝道。想起柳小玉,只觉不过是个尚未长开的小丫头,还没有村里余寡妇的女儿耐看呢!真不知这些浪荡公子是什么眼神。
吕绸绸一吓,老实起来,向王可说起了案情。据吕绸绸的供词,王时珍被提审了五次,最后承认害人未遂,被判了五年牢狱。三年前,自己随父亲来贵江县时,大概因为济世堂的打点,他被外押到五里埔的养马场,当马夫喂马去了。
听说父亲没有什么事情,王可松了口气,只不知他是否听说了自己的死讯。中年丧子,这对父亲来说,是何等悲痛之事。自己是独子,这意味着,后继无人了呀!不知道他是否能撑得下来?
这让王可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只有真正见到父亲,看到他平安无事,才能真正的安心啊!不过,他还有小玉的事情没有打探出来,只能沉住气。
“听说王时珍还有个儿子,叫王可,那柳小玉便是他的童养媳。现在,他们俩呢?是不是被你害死了?”王可一瞪眼,大声道。
“大人,小的冤枉啊,他们的事与小的没关系。”吕绸绸急忙解释,吞了口口水道,“当年,那王可趁着衙役睡着了,一个人偷偷地将柳小玉背出,声东击西,跑到了贵江县……”
“多余的话你可以省略,”王可敲敲桌子,“你就说重点,他们后来怎样,如今如何了?”
“呃,是。他们跑到贵江县,但是那柳小玉早被李仙师做了魂记……后来,我是听李仙师说的,后来,王可坐船遇贼,淹死了。”吕绸绸道。
“那,柳小玉呢?”王可有些紧张,想知道小玉的下落,又怕知道结果。
“柳小玉倒是被李仙师救了下来,不过……”吕绸绸似乎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什么?快快道来!”王可面沉如水。
“唉,听说,李仙师将其带回宗门的时候,正巧有一个老祖出关,一眼看中了柳小玉,收为侍妾了!”吕绸绸叹道。
什么,被青云宗一个祖师收为侍妾?王可心头凝了重乌云。
被青云宗称为祖师的,应该是金丹期修士。这对于王可来说,无疑是一座撼不动的大山。云中龙是筑基后期,就将自己压得没有反抗之力。更何况比他高一大境界的修士?
“你可知,那青云宗祖师的道号是什么?”王可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小的不知!”呂绸绸摇摇头。
一想也是,他一个浪荡公子,哪里会知晓青云宗那么多的事?
不过,听到父亲和小玉都还健在,心里也有些安慰,这已经是自己预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关于小玉,自己如今还没有实力去救她,只有先去见见父亲,并将其安顿好。
再说,女大十八变。说不定,小玉因此走上修仙之路,自己去寻她,即使寻着了,也不知道她的态度如何,可怪自己打扰她的生活?
“嗯,给犯人换一副轻一点的枷,五斤的吧,别真把他给枷死了!”王可得了消息,心情有些好转。
从审讯室出来,王可又向李英珠讨了个差使,便是到青山县去提王时珍过来问话、对证。至于万民表之类的事,早有那坎儿精和李三郎这两个爱闹事的人去张锣了。
如今,众衙役也认清了形势,配合起御史大人的工作来。不过,苏剑的捕头的衔,却是被下了。捕头一职,由刘阳暂代。
先是去了龙王庙,那里还排着队伍。不过却议论纷纷,说吕家这次是折了。但也有人反驳,说州里的知州大人是吕刚的姑表亲,还与赵氏有一腿,哪会有那么容易倒台?反正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
老妇人柳拂风在一旁帮阿初整理队伍,有那病重难受的,与前面打个商量,就直接让他先看了。
“大家按先来后到顺序排好,小菩萨治病那是一流的,只有排好队,才能加快速度!”老妇人坐下来,不知从哪拿了把蒲扇,指指点点,在做义工。不时打量阿初一眼,面露满意之色。
嗯,若她能当自家媳妇,还真不错。当然,在街上碰到的两个小娘子也不赖,不过,自家的孩子自个知道,降不住人家。
说起来,自己儿子也真是奇怪,以前那是胡子拉碴,如今刮了胡子,顺是顺眼了点,却与之前说话有些不同了。温声细语的,就象变了个人。要不是他那耳朵常被自己掐,掐出几道纹印,还真有些不相信是他。
不过,也不管了。能变文雅点那是好事呀,自己的名字叫柳拂风,多有诗意啊?他温文一点也是应该的。嗯,陆樵这名字似乎有点野俗,只是也喊惯了。若是改为陆乔,倒是好多了。对,就改陆乔,乔字什么意思?那可是高耸的意思。这样也有点了文雅了不是?
王可一出现,老妇人便小跑着过去,扯着他的耳朵,道:“你来了,怎么也不把两个小娘子带来,你不想要儿子,我可想抱孙子了呢!”
“娘,你放手,我耳朵痛着呢,别人看到了就不雅了!”王可急道。
老妇人一听,放开手,道:“那两个小娘子,有没有看上你?”
“娘,你这是什么话?人最重的是什么?那是内在的素养。我们才不过见了一次面,若她们那么快就看上你儿子,那不是水性杨花嘛,你儿子还不要呢!”王可急眼道,“再说,你不就想要孙儿孙女吗?看到没有,那帮人看病的女孩子,以后就是你孙女了!”
“这……这怎么行?那可是个小菩萨。”老妇人瞪了他一眼道。
这时,阿初正好有些累了,喝一碗李家三娘子端来的骨头粥。王可拉着妇人走过去,对阿初道:“阿初,以后,你就管我娘喊奶奶,万事顺着她点。忙的时候,就叫她维持维持秩序!”
“是,阿初见过奶奶!”阿初将碗放下,站起来,向老妇人躹了一躬。
“这……这,我真成了小菩萨的奶奶了?”老妇人拉着阿初的手,喜道,“那……那我不就成了老菩萨了?”
“娘,你都两天没合眼了,先到庙里的厢房去休息一会儿。晚上,你就去买点菜,自己煮了,和阿初、黎叔一块吃晚饭。若是这里住不便,便租个院子住也可,我还有事,这两天就不陪你了。”王可取出了二十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交老妇人手上。
“乖儿子,你倒孝敬老娘,”老妇人笑得满脸褶子,拧了拧他耳朵,又赶他道,“去吧,去吧,找个媳妇回来,这里有伴玩着呢!”
王可早前从衙门牵了匹快马,就拴在李三郎的肉案旁。他径直过去,骑了马便向城门而去。
如今,他最关心的,就是父亲。现在是申时,他恨不得马上回到青山县。一出城门,他便往马身上拍了个神行符,栗色快马如利箭般奔射而去。
酉时,太阳偏西的时候,他到了青山县衙。交了印信给门子,传给县尉看了。那县尉一看用的是御史大人的印,不敢怠慢,直接叫人带王可到五里埔去提人。这等小事,是不必经过县令县丞的。而且那王时珍,不到一月,也服刑期满了!
五里埔是州里驻军一个养马的所在,有几十里的草场,养了五六百匹马。
那带路的衙役道:“上差,咱们天黑之前到了那里,住一宿,明早再回来。”
王可奇道:“贾兄弟,此去五里埔,不过四十来里,來回最多一个时辰,今儿有月光,何须住夜?”
贾姓衙役道:“上差有所不知,到五里埔去,要经过月亮湖,这几年那里出了条青蛇精,经常上岸来吞些****吃。白天还好,晚上就是它活动的时间。有不少人来官府报过案,这都发生了五起了!”
“你们怎么不请州里派个仙师来降妖?”王可疑惑道。
“唉,我们都请了三回了,可是,每一回仙师来查看,它却狡猾得很,不知躲哪了,寻不着它的踪迹。”贾姓衙役摇头道,“每次仙师走后,它都会大发雷霆,晚上跑到衙门,将衙门里的鸡犬马匹毒昏一大批,并吐一地的死鱼青蛙!”
王可笑道:“这妖怪倒也可爱!”
他们穿过一座山,到了一个大湖,此湖围着一小岛,应该就是月亮岛了。小岛长宽一里左右,草木丛生,那大湖却有十几里方圆。
“只要过了此湖,再行十里,便是那五里埔了。”贾姓衙役道。
“嗯,我们快行!”王可道。十几里外,父亲就在那里,他心里有些紧张。
他们健骑如飞,两刻钟后,衙役鞭指坡下的一片小平原道:“上差,那里就是五里埔!”
可是,五里埔却传来阵阵马鸣,似乎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