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成风一早就看穿了他们三人是妖,但是又有些忌惮宁雄。毕竟宁雄是高阶水尉,相当于炼气九层,故而要先炸伤他。
那瓶子也是法器,自爆之力虽然轰不死对方,但也能使对方重伤。这样,自己对付两个中阶水尉也没有太大的压力了。
李成风本来并不认识陆樵,但是与吕知县却是熟识。吕绸绸被陆樵用膝盖顶断了脊椎,吕刚遍请名医都束手无策。看到吕绸绸整天哭得那么伤心,泪水都流了好几大盘。吕刚也是心里难受,便请表兄登州知州何琅出面,请仙师赐下仙药。
镇守登州的仙师是云中龙,乃是青云宗的一个长老,有筑基后期修为。李成风是他的二弟子,修炼资质超群,方才二十四岁便修到了炼气圆满,深得其器重。
云中龙驳不了何琅的面子,便派李成风送药到贵江县。吕刚在青山县时与李成风就有点交情,此次他送药,自是一番好款待。
那吕绸绸得了灵药,休养了半天,竟然好了。大喜,向李成风感谢不已,安排了几个艳姬。李成风也是风流种,还真有点乐不思蜀。因为,在登州有师父在,他不敢乱来。青云宗的门规虽然比较宽松,但云中龙却是个严师。
后来,吕绸绸说起龙王庙前的粉嫩小妞,说得直流口水,可是听说人不在了。又说起那将自己打残的汉子,一想起来,就牙痒痒。
李成风道:“吕兄莫急,这等草莽贼寇,为祸一方,我帮你擒来,为你报仇雪恨,为贵江县除一大害!”
果然,不到一天,他就将陆樵捉来,下了大狱。那吕绸绸躺了近一个月的床,对陆樵是恨之入骨,吩咐衙役大刑侍侯。打了一夜,打断了十二块板子。但汉子也是凡人,最后流血不止、重伤昏迷过去。
李成风却对这陆樵好奇不已,开天眼一瞧,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陆樵肉身泛出红光。这是未开发之前,圣体肉身的原始特征。
原始圣体肉身的特征有多种,有泛金光的、有泛白光的、有泛蓝光的、也有泛青光甚至黑光的。如获其中之一,利用不同法门,可使肉身不断晋级,而没有什么颈瓶。
因此,若是能够夺舍,或炼成分身,对自己今后的发展定然好处无穷。但是,李成风是什么人?他可不想担什么因果。
又让吕绸绸折磨了两天,陆樵是奄奄一息。于是,李成风传了个玉符给登州城隍手下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同在登州城,虽然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李成风与黑白无常也有些往来。
黑白无常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官职,也就是尉官。他们得了晚上约酒的消息后,自然欢喜。他们是天庭和朝廷认可的地府体系中的一环,而供奉府也是朝廷的派出机构,他们当然要搞好关系。
况且,这李成风是修炼天才,筑基、金丹应该没有问题,甚至元婴也有可能。而元婴是什么境界?州城隍相当于筑基,府城隍相当于金丹,而元婴那可是与鬼王城的鬼王同级别。现在结善缘,也便于以后抱大腿呀!
也因此,他们让牛头马面带了法器去拘了陆樵的魂。
李成风一切都计算好了,只可惜,第二天一早,师父云中龙寻他有急事要办。当他办完事到了乱坟岗,陆樵的肉身却不见了。
好在,陆樵奄奄一息之时,七魄之中,有的魄已经开始散出去,他拘了个英魄。这几天,他都守着这个英魄,只要对方召唤,他就有所知晓。
今晚,他发现了英魄的异动。本想放它出去,跟踪寻找陆樵肉身。可是,他是多精明的一个人?若是追踪到一个老怪的巢穴,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反正要完整肉身,必然要七魄齐全。在此守株待兔,对方定然会寻来。若对方强悍无匹,自己便恭敬奉上。若是可以一战,自不会手软。
他看到三个妖怪,开始心中一沉。但脑子一转,便算计起宁雄来。
鲤姑见到宁雄受伤,大惊,忙将其扶起。青柯则用钢叉警戒,怒视李成风:“青云宗,哼,好个名门正派,原来只是卑鄙小人!”
李成风脸也不红,冷笑道:“我们青云宗斩妖除魔,护卫正道,要的是结果,讲的是不择手段。”
“好一个除魔卫道,你的道是什么?就是残害普通百姓吗?”鲤姑讥讽道,她指的是陆樵被害。
“你们知道什么,那陆樵对抗官府,故意伤人,是死有余辜。我们供奉府就是帮官府整肃法纪、维护尊严的!”李成风正色道。
“我呸,那吕绸绸不过是个花花公子,能代表官府?他天天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才是真正的死有余辜,你为虎作伥,是帮凶,为天下人所不耻!”鲤姑暗中护过阿初几天,自然知晓吕绸绸所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废话少说,拳头大的,才是真理。”李成风取出一把剑,遥对三人。
鲤姑取岀一根长鞭,与青柯一起,攻向李成风。
李成风是大派出身,底蕴深厚。他的剑法叫穿云十八剑,飘忽不定,如龙隐云中,出其不意。而且他的功力比两人深厚,不一会就将两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了。
宁雄挨着一颗树坐着,想起来帮他们,却没有一丝力气,也运不出法力来,于是只能干着急,暗自后悔自己不小心。
两刻钟后,两人败局已定,李成风得意地笑道:“真是自不量力,就这本事还想抢陆樵的英魄。说,那陆樵的肉身在哪里?圣体肉身也是你们能染指的?告诉我,我可能还饶你们一命,不然,我就把你们打回原形,烤、炖、煎,好好饱餐一顿。”
鲤姑三人心头着急:真的要折在这人之手了吗?
正惶恐间,却听李成风突然“啊~”地一声大叫,宝剑落地,双手抱头,似是遭受巨痛。
三息之后,他目露惊慌之色,手一招法剑,便要逃去。却又“啊~”地一声,倒地抱头。
“神尊大人!”三人大喜,抱拳向空中道。
“嗯,你们忠勇可嘉,很好!快将恶徒擒了,他长得还算周正,我的乌麻犬还没有道侣,总在我耳边乱吠埋怨。便将就将就,将他配了乌麻犬吧!”空中一个声音懒洋洋地道。
什么,给一条狗当配偶?地上的李成风一听,大恐。忙取出一块玉符,法力一激。
那边似乎感觉不对,又是一掌扇来。“啊~”李成风大呼,但是玉符已激发,“哗”地一下,消失在原地。
两百里外,李成风露出身形,头痛欲裂。几息之后,痛疼停止,他看了贵江县的方向,面露忌惮。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大的亏,对方是谁,他一点都不知道。可是每一掌,都快要将自己的神魂打散一般,令人痛疼难耐,生不出一点反抗之心。
这让他窝火不已,自己可是天才,去年就达到了炼气圆满之境。为了夯实根基,他还想压制一两年,但是这次受辱,却令他有了快点进入筑基期的冲动。
他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师父和宗门。一是怕自己出的丑被大家知晓,二是怕师父知道自己在贵江县的所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仇必须自己报,这才是强者所为。不管对方是筑基期还是金丹期,甚至是元婴期,自己都要报了此仇。
李成风恨恨地望了贵江县方向一眼,放出飞剑,向登州城而去。若是师父能帮自己说合与小师妹的婚事,宗内的修炼资源定然会大大倾斜。要知道,小师妹可是掌门最宠爱的孩子。
此时,在水府的清平殿之中,宁雄服了灵丹,面色好转起来。他是被法器所伤,一般的治疗术不起作用。
王可一脸的遗憾,本来想将李成风捉住,逼问出小玉的下落,却被他给逃脱了。知道的话,就给他多来几巴掌了。这神魂无影掌就是爽,令人防不胜防呀!哼,下次他再来,定然不能让其就如此逃脱。
他兀自在那里感叹,可是下面三人却有些欣喜。因为,多年来,水府被多方势力欺负惨了,今天可是出了一口恶气。而且,对方还是青云宗的人。
青云宗据说是蜀国三大宗门之一,其老祖青云已是金丹圆满之境,是云阳府三州修真界的翘楚。共有金丹修士三人,筑基修士十八人,炼气期弟子五百。
青云宗的规矩,凡是晋升至筑基期便自动升格为长老,而晋升至金丹期,则成为太上长老。一宗的掌门,由筑基期长老执掌。一般来说,是由筑基后期长老中的佼佼者来担任。
这一任的掌门是青风河,如今已是筑基圆满之境。正准备卸任,冲击金丹境界。金丹一成,修炼大门便进一步打开,在长生大道上又前进了一阶。
而在剩下的十七个筑基长老中,筑基后期的有三位。其中,李成风的师父云中龙在下一任的掌门候选人中,呼声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