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戊此时很害怕,虽然平常欺男霸女的时候胆子不小,但是他也怕死,所以当有人捂住他的嘴,并且感觉到脖子上冰凉的锋寒时之后很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他随着那个人的步伐移动到了一个放杂物的房间,当他感到放在脖子上的匕首渐渐离开的时候他急急忙忙的想等下该怎么说才能让煞星放过自己,钱戊心里虽然紧张,但是他知道还有一线生机,因为那个人没杀他,还带到了这个房间,钱戊习惯了把利益放到前面,他相信自己肯定对那个人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当他知道那个人要把他别在臀部腰带上的匕首拿走时也没想过要反抗,在他感觉到那个人捂住的手松动的时候他准备转过头,然后和那个人商量下,他需要用什么才能换来自己的这条小命。
钱戊的头转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也正好软到了地上,那把匕首是从他喉结下面捅进去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放手,他只是想换个姿势,或许是个舒服点姿势。
李三看到地上的尸体,他厌恶的瞥了几眼,这类事情他以前的做的很多,也很熟练,他是个杀手,习惯做了这种的阴暗的事情,他有时候也想学学师兄那样,堂堂正正的做事,可是他师兄死了。。就是被这种人害死的。
他用自己的匕首把刚才缠握着钱戊匕首的袖子割了下来,然后缠着手,取出了还在钱戊喉咙里的匕首,用布慢慢的擦拭,他不能急,他得等那个外姓的少爷睡着,那样才不不容易惊动其他人,他坐在一个箱子上,心里却想着是否该带走张平,那个自己师兄的孩子,是否该让他面对自己的身世,还是在那个普通的酒肆过着普通的生活。他忽然感觉有点纠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谢安,他肯定知道真相,然后那个仇,自己去报,如果张平愿意来的话也可以带上他,可是他又有些犹豫,因为他不想让这个仇恨进入小孩子的思想,可以等自己报完仇之后再告诉他啊,心中暗暗下定了这个决心,李三嘴角翘了起来,忽然感觉心里很轻松。
因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所以他不能等到凌晨,三更的锣声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的时候他就翻过后面的窗户,小心翼翼的走到付七的窗外,窗户没关,他很轻松的就进去了,看到睡在付七身边的女人他感觉有些犹豫,如果付七死的很安分的话或许自己今天能少送走一条人命,可是事与愿违,付七喉咙管被割破的时候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的手使劲的摇摆,旁边的女人有了动静,他没有杀她,只是打昏了她,但是还是让她发出了一阵叫声,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黑夜中也显得额外撩人,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急中生智,用手慢慢的摇着床,外面的脚步声止住了,门口的黑影停留了几秒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脚步声变小了。也许他害怕打扰了这对半夜还这么有精神的夫妻。
李三走的时候又用匕首在付七的脖子上摸了一刀,然后带着不停滴落着血液的匕首翻回了那个杂物间,把匕首很仔细的顺着伤口插进了钱戊的喉咙。
天亮了,小丫鬟的尖叫和随后的吵闹声吵醒了正在做噩梦的赵府大老爷,他有点烦躁,起身刚准备穿衣服,外面的仆人便闯了进来,这个仆人跟了他二十几年了,他还记得上一次仆人这样闯进来是大夫人去世了,他看着这个仆人,等待着他的报告。
“二姑爷死了,是人为的,二小姐没事,现在正在二夫人那里。“
大老爷暗地松了口气,但又忽然变得有些急躁,他不相信什么恶有恶报,但是他相信有因果,在去付七房间的路上他在思考,是因为自己家的事惹的仇家报复,还是那小子自己惹上的事。
“老爷,顺着地上的血迹,我们找到凶手的尸体”正在半路的大老爷听到转回来的仆人的报告,感觉有些疑惑,行路的脚步不禁变得快了一些。
当他看到在自己床上被划破脖子付七,杂物间被匕首贯穿喉咙的钱戊,想起后面一路的血迹,他看着刚刚汇报的仆人“凶手?”他忽然感觉有些好笑,“这是谁?”大老爷指着钱戊问道。
“他叫钱戊,是二姑爷的好友,昨晚二姑爷领回来的人。”
大老爷忽然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问道:”最近除了张家酒肆的事情,他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仆人摇了摇头,并未回答,他知道大老爷下一步的安排。
“你带人去把刘家酒楼看起来,再派人问问最近二姑爷的消息。”
大老爷安排完,就坐在杂物间门前的石凳上,周围的仆人变得很安静,连送早饭的小丫鬟都只是默默的把食物放到桌子上,大家知道,大老爷这时心里很不爽,谁也不想万一说错话触到霉头。
大老爷这时心里确实很烦,这种事有了第一次担不保就有第二次,第二次又会是谁。他在害怕,想起以前的仇家,一家一家的盘算,大老爷总归是老了,这事让他神经紧张,他凭借着不怕死的精神把赵府带的这么大,现在却因为这么大的赵府让他怕了起来。
“老爷,刘家酒肆的人不见了。”仆人回来了,带给他了这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好消息是事情终于大白,坏消息却是...
”刘家?有没有其他消息?他们能往哪去,查下他们的亲人朋友。“大老爷显得很急躁,当着仆人就着大声吼道。
仆人却面露难色,压了压声音:“老爷,你上回不叫我去查过了么,张家是十五年前才搬到这里,调查到他们给衙门送了一笔钱开了个酒肆这里就断了,平常也没有亲戚朋友来往,老爷你不就是看中他们家无权无势才对他们下手的么。”
大老爷愣住了,缓了一会口中才嘟囔道:“是啊。”他望着眼前这个仆人,问道:“这件事外面人都知道了么。”
仆人以为老爷是不喜欢外面的闲言碎语,于是上前一步:“放心把,老爷,我这就派人出去巡查,保管没人敢说赵府什么。”
大老爷没有看他,径直走到杂物间,仆人也跟着他进来了。他抽起了还放在钱戊喉咙里的匕首,问道:”这是谁的匕首,查过没有。“
”这就是钱戊的匕首,今早我就问过守门的侍卫了,当时侍卫本来是想收了这把匕首的,但是二姑爷却说没关系,而昨天府里也没有其他外人,我夜巡时也没发现动静,所以这才认为钱戊是凶手。“仆人想挽回一点早晨老爷对自己的印象,把这些一股气的说了出来。
大老爷看着这个仆人,他跟了他二十年了,他了解他,他做事很认真,很仔细,自己也是凭借着这点才重用他的,可是,他还不够聪明。
“我把这把匕首送给你,你要吗?”大老爷问道。
仆人心里很抗拒,但是这是老爷给的东西,他低着头想了些感恩戴德的话,可是却没能说出来。
仆人畏罪自杀了,大老爷是这么给门外众人说的。
“仆人巡夜时对二小姐心生歹念,没想到二姑爷在房间,于是就杀了二姑爷,打晕了二小姐,闻声而来的钱戊也被胁迫到杂物间被杀死,早上不还急急忙忙的给老爷说是自杀么,那是他在虚掩罪行,然后被大老爷发现,仆人羞愧难当在大老爷面前自杀了。”这个流言当然不是大老爷说的,这是大老爷身边新仆人无意间说出去的,传遍了县城每个酒馆,然后是整个县城。
做完一切的大老爷躺在自己的摇椅上,事情总算结束了,隐藏的忧患也派人去处理了,外面知道赵府不是有人去寻仇,或者说依旧没人敢动赵府这个庞然大物也该继续本本分分的做事了,而危害了赵府的人也得到了惩罚,对外面的人来说,这一切对他们没有影响,该交摆摊钱的依旧在交,收成多的依旧在送。
但是大老爷知道还有一个人,那个真正做这一切的人,但是他没有多大担心,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手里的这把匕首是被那个人插回钱戊喉咙的。而他把匕首刺进了仆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