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位大哥在这儿啊!...”
只见赵大眼跑过来,招呼杨鹏等人。
“大家等着两位开席呢!...六哥,过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好!...二弟!我们过去...”杨鹏拉着谢君豪,又叫上七叔,一起去到宴席那边。
每张桌上,都是八个肉菜,八个素菜,八个凉菜,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煎炸蒸炒样样俱全。
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好似过年一般热闹。
在解决完王子的事情以后,杨鹏对大家说,今日多亏了大家伙儿,要在竹篾街摆坝坝宴感谢大家,便借用了面馆做厨房,到街上采购了食材和酒水瓜果,大家齐动手,做了这顿丰盛的宴席。
等杨鹏和谢君豪走了过来,后面就有人开始放鞭炮,两边的乡民不断得跟他们打招呼,“六哥”叫完,又叫“豪哥”。
谢君豪今日的表现说是义薄云天都不为过,何况人家还是官身,却愿意和他们这些苦哈哈打成一片,自然赢得了众人的尊敬。
杨鹏还是老规矩,让杨府的下人们岔开和乡亲们坐一起,自己和谢君豪黒木阿依诺二虎猴子等人,加上竹篾街的大和尚赵山河赵大眼等人坐一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又纷纷离席,开始各桌子敬酒,拼酒。
阿依诺开始还拘谨,很快就放开了,一来今天大家都为了她豁出去了,二来彝人喝酒本身就奔放,还很能喝。
不断的下桌子给大家敬酒,还会唱敬酒歌...
谢君豪是大家主要敬酒的对象,风头甚至超过了杨鹏。
谢君豪内心也很高兴。
以前他也经常前呼后拥,众星捧月,走到哪里大家都对他点头哈腰。
但他不傻,知道那都是看他老爹的面子,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今天他能从众人的眼神里看到真正的崇敬和钦佩,也是酒到必干,喝得不亦乐乎。
黒木二虎猴子等人,大家也没放过,二虎后猴子不会打架,被揍成了猪头,嘴巴肿得连说话都说不清楚,头上身上也都缠着绷带,但是还是痛快的和大家干杯。
差了一个空,杨鹏将陈山河叫过来:“山河,过来!...我交代你个事情....”便在山河耳边耳语了半天...
竹篾街一直闹到天黑,整个坝坝宴,地上倒了一大片人,站着的也没几个说话舌头能捋直,走路能走直线的人了,这才散了。
杨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反正当他再睁眼的时候,他已经脱了衣服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了,第一个感觉就是头发晕,胃里翻腾。
杨鹏翻过身,便往床下吐,见床下放着一个木盆,竹香倒在他的床边,头枕着胳膊,已经睡着了。
杨鹏望了一眼,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吐完了,便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大和尚去到妓寨吃午饭。
老板娘陈春花亲自给大和尚将酒肉端来,陈山河在一旁作陪。
“大姐!今日这酒菜怎么如此丰盛?”大和尚夹了一块牛肉扔到嘴里,问陈春花道。
陈春花挤出笑容,比哭还难看:“平日里都是些下脚料的菜和掺了水的酒,怠慢大师傅了,奴家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今日便弄些能下口的,还望大师傅不要嫌弃....”
这大和尚心里纳闷:这陈春花平日里除非有事,大多时候都是冷言冷语,他睡过了头来迟了,还没饭吃,今日怎么如此客气?!
“娘!你说呀!...”陈山河在傍边给母亲着急瞪眼,让陈春花说正事。
陈春花尴尬地忙对宝贝儿子忙点头,又对大和尚道:“大师傅!奴家这小店吧,那杨府的杨公子说了,安保这些事情,以后就归他张罗了....奴家寻摸着,既是如此,那也就不阻碍大师傅另谋高就了,所以,呵呵!...”
陈春花尴尬的笑笑继续道:“这便是大师傅在奴家这儿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哈哈哈!...”
大和尚豪迈的笑笑点头道:“恩,好!....感谢大姐多日来的照应,那洒家就好好把这顿饭吃完!...”
陈春花忙给大和尚斟酒:“这么久以来,小店全靠大师傅照应,才能平安的经营道现在,奴家这性子,也是个急脾气,平日里多有怠慢,还请大师傅不要见怪!...”说着眼圈有些红了,前阵子,地痞来滋事,没这大和尚照应,她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会吃多少亏....
大和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姐言重啦!洒家要是没有大姐照顾,现在还不知道在何处饥寒交加呢!该多谢大姐才是!...”
吃完了最后一块牛肉,喝完了最后一壶酒,大和尚提着包裹,走出陈春花的妓寨。
只见杨鹏黒木谢君豪和阿依诺等人,站在门口。
杨鹏笑容可掬地对大和尚说道:“大师傅!杨鹏在此等候您,多时啦!”
“你在此等洒家作甚?”大和尚明知故问。
杨鹏皱着眉头说道:“我那宅子新搬进去的,晚上有些不安宁,经常听见怪声,想请个有杀气的高僧,住进宅子坐镇,挡挡邪气!...”
大和尚听了觉得好笑,心道:你府里个个阳刚至纯,人都敢杀,锦衣卫都能喝退,还嫌没杀气,小子这借口是否牵强了点。
但嘴上却说:“小子府里每日可肉吃?...”
杨鹏恭敬道:“在下府里天天杀鸡宰猪,全是上等好肉!就怕大师傅吃得厌烦...”
“可有酒喝?...”
杨鹏有道:“府里个个是酒坛子,在下正准备去买个酒坊,再不用喝那兑过水的酒,岂不快哉!...”
“洒家一不会看家护院,二不会打坐参禅,每日要睡到日上三竿,饭量一个顶三个....”
“大师傅!我们是真心实意请您到家里去,大家好有个照应,没人会约束您,您便是家里的长辈,供奉....”阿依诺感念前日大和尚仗义相助,真诚道。
大和尚叹了一口气道:“杨家小子!前面带路!”
“师父!...”这时候躲在一旁的陈山河冲了出来,跪在大和尚面前道:“师父!徒儿不是存心要撵师父走!只是六哥说,师父是出家人,天天混在这龌蹉之地,也不是办法,要接师父道杨府去,徒儿也是希望师父能有个体面的地方修行....师父要是住不习惯,随时可以回来!...”
“傻徒儿!...”大和尚将手中包裹扔给陈山河:“拿上包裹,和为师一同去嚼他...”
半个月以后的一个早晨。
杨鹏按照惯例,跑到谢君豪房里,掀了他的被子:“懒猪!起床啦!...”
“这才什么时辰!?会不会太早了...”谢君豪艰难的起身,揉着眼睛嘴里嘟囔道,便闭着眼睛开始穿衣服裤子。
等他俩走出房间,府里的家丁们也到齐了,有几个蹲在地上打盹。
一行人缩着脖子出了门,整好队伍,便整齐得向城外跑去......跑到路上,总有人在路上等着,杨鹏无须说话,队伍跑到跟前,这人便会主动打招呼:“六哥!”“豪哥!”
杨鹏和谢君豪,略微点点头,这人便跑进队伍,自然有人让开,让他们进来。
等他们跑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有接近三百的队伍了。
里面不但有竹篾街的后生,还有不少阳城县街坊乡民。
前几日许多人见他们跑步,其中有和竹篾街的后生们认识的,便打听在干嘛。
竹篾街的后生骄傲的告诉他们,他们拜了杨鹏为师父,习武熬炼身体。
杨鹏一人打遍竹篾街,喝退禁军的事情,在阳城县传播得很广,而且越传越悬,后来成了杨鹏在竹篾街一人打二百个人。
喝退禁军的事情,是他运气往花盆一指,花盆便爆开了,吓得锦衣卫落荒而逃...
人家绵州府守备大人的公子都专程跑来跟着杨鹏学功夫,而且你只要能吃苦,肯用心,没啥劣迹,杨鹏是来者不拒.
简单的问些情况,做个登记,杨公子就能点头,让你进来跟着队伍学。
而且刚进来的,跟不上进度,杨鹏还会指派专人,带着你,指导你。
在背地里这些徒弟们已经开始排位了。
赵大眼是大师兄,杨二虎是二师弟,猴子是老三...
队伍到了城门口,几个年轻的士兵眼看队伍要到了,便也站起来,活动下身体,等大队近了,便哈腰:“六哥!..”“豪哥!...”的叫。
杨鹏略微点头示意。几个军汉便跑进队伍里,跟着队伍跑出了城。
不但有守城军,就连衙门的衙役,这队伍里也有!
大家汗流浃背跑到河边,先还是活动身体,然后杨鹏会领着大家打基本拳法,纠正下动作,在打一套军体拳。
河边很多树木都被缠上了草绳,最早一批徒弟,便去打草绳,杨鹏会时不时的过来纠正动作。
然后杨鹏开始教他们简单的擒拿格斗和摔法。
后面一点的,有大师兄二师弟们去教打军体拳。
闲暇时候,大家开始比赛做俯卧撑,赵大眼一次做五百个的记录还没人打破。
差不多了,便带回。
“大眼哥!起个头唱首歌吧!”陈山河在队伍里叫道。
“好嘞!...听好了啊!...大河向东流啊!...”
众人齐声唱:“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赵大眼唱:“说走咱就走哇...”
众人齐声唱:“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赵大眼唱:“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众人齐声唱:“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歌声让队伍的步伐更加整齐,“哐哐!...”的步伐声,好似在给这歌曲打拍子。
引来街道两旁的路人一阵围观,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