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马粪汤,是为了催吐,清理肠胃,黒木吃了大粪,吐得稀里哗啦。
接着几个壮汉又摁住他,给他灌雄黄、蒜子、菖蒲熬的汤汁,一整盆的汤汁,全灌下去,把黒木灌了个肚儿圆。
然后直接把黒木绑上了一个木架,扔在地上,阿依诺问二虎等人:“野鸡捆好了吗?”
二虎把刚抓来的野鸡递给阿依诺,只见阿依诺往捆着的野鸡嘴里灌了有半壶的烧酒,然后把野鸡屁股的毛扒光。
将鸡屁股部位,对着黒木的嘴里塞下去,又用布条将鸡缠在黒木的嘴上,拍拍黒木的脸:“待会儿会有点疼,忍忍就好了,嘴巴千万别离开鸡屁股!....”
便拍拍手:“好了!...”蹲在一旁,手捧着脸,等着看反应。
站在一旁的杨鹏也蹲下,心里没底地问道:“这样行不行呀!”
“不知道呀!...”
阿依诺只管看着捆在地上的黒木,“以前见毕摩就是这样做的,待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只见地上的黒木,肚子开始咕咕作响,黒木眼睛瞪得老大,嘴上呜呜叫唤。
黒木的肚子翻腾越来越激烈,可以看见疼得黒木青筋暴起,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皮肤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片刻,黒木已经痛得翻白眼,在木架上拼命的挣扎,奈何被绑着,力大如牛的黒木把木架挣得嘎嘎作响,双脚拼命乱蹬,将脚下的地面蹬出了一个小堆土。
不一会儿,黒木的脖子、脸面都变得通红,眼睛如同灯泡一样鼓起,好像随时要爆炸一般,整个身体如同弯弓一样绷起。
只一会儿,“啪!”一声,黒木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嘿嘿!....成啦!”
阿依诺拍手站起来,跑过去,用小刀割断黒木嘴上的野鸡的布条,把野鸡拿下来。
杨鹏跑过去,只见此时的黒木,满嘴都是鲜血,滴流下来。
“怎么样!治好了吗?”杨鹏关切地问道。
阿依诺头也不回,只是在一旁划开鸡肚子:“一只两只,三只!...嘻嘻!...好了!没问题的,他现在只是虚弱,休息下,吃点好消化的东西就没事了!”
杨鹏凑过去看,只见鸡心脏上,附着三只通体黑红,桑蚕一般大小的虫子,已经不动了。
杨鹏脱口而出:“蚂蟥!...这么大条!”
阿依诺回头看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罐子,用树枝小心得把虫子夹起来,放到罐子里,又盖上盖子:“没吃人血之前只有米粒大小,吃了人血会越长越大,九天以后,就比黄鳝大了...”
杨鹏见那虫子虽然怪异,略呈纺锤形,背腹扁平,这基本形态和黑蚂蟥很像,估计是变异的蚂蟥,便对阿依诺说:“这么恶心的虫子,你留着干嘛!还不烧死,免得再害人!”
阿依诺不以为杵道:“这米蚕可是毕摩好容易炼出来的,现在只是吃了有酒的鸡血,醉了,放在没有水的罐子里,过不了多久它就会休眠,又会变得和米粒样大小。我留着,今后谁要是对我不好,哼哼!...我就请他吃米蚕粑粑....”
杨鹏鄙视道:“没想到你怎么小一个姑娘家,心肠这么毒!”
阿依诺马上一副委屈可冷的样子:“人家一个从未出过山的小姑娘,还不许人家有点防身的东西呀!”
杨鹏冷哼道:“只有内心坏的人,才一天担心别人会害她,你以后跟着我,我还担心我保护不了你吗?!”
阿依诺望了一眼被二虎猴子抬走的黒木。
“是吗?呵呵!...”,给了杨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昂头走了。
留下杨鹏一个人,内心有些凌乱。
马邦白天赶路,夜宿树林,杨鹏阿依诺各骑一马,一路上二人拌嘴打趣,日子过得也快,黒木也一天天见好起来。
马背上没多少货物,走得快,转眼第三天,马邦队伍便到了果姬家的寨子。
早有人飞报女头人,杨鹏已经救下了黒木。
马邦还没到,阿玛阿卓早就领着族人,在山下列队等候了。
马邦来到果姬家寨门前,果姬家的男女排在两旁迎接。
美丽的女头人阿玛阿卓,今日打扮得格外漂亮,端着一碗大酒,迎上来,杨其才也跟在后面走过来。
“最尊贵的朋友!一路辛苦了,到了您可靠的朋友寨门前,请下马喝杯酒吧!”阿玛阿卓端着酒,走到杨鹏的马前,唱起了祝酒歌。
“头人亲自来唱祝酒歌迎接你,这漂亮的女头人对你可真好啊!”阿依诺有些酸溜溜的对杨鹏说道。
杨鹏白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我救了他的情郎,阻止她带兵打上你爸的山寨,少死很多人,她纯粹是感谢我!....”
便跳下马,走过去,恭敬接过女头人的酒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然后举起空碗,笑盈盈看着众人,众人爆发巨大的欢呼声,很多年轻的彝族少女,鱼贯而出,手里都端着酒碗,跑过来,向马邦伙计们敬酒。
整个山寨门口,一片欢腾的景象。
杨鹏和杨其才打了个招呼,便对女头人介绍阿依诺。
阿玛阿卓笑道:“杨少爷这一趟可没白走啊!...尼蛮家的阿依诺可是我们小凉山最美丽的索玛花,在小凉山倾慕阿依诺的男人多得好像月神河的石头...没想这朵花让杨少爷摘了去!...”
阿依诺害羞地低下头,乖巧的说:“彝人谁不知道,小凉山最美的索玛花,一直都是阿卓姐姐!...”
杨鹏有些心神不宁。
主要是担心督儿蛮发现女儿不见了,一路追杀过来,他凭白背一个拐带头人小姐的罪名,再连累马邦,回家可没法向杨家交代了。
他并不知道,阿依诺跑出来,是给督儿蛮说要去亲戚家游玩,才走的。
在没有手机电话的古代,督儿蛮要发现女儿失联了,还真要等上一段时间。
“好啦!好啦!...你们都美得冒泡!....我说美女头人,我现在就把黒木交给你!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付给马邦这批货对等的山货,我们就算两清了...”
又对阿玛阿卓附耳道:“我答应带这丫头去汉地,待会儿他阿爸追过来就不好看啦!....我要带着马邦赶紧走!...”
女头人“噗嗤!”一笑:“没有充分的准备,督儿蛮想贸然进我果姬家的地盘抢人...他怕还没那个胆子。”
杨鹏赔笑道:“我知道在这里,女头人你最牛,不过你看,人救回来了,皆大欢喜,在节外生枝就没必要了,对吧!...”
阿玛阿卓微笑道:“好吧!看来杨少爷归心似箭....”
继而又忧心地低下头:“我只担心黒木阿哥他,不愿意见我....”
扭扭捏捏的琼瑶戏码,杨鹏觉得最麻烦。
对阿玛阿卓说了声:“那你等着!...”
便跑到黒木的马车,撩起帘布,见黒木在马车上,双手蒙着脸。
“嘿!...黒木兄弟,...到站了,赶紧下车!”
那黒木只是蒙着头,脸色凝重,不为所动。
杨鹏换了个脸色,正色道:“黒木兄弟,我杨鹏牺牲这么大,赔了一趟货救你,不为别的,就为阿玛阿卓拼了命,要去闯寨子...救一个要杀她的男人!....这个女人至情至真,她爱你,是你的的福分,你要好好珍惜她,和你的过去说声再见吧!接受新的生活...”
那黒木还是不为所动。
杨鹏脸色一变,不耐烦骂道:“赶紧给我滚下来!一个大男人,还是******勇士,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那黒木才扭捏地跳下马车,杨鹏鄙视了他一眼,犯贱!不发火就听不进去人话。
黒木垂着头站在马车旁,阿玛阿卓慢慢向他走过来。
走到跟前,便停住了,两旁所有人都保持静默。
过来一会儿,还是阿玛阿卓打破沉寂,低头道:“阿哥!...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黒木也抬起头:“不!....阿妹!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这么久思念与爱恋的煎熬,阿玛阿卓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抱住黒木,纵情大哭起来。
黒木也慢慢抱住了阿玛阿卓。
所有人开始大声欢呼。
天色已晚,阿依诺也告诉了杨鹏,自己找了借口跑出来的,阿爸不会派人来追她,杨鹏和马邦只能留在果姬家的山寨过夜。
又是热情如火的篝火晚会。
杨鹏开始对付果姬家的贵族和勇士们的排队敬酒。
今天轩辕马邦所有人都是英雄,是果姬家真正的朋友。
马邦伙计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彝人如此热情周到的对待,大家围着火堆纵情又唱又跳。
长得健壮帅气的二虎,整个人都喝傻了,让几个彝族少女东拉西拽去跳舞,只知道呵呵傻笑。
猴子早已被一群武士灌翻在矮桌前,睡死过去了,嘴里还叼着一只鸡腿。
阿依诺像个牛皮糖,一直黏在杨鹏身边,杨鹏上厕所她都也要跟着去...跳舞,只能拉着阿依诺的手。
篝火前,大家载歌载舞,欢声雷动。
杨鹏看着火光下,映红的阿依诺明媚的笑脸,心中不免一动,甜蜜地想:有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老婆,也还是不错的。
头人的阁楼里,阿玛阿卓和黒木含着泪水,疯狂的翻云覆雨,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黒木下床,走到窗前,两眼哀愁地望着远处的圣山。
阿玛阿卓体贴地拿着披风过来给他披上,从背后抱着自家的男人:“我的山鹰!...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