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肥猪一样的头人也缠着彝人的黑包头,扎着英雄节,只是包头上镶嵌着一颗大宝石,耳朵上串着硕大的银质耳环,肥硕身躯把右衽短襟撑得鼓鼓囊囊,衣领上也绣着五彩纹饰,腰带上镶嵌着宝石,显示十分华贵。
听了杨鹏一番恭维的开场白,黑肥猪两边的嘴角稍微上翘了一下。
马上又板着脸问道:“你是什么人?杨管事呢?”
杨鹏开口道:“杨管事路上突然得了疾病,不能来看望头人了,我叫杨鹏,是杨管事的主人,这一年多,承蒙头人照顾,让我们轩辕商行赚了不少钱,今日特地赶来感谢督儿蛮头人...”
说着,一挥手,猴子从后面走出来,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恭敬地递给头人。
旁边的武士接过来,打开来,只见盒子里铺着红色绒布,上面躺着一把华丽的带鞘弯刀。
刀鞘是银制的,上面是细致的云团花纹,还镶嵌着绿松石和玛瑙,刀把缠着细密的金线。
督儿蛮头人好奇得抓过弯刀,一把把刀扯出,阳光下刀锋闪着寒光,这头人见了,眉开眼笑!裂开了嘴,露出一口黄板牙。
这是一把精美的藏刀。
为了和小凉山的头人交上朋友,杨鹏在出通南关之前,在绵州府集市上转了一圈,寻摸给这些彝族头人买些新奇的礼物,为以后他组建商队打好基础。
这把藏刀在他眼里还是做工粗糙,但胜在货真价实,刀片上有水纹一样的花纹,色泽清亮,这是一把西藏最富盛名的易贡刀。
易贡刀是藏区特有的一种工艺刀,用当地山区独有的“易贡妞日铁”、“帕根森布铁”、“工布扎松铁”三种铁,组合起来,不断折叠锻打而成。
不但锋利,不会生锈,而且刀锋异常坚硬有弹性,可以断铁分金。
这是他在一家汉人的古玩店掏来的,店主不识货,也没花多少银子。
杨鹏不失时机的上前,对督儿蛮头人道:“我的头人,这把宝刀的尊贵之处在于它永不锈蚀,而且刀锋有弹性,专砍其他的刀,您可以试一下...”
督儿蛮头人给傍边的武士的哥眼色,这位武士立刻晓事地便抽出自己的腰刀,半跪着,将腰刀横在督儿蛮面前。
头人大喝一声,一刀斩下去,只听“呛嘡!”一声,武士的腰刀被直接砍成两断...
头人连忙看易贡刀的刀口,一点损伤也没有....
“哈哈哈!哈哈...好刀!”
两边的武士齐声欢呼:“头人威武!头人威武!”
头人宝刀入鞘,缓步走下阶梯,用力拍着杨鹏的肩膀,用彝语说道:“你是我尼蛮家的朋友!哈哈!...”
又半眯着眼睛问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杨鹏满脸笑意,弯腰道:“头人要的东西,自然全数带来了,请头人查验!”
“恩!”这尼蛮家的头人很欣赏这位年龄不大的马邦主人,又拍了拍杨鹏的肩膀。
这时从督儿蛮身后走出来三个彝人,直接走向马邦的马队,开始查看带来的货物。
马邦的伙计也配合的将一箱箱货物从马背上卸下来,给他们查验。
杨鹏注意到,这三个查验货物的彝人,衣服略微有些不同,他们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并且衣服上没有任何纹饰....
“难道是...黑彝!”杨鹏脑子里警觉地闪现出这个名字。
只见这几个彝人打开装着火药的箱子,破开油纸,抓了一把,竟然用舌头舔了一下...
片刻,脸上露出微笑,对黑胖子死肥猪点点头。
尼玛!我们是在走私毒品吗?火药还要用舌头来尝?
杨鹏算是服了这些没见识的古人了。
“哈哈哈!...”
这时候黑肥猪一样的督儿蛮头人,站在杨鹏面前,眉开眼笑,用双手用力拍打杨鹏的肩膀:“商队的主人,年轻的雏鹰杨鹏!你能在关隘货物被扣的情况下,依然给我尼蛮族人带来货物,你是我们尼蛮族人尊贵的朋友!哈哈哈!...”
两边的武士彝兵,坎下的彝人乡民都高举双手,齐声欢呼:“好朋友!好朋友!喔喔!...”
入夜,在督儿蛮府邸的空地上,彝人燃起了火堆,男男女女的彝人围着火堆,烤着“坨坨肉”烤着“糯米糍粑”敲着铜鼓,载歌载舞。
火光映衬下的杨鹏,早已面红耳赤,还有不少彝人捧着牛角杯找他喝酒,他总是酒到必干。
刚才他和督儿蛮在一起,教会了这个头人玩儿“十五二十”,一种简单的酒拳。
彝人好酒,杨鹏便和这个肥猪头人玩得不亦乐乎,半天功夫,终于把头人灌翻了。
借着酒劲,杨鹏笑嘻嘻说要去出恭,便摇摇晃晃要向地牢方向走去。
这时候一个彝族小姑娘跑过来,突然抓住杨鹏的手,大方得拉着杨鹏便去篝火堆那边跳舞。
杨鹏被拉到人群中,人群发出一阵欢呼。
杨鹏正在想怎么脱身,突然感觉手心一阵发痒,小姑娘在扣他的手心。
他内心一惊,回头,只见火光应映衬中,彝族小姑娘的俏脸绯红,眉眼含情,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
杨鹏知道这是彝人的习俗。
彝人生性奔放大胆,少男少女没啥男女大防。
特别是在篝火晚会上,如果跳舞时候看上对方,只需抠一下对方手心释放信号,如果对方愿意,二人便可以双双跑开,跑到一个没人的僻静所在,去做那羞羞的事情,堪称最古老的“约炮”。
就是到几百年后,彝族人仍然保持着这样的传统。
杨鹏被扣了手心,计上心头,拉着小姑娘就往黑暗处跑去。
杨鹏跑的地方自然是地牢那边。
地牢的门是铁栅栏,门口插着火把,可以望见里面黑洞洞,静悄悄的。
杨鹏将彝族姑娘抵在墙角,喷着酒气疯狂亲吻小姑娘的面颊和颈部,下身紧贴这彝族的下腹。
小姑娘呼吸急促,胸膛快速的起伏,轻声地开始呻吟,喘息呢喃道:“小哥哥!不要!不要...”
杨鹏眼睛看着旁边地牢的门,右手摸到小姑娘的后颈部,找到哑门穴,用力的按下去。
小姑娘重重得呻吟了一声,仰起头,两眼却开始翻白,接着身体一软,便昏厥了过去。
杨鹏将昏厥的彝族姑娘放在一傍,慢慢走到地牢门前,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进去。
石头落在地牢里,发出“啪啦!”的声音...
“什么声音!”
“谁在外面?”
地牢里马上传来人戒备的声音,几个彝兵拿着火把从里面打开牢门,探出头来查看。
杨鹏连忙缩回刚才的黑暗处,和那昏厥的彝族姑娘躺在一处,抱在一起。
牢房的彝兵拿着火把走过来,见地上躺着两个男女,正抱在一起亲昵,便朝地上啐了一口,骂了声“晦气!”又走进牢房,锁上了门。
没想到弄了几下,把那彝族姑娘弄醒了。
那彝族姑娘睁着大眼睛,疑惑得看着杨鹏道:“我们....做完了吗?”
杨鹏站起来,边整理衣衫边说:“恩,做完了!...”
彝族姑娘坐起来,拍拍还有点晕的头:“那为什么阿依诺没有一点感觉?”
杨鹏正色道:“下次别喝那么多酒!”
彝族姑娘马上又兴致勃勃地跳起来,抱住杨鹏妩媚道:“汉家小哥哥!我们再做一次吧!”
杨鹏挣脱姑娘的怀抱,叫道:“这个...这种事做多了不好,一天一次就够了,改天吧!呵呵...再见!”
便逃似的,朝篝火晚会方向跑去。
第二天早上,杨鹏早早醒来,和猴子二虎爬上了彝人的土掌房顶。
彝人的土掌房就是土胚房,房顶是平的,也可以用来做晒坝,蹲在上面,可以看清楚对面牢房的情况。
和汉人的牢房不同,彝人的牢房是一排地窝子,上面加盖着木棍栅栏,犯人只能蹲在里面,地窝子异常潮湿阴冷。
杨鹏可以看见从地窝子里面伸出一双双肮脏漆黑的手,传来微弱的声音:“水!水!...行行好,给我点水喝吧!...”
有彝兵拿着木棍,不住地抽打这从地牢里伸出的手,有的手都被打出血来,也不愿缩回去。
一个彝兵解开裤腰带露出那话儿:“要喝水是吧!爷爷给你来一壶热的!哈哈哈!...”
说着便对着地牢尿起来,其他彝兵也解开裤腰带,一边摇摆身体,“呕呕!”叫唤,一边向地牢里撒尿,水柱全浇到地牢中,引来众彝兵一阵哄笑怪叫....
和杨鹏蹲在一处的二虎皱着眉头看着,惊诧道:“这些彝人真野蛮!简直不拿犯人当人看!”
杨鹏感慨道:“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哼!...”
杨鹏隐约听到背后有人冷哼了一声。
回头看过去,只见这尼蛮家的头人督儿蛮和他的随从,刚从杨鹏他们下面的土掌房下面走过,却别并未和他打招呼。
头人不喜欢他关注牢房?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杨鹏猛然想起。昨天头人和他相见的时候,好像说起过商队的货物被扣下!他竟然知道这个情况!而且这头人对他的态度开始的时候完全就是不信任,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