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按我的要求继续在房间内装模作样很认真地寻找那一枚滚落的铜钱。
阿丽出门打完电话回来,阿丽给我一个点头,我明白,电话已打通,黄帅马上会赶到。
黄帅能到,找回这枚铜钱的几率会上升很多,这世道,坏人惧怕流氓。
在屋内围着办公桌转的老板一边忙着找铜钱,一边趁机看上我一眼。看老板的诡秘神情,稍微脑袋还清白的人,都可以看出,老板在玩江湖经验,在打炸牌。
我打开房间的门,我把椅子移到门口,我坐在了门口,阿丽出房间,坐到营业大厅。
我的想法就是,我和阿丽不待在屋内,钱币找不到,老板有了借口,老板反咬钱币被我们拿回了,说不清。
老板又忙乎了一会,不找了,坐到了椅子上,老板再次表示,愿意赔偿。
我不同意。
老板拿起电话,打电话向人求援,我想请人来摆平这件事。
看样子老板吃我的黑的决心很大,这也说明这枚铜钱的价值不菲。我不在乎,我站在有理的角度,马上黄帅就到,难道我还被你给黑定了?
老板不再找铜钱,也不再跟我交谈,一副很正派形象,继续戴上放大镜,研究那枚之前的铜钱。
我那个恨,我捏起拳头,只需要一把火就可以点燃我的愤怒,我会上去揍他。
你请人吧,你演戏吧,你装冷漠吧,我耐心等着,为了这枚价值不菲的钱币,我决心一战到底。
阿丽很平静,此时的阿丽知道这件事事态很大,不像她平日逛街购物,爱找点事。
服务小姐小姐在屋内站立,古板着脸,不说话,看那样子,是在为老板打抱不平,样子在做给我和阿丽看,告诉我们,你们是无赖。管她怎么样,一个打工妹,拿人家钱,替人家操心,我能理解。
一会后,有人进屋了。
一个穿制服的男人,个子不高,胖胖呼呼。男人进屋,服务小姐小姐露笑了,笑的好甜蜜,就跟我和阿丽才进屋时一样的甜蜜,服务小姐小姐招呼男人:“贾所长,您来了。”
贾所长?官不小,原来老板打电话搬来的是这位贾所长。
贾所长环视屋内,一脸的严肃,像是有人正欠他十万把万没还,他的眼睛故意躲开我和阿丽,贾所长环视完营业厅,问服务小姐小姐:“老板在哪里?”
服务小姐小姐用手指指小房间。
贾所长顺着服务小姐小姐的手指头,往小房间看,这回,贾所长的眼光避不开我了。
贾所长看着我,眼光犀利,嘴唇蠕动。
我一阵胆寒,没有犯罪的我,面对这种眼光,我猛然在脑袋里搜索起自己有没有犯罪前科和正在犯罪的事。
搜索完,我仅仅发现,我只有一间事做错,就是和顾姐之间的勾搭,不过,我的胆寒马上过去,我和顾姐之间,没有犯法。
贾所长拿眼睛审视我,我不能拿眼睛审视他,毕竟人家穿着制服,我想,在光天白日之下,没有人敢随便找一件制服套装身上吧,穿着制服的人,令人敬畏。
我给了贾所长一个很牵强的笑,算是一个礼貌。
贾所长没有理会我的这一个友好的笑,雄赳赳气昂昂从我身边走过,进到小房间内。
贾所长进到屋内,脸由阴转晴,有了笑容,和老板打招呼,老板给贾所长递烟,呼喊屋外的服务小姐小姐泡茶。贾所长和老板相互之间的热情,让我看出,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我才消退的胆寒又回来了,老板打电话叫来这样的一个人来公了我和老板之间的事,可以做到公正公了吗?
老板和贾所长相互之间的客套程序完成后,老板开始对贾所长讲述我的钱币鉴定过程。
过程讲的比较客观,没有问题,但提及到我的那枚钱币,老板说,那是一枚普通的钱币,市值一元左右。老板愿意为这枚消失钱币向我赔偿。
老板对贾所长说的话,表面上看,有足够的诚恳,有足够的善意,也映证了坐在小房间门口的我,是在无理取闹。
贾所长听完老板的讲述,这才认真的看我,上下打量我,像打量一个罪犯。
贾所长皱着眉,鼓着眼问:“你是哪里的?”
我答。
“你的铜钱是从哪里来来的?”
“买的。”
回答贾所长这样的问题,一定要经过大脑,不能说捡的,捡的不是合法财产,不受保护,也不能说在地里挖的,说地里挖的,麻烦大了,地里挖的所有东西是国家的,要上交,不上交,拿到市场卖,要坐牢的。我老流氓平日幸亏爱看报纸爱读书,今天一个回答不对,我的钱币不但找不回来,还有可能麻烦上身。
“买谁的?”
“路边摊子上买的,一个老头卖的,年龄八十多,……”
我对卖钱币的老头的形象说了一大串,你贾所长去调查吧,反正我是不认识这个人。
“人家赔钱给你,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解释我这一枚钱币。
听完我的解释,贾所长的面部表情有了柔和迹象。
贾所长多老板建议,再找找。
老板听了贾所长的建议,搬开座椅,重新在地面山找,手里拿着电筒,做着很认真的样子,那种认真,连站在一旁的贾所长都看不下去,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也弯下腰,在屋内搜索。
此时,有一拨人进了店,这一拨人有三人,年轻人,看行头打扮,不像顾客。
三个人进屋,其中一个带着一窜大黄铜项链的小平头,他像贾所长进屋时一样,拿尖锐的目光审视我。
我明白,贾所长作为白道人物前面登场,黑道人物在后面登场了。
我不惧怕,黄帅正在路上呢,在我的眼里,我的兄弟黄帅是大哥级别人物,我没有看到他有输过的,就凭你这几个小混混,想把我老流氓怎么样,可能你们还年轻了一点。
面对小平头的目光,我的眼睛没有回避,我和他对视,他退缩了,他的眼光溜开了。
他把眼光转移到小屋内,他看见了穿着制服的贾所长在小屋里,他知道了,现在正在走公了程序。
服务小姐小姐给三人搬来凳子,招呼三人坐下。
屋内的老板和贾所长找了好大一会,还是没有找到我的钱币。
贾所长代表老板跟我协商,建议老板给点钱就算了。
我说:“要搜老板是身,地上找不到,一定是掉到他的身上某个地方。”
我这话才说出口,坐在外面屋里的三人家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小平头说:“妈的巴子,搜身是你说的?你去搜搜试试看!”
我也从凳子上站起,我怒目相还,我说:“必须搜!”
我的勇气挫了小平头的锐气,小平头不说话了,但另外两个家伙不干了,嘴里带着脏话,向往这边挪动身体,像的要出手。
我做好准备,我攥住椅子,我随时准备反击。
屋外的事态,屋内的贾所长听得清清楚楚,该他出面了。
贾所长走到小门口,冲着外面三人一顿吼,三人安静下来。
贾所长再次回到老板的旁边时,老板同意了搜身的建议,老板说:“贾所长,你就帮着搜搜,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他说的钱币。”
按我的估计,钱币应该在老板的身上,地上没有,唯一就是他的衣服可有藏着这枚钱币。
贾所长对我说:“小伙子,按规矩,搜身是不合法的,但是,老板同意,也为了你们的事尽快解决,我就帮你搜搜,如果没有,老板给你赔一点钱,事情就算了啦。”
我不同意。
我还没开口表达我的意见,贾所长已在老板的身上搜了起来。
我看着贾所长搜,我对贾所长建议搜什么地方,贾所长照办,贾所长搜的很认真,看不出一丝演戏的成分。连老板的鞋都脱了下来,贾所长拿着鞋,倒过来,晃晃。
没有发现钱币。
我要崩溃了。这枚钱币真的飞了?难道是我的老祖宗在跟我开玩笑。
我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贾所长说:“小伙子,没办法了,只能接受老板赔一点钱了。”
我说:“让老板出来,带出他所有的东西,我到屋内去找,这钱币,一定在屋里,他飞不掉。”
贾所长听了我这话,倒没什么反应。
老板不干了,老板用手拍桌子,做出很气愤样子:“你太过分,老子一分钱都不赔了。”
老板的戏演得很到位,他能唬住贾所长,不能唬住我。
我不依不饶,必须由我在小屋内搜!
只忙着和老板争执,我的头上挨了一拳,这一拳,有分量,打的我两眼冒金星。
我回头看看,小平头在我的身后,阿丽和小平头纠缠在一起,阿丽正在隔开他。
****起凳子。
小屋内的贾所长发声了,声音很大:“谁动手我拘留谁。”
贾所长这一句吼起来作用,使我膨胀的闹神经有了一丝收缩。
不能让这一场架打起来,事情闹大,这枚钱币一定是找不回来了的。
我忍住了。
因为贾所长的吼声,店内店外开始有人来看热闹。
贾所长继续做我的工作。
贾所长的工作做的很费力,花了不少时间,由开始的和和气气逐渐向命令的口吻发展。
这吓不倒我,不能怎样,我的意见就是我亲自进屋搜。
我听到店门出有人喊:“老流氓。”
我回头看。
黄帅到了,他带着李三。
黄帅挤进屋,黄帅看到了我,看到了阿丽。
阿丽给黄帅解释发生的一切。
我只是看了黄帅和李三一眼,我的目光马上又转回到小屋内,小屋内,贾所长和老板在低语,我听不见。
黄帅听完阿丽的解说,凑到小门口向屋内看。
看了一眼,黄帅一个猛转身,一记重拳打向小平头。
小平头这一拳挨的不轻,算是他刚给我一拳的回报。
黄帅出了拳,李三也没有闲着,跟着动手。
屋外看热闹的人慌张逃离。
小屋的贾所长被外面的打斗震动,我飞身出小屋,到外面制止。
我盯着屋内,我监督着老板,不让他有一丝小动作。
我的耳朵在听着营业厅的事态发展。
我听清了贾所长的一句话:“……帅哥,你混的好开,连古玩市场你也混来了。……”
怪不得刚才黄帅看了一眼屋内,突然对小平头动手,原来,他和贾所长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