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飞道:“不错,俞舜臣此刻正是在祁武城中彭家客栈的甲字二号房中,且身边还伴着一个病童,那孩子没少损耗俞舜臣的修为,角大哥是要着落在此人身上寻找娄金狗与虚日鼠二位兄弟?”角木蛟道:“此人与娄金狗和虚日鼠的走失有着莫大的牵连,不能放过,目今他就在眼前,正是个绝好的机会。”白思飞道:“可也并未确定俞舜臣所携带的那个孩子中的就是虚日鼠兄弟的热毒,若我们冒昧前去,结果不是,岂非得罪了俞舜臣?”角木蛟道:“话虽如此,但目今只有这一个线索,若不着落在此人身上,人海茫茫,只怕难以找寻。若他与此无关,自也不能白得罪了他,我们一起向他赔罪便了;但他若当真伤了我娄金狗和虚日鼠二位兄弟,便是玉石俱焚,也要让他血债血偿。我们无法与坐仙派拼斗,此次正好断其一臂,寻寻那俞舜臣的晦气。”白思飞道:“角大哥可想好了?”角木蛟道:“我兄弟二十八人义同生死,合称‘二十八宿’,若他二人有何不测,我等还有什么顾忌。”其他人也都称“是”。白思飞见不可劝阻,便道:“那俞舜臣人称他是‘鬼见愁’,名声在外,平日里刚毅木讷,且修为非比寻常,比弟高出百倍不止,若要与他正面放对,还需详加筹划,否则绝讨不了好去。”
柳土獐不忿道:“他也只两条胳膊一个脑袋,并非三头六臂,白大哥也见识过我们的阵法,难道凭我‘四灵七宿阵’,还降服不了一只困兽?”白思飞听话不语,只是拿眼觑着角木蛟,看他有何话说。角木蛟道:“困兽犹斗,若我二十八人齐聚,别说一个小小的俞舜臣,便是坐仙派的掌门仇无忌亲到,也能和他斗上一斗。现在嘛——雁损一翅、虎去一爪,已非昔日可比,不可大意。”听角木蛟如此说,柳土獐才不说话了。白思飞道:“不如我等想个计策,请君入瓮,到时候不怕他不束手就擒。”角木蛟道:“此计可行,俗语云‘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若如此我等也能省不少的事,不知贤弟有何高见?”白思飞道:“我一时也不得主意,容我再想一会儿。”众人也都沉默不语,各自思索着如何才能兵不血刃的擒获俞舜臣。
俞舜臣在屋顶待了半天,起初听到七门十三派一齐上山,心想局面混乱,当真不易应付,不禁为师门忧心。后又听到这二十八人是为寻找娄金狗和虚日鼠,事有巧合,并不是参与争夺,本已对他们无甚敌意,可是渐渐地话锋一转,他们居然说到对付自己的事情上来。俞舜臣心想:“鼠辈朋聚,居然要噬咬猛虎,真可谓不自量力。”即刻便要跳下去与之周旋,转念想道:“此刻我并无必胜把握,若以身犯险,岂非误了那个少年?情非得已,非是我俞舜臣怕了他们,待我回去留书一封,约他们来日再战。”虽不愿在这些人面前低头,可救人要紧,不得不如此,也无心去听他们的计划,悄无声息的下了屋顶,离开那破旧祠堂,便运使飘风决向着彭家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