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那天到了。鲁王和小木走在上山的人群中。鲁王发现,上山的也都是那些家长领着孩子,并没有别的武林人士。
小木告诉鲁王,每次招新弟子,是不许江湖人观看的,属于内部的事儿,不对外公开。
到了山顶,又来到了冬天。那些孩子早被家长穿上棉衣了。幸好鲁王和小木都是有武功的人,还能挺住。
一行人在长白剑派弟子的招引下,进了大院子。不过和上次不同,这次比赛不在室外,而是在室内,也就是长白剑派的演武厅。那厅真大,容下几百人都不成问题。之所以这么干,想必是为了考虑孩子的身体问题。试想,那么冷的天气,孩子们是受不了的。
今日,长白剑派的弟子们个个穿戴整齐,标杆溜直地站在厅内。上边设了几个座,蓝大侠的几个嫡传弟子坐在上边。居中的两个座位最大,还是空的,想必就是蓝大侠夫妇用的。
长白派弟子站成一群,要参加比赛的站成一群,那些满怀期望的家长们站成一堆。鲁王被通知单独站在一边。今日,他特地穿着全新的儒衫,玉风临风,风采不凡,在人群中很受注目。
鲁王看看座位上的人,王涛、诸葛明、蓝玉峰、蓝明珠都见过了,还有一个挨着蓝明珠的青年没见过,想必就是蓝大侠的三弟子宋玉了吧。
看这宋玉二十多岁,一身白衣,白脸大眼,鼻高口方,长相真不错,脸上带着一种狡猾而傲慢的神情。对下边的人,不怎么瞧,目光总在小师妹的脸上打转。
蓝小姐看到鲁王,不时笑盈盈地瞅几眼。鲁王也向她微笑。蓝小姐笑脸如花,心里特爽,因为她二十岁不到,就要当师父了。她觉得这是扬眉吐气的事儿。
宋玉见小师妹不时瞅一个陌生的小子,那小子身材好,长相俊,还有桃花眼,一看就是个小色狼,不由心中一阵不爽,看鲁王的目光也变得冷起来。鲁王感觉到了,也不以为意,脸上仍是温和的笑。
等了一会儿,主事儿的宣布今日的活动内容:比赛之前,是先要行拜师礼的。然后比赛。拜师这事儿就是指的鲁王拜师,跟别人无关。
接着,主事儿的介绍,说今日的活动蓝大侠及夫人不参加了。蓝大侠闭关未出,夫人她身体欠佳,但是新弟子招收活动正常进行,由大弟子牵头,几个嫡传弟子共同负责。
拜师仪式即将开始。这时候,宋玉说话了:“师妹,这个孙善是什么人物啊?别是想混进我派的坏蛋啊,那可不得了。我建议要查清楚了,再决定收与不收。你说是不是?”
蓝明珠听了这话,俏脸一赛,瞪着他一眼,说道:“小宋子,你什么意思啊?我要收徒弟,你不帮忙就算了,还给我下绊子,你成心跟我过不去吧?”说到后边,声音又冷又尖锐,想必真生气了。
宋玉赶紧解释道:“小师妹,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只是说这事儿要慎重些。万一你收个不良之人为徒,那麻烦就大了。”
蓝明珠怒道:“宋玉,你给我闭嘴,你再说,咱俩的事儿黄了。”
此话一出,宋玉赶紧闭嘴不言,神情很可怜,象一个做错的孩子,眼巴巴瞅着大人请求原谅。
蓝明珠没再理他,目光望向鲁王,说道:“好了,没事儿了,咱们继续吧。”
于是,有人抬来香案、牌位,蓝小姐领着鲁王拜了列祖列宗,然后蓝小姐坐回椅子,接受鲁王的跪拜,接受他的献茶。当磕头的那一刻,鲁王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他有生以来,只给父母跪下,何曾跪过别人呢?这回跪一个小丫头,真是可恼。
他跪拜时,听到扑哧一声笑,接着笑个不停。这声音来自身体内部,正是秋光的发笑声。
鲁王用心和他说:“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你鼓动的?要不,我一个大男人会干这事儿吗?”
秋光忍住笑,说道:“兄弟啊,你也不吃亏啊。瞧这小妞长得多好看啊,虽黑了点,可比一般女子都高。瞧这胸脯,瞧这屁股,都很有料啊,还有这大长腿,哎,真诱人呐。你以后有福了。”
鲁王呸了一声,说道:“喂,我是拜她为师,又不是娶她当老婆,说的好象她是我女人,我可以对她乱来似的。”
秋光嘿嘿笑,说道:“这不是机会来了吗?你拜她为师不假,可是只要你努力,方法得当,她当然可以变成你的女人啊。一日为师,终身为妇啊。”
鲁王哼道:“我可没有那个想法。”
秋光哎了一声,说道:“哥们啊,这么俊俏的女孩子不拿下她,岂不是白瞎了吗?这么好的姑娘,难道你要瞅着她嫁给那个小宋子吗?小宋子一看就不是好饼。以后在这里,一定要当心他。瞧他对你眼神不善,他一定会对你不利的。”
鲁王答应一声,将茶献给蓝小姐。蓝小姐接过茶,啜了一口,说道:“快起来吧,小善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是我的人了。谁要敢欺侮你,告诉师父我,我一定要他好看。”说着,扫了宋玉一眼,宋玉低下头。
蓝小姐吩咐一声:“快给我徒弟找个座位。”
这话使几个人都向她看去。王涛说道:“小师妹,这个与礼不合吧?”
按照长白剑派的规定,在公开场合,只有蓝大侠夫妇及几个嫡传弟子有座的,别人都得站着。
蓝小姐哎了一声,说道:“大师兄,小善子拜我为师,也是我的嫡传弟子了,当然也该有座。他比那些再传弟子不同。”
王涛皱眉道:“我们也教了不少人的。”
蓝小姐质问道:“那他们可是你们徒弟吗?”
王涛回答道:“不是,我们是代师父授艺,他们还是师父的徒弟。”
蓝小姐口齿伶俐地说:“那不就得了。我师父教我,我是嫡传的。我再教小善子,他也是嫡传的。嫡传当然该有座位。”
王涛瞅瞅师弟们,也都直叹气,连蓝玉峰脸上也露出苦笑。
没办法,王涛叫人搬来一把椅子,硬是在蓝玉峰旁边摆上。鲁王便在蓝小姐喜悦的目光中坐上去。
鲁王坐在椅子上扫视人群,这感觉真好。
这时秋光的又说话了:“哥们,这妞真有味儿,你一定要让她陪你睡觉啊。”
鲁王呸道:“你这家伙,品质不太好。”
秋光听了,哈哈哈地笑起来。笑得那么开心,又有些苦涩。那是因为他又想起了前世的快乐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