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微风合着细雨,空气湿润清新!
竹屋的人早已经安排好,码头上竟然清静的很。
三爷在一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和子敬一起烹茶吃茶。
“子敬,咱们也等了一些时辰了。怎么还没到?不会路上出什么事情吧?”三爷有些担心了。
子敬倒是很镇定,“爷,我倒不担心小姐,就怕哪个不知死活的要倒霉了。”
子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小姐就回来过两次。
第一次三岁左右的丫头片子把沿路的水牛都给放跑了,说看见水牛辛苦耕地还要主人挨皮鞭,觉得不公。
第二次,三爷不放心命护送的人走水路,没想到碰到几个强盗强抢民女。后来那几个强盗被小姐命人绑了双手,吊在船头三天三夜,又在吊船舷泡水里三天三夜。经此一遭,水路的强盗竟然少了许多。
小姐上次回来还是一年前夫人过世,因为赶着奔丧,倒没出什么事情。
小姐自幼由太爷亲自教养,太爷极为严苛,平日里三爷都很难见小姐一面。好在每三年小姐可以回竹屋住一个月的时间。
“太爷有三个儿子,到孙子辈却只有念儿一个孙女,难免严厉了些,只是苦了这个孩子了。”说到这里,三爷难免觉得愧疚。
“小姐天生聪颖,心智过人,虽是女儿身但无论文韬还是武略,放眼天下只怕也难再找不出第二人了”竹子敬安慰三爷。虽然是想着安慰主子,但子敬却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竹子敬是太爷养大的,深知竹屋能有今天的势力是多么不容易。女人又怎样?竹屋的女人照样也是惊天地泣鬼神。
三爷听闻子敬的话,未置可否,只是微微蹙眉,端起刚沏好的茶轻轻茗了一口。
一杯茶还未喝完,就听见有人喊“船到了!船到了!”
三爷和竹子敬忙起身,到了码头边,望着宽广的江面,只看见一艘大船缓缓驶来。
好不容易,船靠岸了,放下夹板,所有人翘首以盼,都想着一睹小主真容,在小主面前讨个乖。
等了好久见还没人出来,竹子敬正要亲自上船查问,听见夹板咯吱的声音,循声往前竟然是一只健硕的白虎。
八面威风的白虎下了船,还不忘仰天一声吼,岸边一个船夫不明情况,被吓破胆直接掉江里去了。
三爷眉头一锁,竹子敬一向没把自己当外人,说“这出场就够特别的!”
不一会儿,几个护送小姐的人扭扭捏捏的下了船,一问才知小主子一天前就下了船,不知所踪了。
三爷一听,甚是恼怒,只是三爷毕竟是内敛之人,只是看了竹子敬一眼,衣袖一甩,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了。
留下竹子敬,细细盘问,才知小主子只留了一封书信,只五个字“照顾好白虎”,再无言他。再盘问才知这白虎是小主子新收服的坐骑。
竹子敬心想,这小主子心智过人,如果她不想我们找到她,那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这可怎么办,想想就头疼。
竹屋一行人等,失落的回去了。
不久,码头又恢复了车水马龙。沿着码头街道一直往前走,在扬州繁华的烟柳巷中,望春楼的生意异常的好。老鸨忙着数钱,满眼金光。
望春楼东边一处包间里,有两位特殊的客人。
跑堂的进去送了一壶茶,出来就嘀咕,“长得倒是俊秀的很,只是可惜这么小就学坏了。”
老鸨见跑堂闷头嘀咕什么,凭着职业嗅觉,赶紧叫住了问“这么多客人,不好好干活,嘀咕啥呀?”
跑堂的没明说,只是说“妈妈,要不去东边包间看看?”说完就跑了。
老鸨赶紧到了东边包间,想看清楚是哪路金主,偷偷从门缝里瞄了一下。
我天,竟然是两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孩。“奶都还没断了,就来偷吃奶了”老鸨心想,但转念又想,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八成是来捣乱的。
老鸨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出,用脚踹门就进去了,还骂着“哪里来的小崽子,竟然来我望春楼捣乱,活腻歪了,是吧?”
只是说话间,还没等老鸨走近,自己的膝盖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就软的跪地上了,一把刀已经架在老鸨脖子上了。这老鸨毕竟也是风月场混过的,见脖子上的刀,马上就老实了,心想“乖乖,原来是两个小大侠”
“小大侠,饶命!妈妈我有眼不识泰山,误认为两位大侠是来捣乱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给您陪不是。”老鸨的变脸术已经学的炉火纯青了。
老鸨一个劲求饶,脖子上的刀才慢慢放下来。
老鸨这才敢抬头仔细看看眼前这两个小客人,都长得眉目清秀,气质不凡,一看都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两位少爷,不知来我望春楼有何贵干?看着也不想来找姑娘的。”老鸨小心的问。
“我们就是来找姑娘的。”其中一个特别秀气的少爷说着。
老鸨先是一惊,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么小就想女人,玩样都还没长好吧。老鸨贼笑:“两位少爷,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我这里的姑娘在整个扬州可都是出名的,这个价格也不低哦”
老鸨这是试探,说到姑娘,老鸨就开始眉飞色舞,没有了刚刚的惶恐。
砰的一声,一个足足百两的金元宝被丢在桌子上。看到金子就得瑟的老鸨,伸手就去摸金子,只是还没够到金子,一把刀就横在了金元宝上。老鸨依依不舍的说:“我懂”
“不知二位少爷想找什么样的姑娘,胖的、瘦的、端庄的、勾魂的,我这里应有尽有?不瞒二位说,只要是男人,进了我望春楼就没有出的去的。竹屋的三爷,那可是个不近女色的主。我给你说,他是没到我望春楼来,要不然早坠在我望春楼的温柔乡了”老鸨越说越起劲,竟然没注意到对面的小客人脸色微微黑了。
“好了,你昨天是不是买了个小女孩。”还是旁边的小客人打断了她,老鸨才停了下来。
哟,原来是喜欢小的呀。老鸨赶紧回答:“我望春楼每天不知道要买多少丫头,这就不知道二位要找的是哪位了?这个还要去后面问问了才知道。”老鸨心里盘算,昨天刚买的丫头没想到今天就可以转手赚钱了,反正是有钱的主,这次好好干一票。
而两个小客人,面面相对,正回忆小女孩的特征。
老鸨却主动提议带他们去后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