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桐与韩忠邦正饮酒间,寻不到李慕崎身影,心中一慌,不敢在此逗留,遂起身结账,寻
找那几个人的身影。方分开人群,走出那片花灯,便见到心中牵挂的身影。心下稍安,张着
有些微醉的眼睛,望他们身后走去。
还未接近,听到几声噪杂的声音,遁声望去,见到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细细打量,心中
不免浮出阵阵不屑之意。又见到
那几个身影晃晃悠悠,带着满身的醉意,望李慕崎而走去。又瞧到他们身后随着几只狰狞的
身影,心中实有些不安。恰好又瞧到那几个身影之中,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一时却又想不出
在哪里见过,边行边寻思,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却总是抓不住。
李慕崎闻到空气中的酒气,又感到背后几条晃晃悠悠的身影,细听着他们口中的污言秽语,
满是不正经的评论,又听到他们声音中满满的不堪入耳之言,互相调笑之语。一阵怒意伏在
胸间,待回过头,见到其中一个人的面容。满脸的怒容,瞬间幻化成满满的笑意。微眯着双
眼,瞧着其中那个最感兴趣的面容,上上下下打量着。
那人虽醉,人却还有几分的清醒,又怎会感觉不到李慕崎的目光?遂张着醉眼,亦望着李慕
崎。亦在细细的打量着李慕崎。但他总是少了一些耐心。遂将目光移向,李慕崎身边之人。
见到她们一个个花容月貌,又瞧到她们的脸颊之上浮着一层被风吹起的红晕,又添几分惹人
怜悯之状,突又闻到空气中传来的一阵阵醉人的香气,不觉心中的酒意又醉了几分。遂又将
目光移向李慕崎,在他身上流转许久,眼角闪出冷冷的不屑之色;方又回到韩诗韶诸人身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已有些变化,不再如方才那般,带着令人不舒服的光芒,在韩诗韶诸人
身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不住的盯着,嘴角慢慢流出几丝令人反胃的笑容,鼻子拱了又拱,紧紧
的吸着流过他鼻尖的一缕缕香味···
那个眼神,仿佛能透过她们身上的衣物,直透内心;又见到他那猥琐的动作,再添上他那猥
琐的神情;又听到几声令人更加厌恶的声响。不觉一阵恶心,浮上心头。韩诗韶还未开言,
秋韵已经冷冷出声。
听到秋韵娇滴滴,满是冰冷的怒喝之声,那人不怒反笑。又细细的打量她们许久,心中寻思
许久:她们的这一身能打扮,最多是一个丫鬟,绝不会是哪个府上的小姐;又盯着李慕崎看
了许久,方才将心中最后的一丝不安放下。踏着醉步,面上浮着他自认为最是迷人的笑容,
扭着他自认为最是优雅斯文的身形,一步一步,缓缓向韩诗韶身旁踏去。若不是他背后那几
道猥琐的言语,此时的他应该还可以勉强算作有那么一点变质的儒雅的味道。
几乎将要临近韩诗韶的身旁,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一物,将他的身形阻挡,不得不停下脚步,
睁着醉眼,细细瞅着那物,方才知道这是一只胳膊。细望过去,才知是李慕崎的胳膊。心中
不觉滑出一片怒意,想要张口谩骂,却又觉得此时不当如此。遂将流在嘴边的骂声止住,将
目光移向李慕崎。
望着那人满眼的怒色,又见到目光中的冷意,李慕崎冷笑道“如此而为,岂不唐突佳人?”
“哦?”那人望着李慕崎,将面上怒意隐去,缓缓道“何为不唐突佳人?”
李慕崎细细的瞧了他许久,摇着头,轻叹一声,方道“只怕你今生已是无望。”满眼的悲悯
之色,缓缓而道“若想改,只怕只有将这一身臭皮囊丢去,再修一世善缘,方才有人面与人
心。你此时之态,只能够勉强算作是畜生。我如此而说,亦是对不住畜生二字。实在惭愧的
紧,莫怪模怪···”李慕崎的惭愧,只是对被他引用的那两字,而并非是对那个人。
那人仿佛听不懂李慕崎的言语,依旧在笑着,笑望着李慕崎。而在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两个
声音“他是在骂您,侮辱您。”“他在说你不如禽兽···”他岂会不知李慕崎之言,听到
背后的声音,不觉浮出阵阵怒容,冷冷的望着身后二人,心中怒气翻涌,厉声呼道“如此之
言,我岂会不知?”冰冷的眼神,扫视着那二人。
那时的不知,只是想要掩饰那一刻的尴尬,却不想身后的蠢猪会出言提醒。他们本是善意的
提醒,却不想已经深深的得罪于他。
二人见到他眼中的冷芒,心中惶急,思得一计,忙走到李慕崎面前,指着李慕崎的鼻子,厉
声高呼道“你可知我们是谁?”生怕李慕崎听不到,又重复一句,见到李慕崎轻摇着头,面上
带着兴奋,指着自己道“你又可知他是谁?”
瞧着李慕崎面上的不解之色,心中涌出喜色,指着李慕崎的鼻子厉声呼道“小子,爷今天给
你上一课,你可要记住了。”一人气焰嚣张的呼道“他便是长安第一妙公子。我们便是他的
好友。”他知道李慕崎必不知道此事,忙解释道“他姓姚,姚玉晨。只怕长安城中还没有不
识他之名之人。”
姚玉晨的妙公子之称,只是在红巷之中流传,李慕崎不曾踏过那些烟花之地又怎会闻名?
“很不巧,我便是第一个。”李慕崎轻叹一声,满是无奈的道“若非今日,只怕一生难闻。
”面容一滞,然后忽一转,奇道“许是他还不够有名,不然怎会不识?”
瞧着李慕崎面上的神情,幽幽道“哼,尔等岂会识真佛?”心中涌动这激动之意,并未瞧到
姚玉晨此时的目光,盯着李慕崎朗声道“小子,即使你不识他,你定会知道朝中的尚书。姚
···”“还不住口!”姚玉晨冰冷的言语将他满腔的热情扑灭。听到姚玉晨此言,心中一
阵惊慌,忙向后退去,不敢凝视姚玉晨射来的冰冷的目光。
“哦。难道是户部尚书姚洺鹄,姚大人?”李慕崎满眼惊奇,惊呼出声。拱手一礼道“实不
知公子便是姚大人之子。罪过罪过···”
李慕崎怎会不识他便是姚洺鹄之子,若是他不知,又怎会如此?
见到李慕崎眼中满是恭敬之意,姚洺鹄面上浮起一阵喜色,心中想要表示谦虚之意,隧道“
怎敢以家父之名在外招摇,只怕辱及了家父之名。”
“呵呵,公子何必过谦,”李慕崎冷笑道“若不是有那样的父亲,又怎会有公子如此之姿?
”瞧着姚洺鹄面上有些不解之色,夹着些许的骄傲之容李慕崎缓缓道“若不是姚洺鹄之样,
怎会生出这般摸样的儿子?”
姚洺鹄终于听出李慕崎言语中的隐喻,心中大怒,不觉将心中的怒气现在脸上,还为高呼出
声,将心中的怒气发泄,便听到身旁一人厉声喝道“大胆小子,竟敢如此出言不逊。”冰冷
的目光扫视着李慕崎,喝道“莫说是你,就算是你的主子,也不敢轻易的得罪我们。”又一
声激怒之声传来“无知小儿,只怕今日,便是你命丧之日···”
瞧着二人的嘴脸,李慕崎冷笑“不知二位又是何人?”
二人对望一眼,心知他二人之名,李慕崎必不知,不敢直道二人父亲名讳,遂将他二人父亲
所职之位道出,“我二人便是吏部左右侍郎,齐凤灵与蒋兰峰之子。”
听到二人此言,李慕崎心中一阵,心道:竟然有如此意外之喜?
李慕崎知道李慕华总是受到此二人的刁难,总是会受到二人的阻挠,心中一直想要将此二人
除去,却总是抓不到二人的把柄。这一指示李慕华心中一件要紧之事。不想今日,机会已经
出现在李慕崎的面前。望
着二人之面,听着二人之言,李慕崎心道:何不送李慕华一件大礼?
恰在此时,姚洺鹄随行之人,终于有一人认出李慕崎之容,指着李慕崎的鼻子,高呼道“小
子,今日终于将你逮住。哈哈哈···”听着他的笑声,又一人认出李慕崎,呼道“小子,
原来是你。”跑到姚玉晨面前,躬身一礼,与姚玉晨言语几句,不时的指着李慕崎的鼻子,
眼中实是恨极了此人。
待听完他的言语,姚玉晨盯着李慕崎,眼中闪动着怒容,指着李慕崎声嘶力竭的呼道“小子
,你我真是冤家路窄,今日定叫你死于此地,不管你的主子是谁,也就不了你的性命···
”知道李慕崎便是那日抢走他那个绣花锦袋之人,又见他如此辱没自己,怒火混在一块,令
他忘记了思考,他已不愿深思,只想除去面前这个人令他气怒的不知是谁府中的“仆人”。
恰在此时,传来韩忠邦的言语:何人竟敢如此无礼?你可知···
韩忠邦方要道出李慕崎之名,见到李慕崎挥手示意,若不是李安桐将他的嘴巴堵住,他此时
已经呼出李慕崎之名。见到李慕崎那般摸样,方知此必是李慕崎心中计谋,却想不明白他为
何会如此?心中虽如此想,却还是止不住他那颗看戏的心。遂将目光移向姚玉晨诸人面上,
还要瞧一瞧这几个倒霉的孩子。
见到李安桐与韩忠邦到来,李慕崎遂将还有些担忧的心,牢牢的放在胸间。冰冷的目光望着
姚玉晨,冷笑道“只怕你没有那个能耐···”
听到李慕崎嘲笑的语言,姚玉晨心中怒火更甚,厉呼一声,望着李慕崎扑来···